他竟然是魔族人,为什么我当初查看他资料的时候没有发现。
令轩只觉匪夷所思,这隐藏得也太好了吧。
辰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至少现在知道了,我先回去禀报,你在这里继续守着。
唉,那我怎么办?东方赴看着二人。
辰君不悦的皱起眉头,大哥让你观察客栈动向,那你肯定是去盯着客栈啊,你以为他们就一个人吗。
见辰君转身飞出忘川,东方赴与令轩告别后,再次回到鬼市内。
天宫迎霄大殿外,默林领着一个身穿银甲之人走在仙阶之上,二人踏入大殿之中。
拜见天帝。
故隻随意的挥了下手,随后抬起头来,目光看向那跟在默林身后之人,这是?默林示意身后之人上前来,见他行礼后,才开口解释道:天帝,此人是北海所来之人,前段时日四方首将退位,您命属下下诏竞选新任首将,此人便是。
听闻北海二字,故隻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殿前之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回天帝,末将名唤银煞,是刑鲨一族幻化,幸不辱命拔得头筹,才得以来到天宫,见到天帝本尊。
刑鲨一族的,想到茵蓠时常出入刑鲨族,他便也好奇的问,你可认识人鱼族族长?银煞怔愣了一下,随后回答,认识。
故隻点头,既然能够通过考验,那日后这四方天门天兵,便交由你来训管,可别让本座失望。
末将定不辱命。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故隻十分满意的笑了笑。
故隻,故隻。
大殿之外,一抹身影走来,待到走近时,她瞧着殿内还有其他人,犹豫了片刻后,开口,有人啊,那我就先走了。
看到茵蓠那毫不拘谨的模样,故隻也习惯了,毕竟自己当初封她为公主时,便告诉她,可如芊兮一般随性。
见她转身要走,他忙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茵蓠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来,语气更是显得一刻也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默林死死的憋着笑意,那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的上扬,在这天宫之中,也就只有这位与天帝毫无血缘关系的公主,会这么直白的表现出不想看到他的模样了。
知道她从来不是会给自己面子之人,故隻也只能无奈发笑,这故人相见,你怎的这么急着就要走。
茵蓠嘴角狠抽,翻了个白眼后,才开口,每日都能见到,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没事,我就走了。
茵蓠。
听见故隻还在叫自己,茵蓠叹息道:还有什么事啊。
故隻埋怨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看向身侧。
茵蓠这才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默林啊,那还不是时时都能见到的,说着,她转眼看向站在默林身侧之人,顿时一愣,你是?银煞但笑不语,茵蓠却越看越迷糊,这人怎么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可是又想不起来。
他是北海刑鲨一族的。
故隻在一旁提醒到。
茵蓠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小银鲨吧。
茵蓠姐姐可算是想起我了,你可是自那时便没来瞧过我了,恢复了肉身也不来找我。
银煞委屈的诉说着自己思念她的话。
看着眼前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了一个头的人,身穿铠甲,可那张奶娃子的脸,看着怎么都不像是武将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秀气书生。
她伸手拉起他的胳膊,随后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你真的是小银鲨?那不然呢。
银煞深吸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茵蓠伸手拍了拍他胳膊上的盔甲,你竟然修炼成人形了,而且还入了天宫。
他如今可是四方首将。
闻声,茵蓠转头看向故隻,随后赞叹不已,这么厉害,没想到当初那只小鲨鱼,如今竟都能带领四方天兵了。
得到茵蓠的赞许,银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茵蓠姐姐,你这说的就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如今既然是四方首将,那日后我岂不是有靠山了,要是谁敢欺负我,你可要替我报仇。
茵蓠一脸严肃的说到。
故隻却轻笑,怎么?都让你做公主了,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就是啊,茵蓠姐姐,这天宫上下,恐怕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了吧。
银煞附和着故隻的话,笑看着茵蓠。
茵蓠一顿,那不一样。
见她如此高兴,故隻便示意默林退下,随后吩咐道:茵蓠,银煞还不知四方首将住所在何处,不妨你带他去一趟,恰好你二人能够多聊聊。
那是自然,茵蓠拽着银煞的臂膀,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大殿一般的往外走,小银鲨,走,姐姐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银煞被她拽着往外走,只能匆匆向故隻行了一礼。
看着二人吵吵闹闹的走出大殿,故隻难得发笑。
一路上,茵蓠拉着他聊天,仿佛有许多说不完的话,但她却也只顾得说自己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一直看着自己。
银煞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眸中倒影这她欢快的模样,看到她发笑,自己也随着她笑起来。
见她不在如同当初那般多愁善感,银煞难免宽心了,而且在大殿上,瞧她看故隻的眼神,除了敬畏,便只有一定的疏远,他当然知道她放下了。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当初的水神女与梦魇同归于尽,如今恢复,也应当唤做水神了,可惜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否则自己真的想去看看,那敢与大魔头对抗的女中豪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行过花园,不少人都能够听到茵蓠的说笑声,皆是好奇的将目光投来。
恰好路过的夕颜,亦是注意到了二人,问向路过的天兵。
等等。
那天兵停下,瞧见是她唤自己,忙行礼,神女。
柔光微微点头,随后问道:那与洛茵神女走在一块的,是何人?回神女,那是新晋的四方首将,银煞,是北海刑鲨一族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到那人走后,夕颜才微垂下眼眸,新晋的四方首将,瞧着这二人的模样,关系应该不简单吧,她想着,手不自觉的紧握。
天宫一方,四方首将所居之地与他处不同,此处唯有这一座宫殿,而殿外,便是宽广的训练场,无数的天兵训练有素的编排训练,既然没有首将,他们亦是恪守不渝。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这么壮观。
茵蓠瞧着那来来往往的天兵,不禁感叹。
银煞走在她身侧,瞧着那些天兵,满意的点了点头,听到她说的话,不解的皱起眉头,茵蓠姐姐,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吗?茵蓠摆摆手,此处全是天兵,有什么好看的,所以我也只是听闻,从未来过,只是没想到,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惊。
那你日后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
银煞笑起来时,一对尖利的虎牙露在外头,脸上也略微显现出酒窝。
如今四方首将是你,我自然会时时来,只盼,你别烦了我就好。
银煞顿时摇头,烦了谁,也不敢烦了茵蓠姐姐不是。
茵蓠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好了,唤我茵蓠就好。
好。
银煞乖巧的点了点头。
忘川客栈内,东方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而梦中,他再次看见了惜辞,这一次,她的脸很清晰,自己看的很清楚。
他眼眶微红,哽咽的抬起手想要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惜辞的身体,师父。
惜辞淡淡的笑了起来,眼里是欣慰,亦是感叹,阿赴,没想到你的法力都已经如此了得了,想比你已经飞升成神了吧。
东方赴的眼角处,一滴眼泪划过面庞,他点头回答,对,我已经羽化成神了,师父,你告诉我的,我都没有忘,你什么时候回来,故大哥和我们,都好想你。
快了,快回来了。
惜辞仰头,仿佛在喃喃自语,说着,她柔和的目光,看向远方,阿赴,随我来。
看着她的身影走向远方,东方赴急忙追了上去,周围的画面在变化,可他的眼里只有惜辞的身影。
直到走到一棵树下,惜辞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芒落入土壤之中,东方赴震惊不已,伸手想要抓住她,却根本来不及,师父。
他呐喊者,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梦境中,并未惊醒,他看向周围,是一片树林,那片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树林。
这里是他与惜辞相识的地方,而眼前的大树,便是惜辞当初暂时休息,而自己却突然窜出,打扰了休息的那里。
他刚蹲下,眼前一晃,顿时惊醒。
师父!东方赴,你怎么了这是?看到眼前是令轩,他抹了一把汗,我...我没事。
他站起来,不解的看向令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让我来找你,唤咱们回去,说有事要说。
东方赴点头,正好,这梦也许是提示,或许自己应该去看看了。
而人间,惜辞往日所住的竹屋内,慕痕羽额头全是汗水,嘴里喊着惜妹二字。
梦境中,他看到了惜辞,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惜辞,她不喜言笑,只是眉头微皱的看着自己。
慕大哥。
他看着眼前的人,他可以确定,这是当初的惜辞,而不是如今的惜妹,他急切的上前一步,惜妹。
惜辞笑看着他,慕大哥,好久不见。
惜妹,他眼尾微红,眼中泛起点点泪光,惜妹,你何时回来。
我此来,就是希望慕大哥可以帮我一个忙。
惜辞说完,转身往后走去,慕痕羽急忙跟上,二人来到当初葬北故隻与她的皇陵,她化作光芒落入棺椁之中。
惜妹,慕痕羽想要抓住她,可手却扑了个空,看着她那点点星光飞入棺椁之中便消失了,他不愿相信,顿时自梦中醒来。
他大喘着气,棺椁,惜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惜妹难道是要我去当初她与故隻的皇陵中吗。
慕痕羽没有犹豫,拿出故隻给自己留下的法器,呼唤着故隻。
西亓皇城,公主府内,床榻上的女子紧紧攥着被子,满头是汗。
徐乐,徐乐。
她仓皇而迷茫,谁,谁在叫我。
徐乐,是我。
她回过身,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她不解的问,你是谁。
惜辞看着她,并未解释,而是抬起手指,点在她的额心,那深藏于脑海的记忆喷涌而出,她顿时心惊。
惜辞,你是惜辞。
之间眼前人盈盈笑了起来,徐乐。
她难以置信的抬起手,惜辞,你这是怎么了。
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可愿意助我。
徐乐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你说,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
跟我来,惜辞说着,转身便走,徐乐亦是跟上她。
二人走至一处破败的房屋前,惜辞回过身笑着看她,记得...来找我。
她说完,身形消散,灵光落入那破败的房屋内。
徐乐记得,眼前的房屋是自己当初出嫁之地,是自己的家。
她醒了后,没有犹豫,当即便启程去了那里。
天宫中,故隻看着昏睡不醒的惜辞,心中焦急不安。
令轩二人进来时,云露几人皆在,见惜辞昏迷不醒,东方赴急切的上前来,故大哥,师父这是怎么了。
老君说,惜辞半身神魂未归,恐怕...他不敢说出下面的话,可几人亦是知道。
东方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想起在忘川所做之梦,他抬头,故大哥,师父还有就,但或许,我们得去人间。
于此同时,故隻的手心发出光亮,他的手心中,一点星光飞出,变出了慕痕羽的模样。
他迫切的说道:故隻,方才惜妹托梦于我,让我去当初你二人所葬的皇陵。
闻言,东方赴大惊,师父也托梦给了我,让我去当初我与她相遇的地方。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故隻转身抱起惜辞,我们马上就来。
伏羲宫内,原本挤满的人,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