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数学侠

2025-03-31 10:38:19

晚上没吃饱的后果就是,第二节晚自习时,江雨眠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咕咕叫。

更尴尬的是,声音还不算小。

咕咕~听到从腹部传来的声响时,江雨眠明显感受到这块的气息凝固了一阵。

迎着三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江雨眠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郑鹭洲看着她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摸出一袋饼干,撕开包装递过去。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饼干,又看了看讲台上正在唾沫横飞的老师,江雨眠吞了吞口水,有点不敢去接。

这样真的好吗?万一老师等下点到我怎么办?没那么巧吧。

郑鹭洲一脸无所谓,又往前递了递。

心里纠结一阵,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江雨眠眼睛一闭,狠心接下后低头咬了一大口。

地中海这节课都没点过人,她运气不会那么差吧?她刚咬下去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咀嚼,讲台上便传来一道审判的声音。

哪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此话一出口,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所有人都一反常态地坐直了身子,只是大多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和地中海对视。

他们深知,这种情况下,谁和地中海对视,被点名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大。

江雨眠咬着饼干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在内心默默祈祷着不要点到她。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江雨眠用亲身经历实践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人举手吗?那我随便点了 。

地中海探身看了一眼座位表,扶了扶眼镜框,就这个江雨眠同学吧。

江雨眠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刚只顾着吃,哪里有认真听课,她连自己要回答哪道题都不知道。

强行将未咀嚼完的饼干咽下去,江雨眠视死如归般仰起了头,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爬起来。

却没曾想,隔壁的郑鹭洲先行一步,干净利落地站起了身。

我来吧。

地中海点点头:那就请郑鹭洲同学为大家解答一下吧。

江雨眠感动得差点哭出声来,谁说站在光里才叫英雄,谢谢你,数学侠!说来也奇怪,刚刚明明都在开小差,郑鹭洲只扫了一眼题目便能流利的说出思路,甚至能完整的叙述一遍解答过程。

江雨眠佩服的五体投地,可能这就是数学课上的郑鹭洲吧,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很好,郑鹭洲同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解题思路。

地中海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得意门生,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接着按郑鹭洲的思路分析下去。

危机解除,江雨眠继续在前排两人的掩护下偷吃,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豚鼠。

郑鹭洲,你好酷啊。

因为嘴里塞的满满的,她说话有些不清晰。

郑鹭洲微微皱眉,帮江雨眠记笔记的动作一顿:吃完再说话。

哦。

江雨眠悻悻地答应一声,继续悄悄进食。

片刻后,郑鹭洲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一下江雨眠刚刚那段外星文,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

你在夸我?江雨眠此刻已经解决完一袋饼干,拧开保温杯灌下一口温水,满足的哼了一声。

对啊,老师说这题是道拔高题,就这你还能那么快的解出来,真的好厉害诶。

沉默半晌,郑鹭洲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他阴沉着脸,从江雨眠的书堆里抽出一本练习册,凭着记忆翻到其中一页。

这道题,你前两天刚做过原题。

这回轮到江雨眠沉默了,不信邪般,她瞪圆了眼睛看过去。

入目之下,那道题确实和黑板上的出入不大,最多算是改过已知和所求。

最重要的是,她前两天刚问过郑鹭洲这题,才过了没多久,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江雨眠很圆润地认了错,态度十分诚恳,就差和郑鹭洲来个九十度鞠躬。

我错了,下次保证不出现这种情况。

郑鹭洲趁地中海不注意轻敲了一下江雨眠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跟我道歉没用,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

的确,进入高二之后,学习更加紧张,别说年级排名,就是本班内的排名都咬的很死。

周围人都在进步,就连郑鹭洲的英语都能保持在100分以上了。

上次期中考试,对于郑鹭洲的巨大进步,叶岚还特地点名表扬了他,说他如果保持这个势头,说不定进入高三时能进入年级前三十。

江雨眠于心是想和郑鹭洲上一个大学的,目光瞥到隔壁郑鹭洲流畅的下颚线,她扬起了头。

她希望和他一起,往上走,见识一下更高处的风景。

第三次月考过后,便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冬天。

早上出门时,江雨眠偷懒没有围围巾,一出单元门,便被a市的寒风狠狠教育了一顿。

这天,郑鹭洲没和她一块出门,他先行去打印了点东西,两人在公交车站碰了面。

碰头后的下一秒,郑鹭洲的脸色一沉。

冰冷的北风胡乱的在脸上拍,江雨眠整个耳朵被吹的通红,就连鼻尖也是红彤彤的,像极了圣诞老人的鼻子。

怎么没戴围巾?郑鹭洲有些责怪地道,手脚麻利地开始解自己的围巾。

江雨眠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进衣领里,嘟囔了一句:忘记了嘛,这么凶干嘛。

随后便感受到什么东西挡住了朝她吹过来的风,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抬头,是郑鹭洲举起来的一条黑色的围巾。

白与黑的强烈对比刺激着江雨眠的眼球,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干嘛?此时,郑鹭洲的脸庞紧绷,嘴角平直,连带着眼神都冷了几分。

抬头。

他语气平淡,又像是压抑着什么。

江雨眠顺从的抬起脑袋,任由郑鹭洲粗鲁的给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围巾,最后将多出来的那一截塞进了衣领里。

如此多层的束缚,江雨眠一时连自由活动脖子都有点困难,她歪了歪脑袋:这是你自己买的围巾吗?郑鹭洲斜斜地睨了她一眼,语调淡淡的:不然是你给我买的?江雨眠撇了撇嘴,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她买了他也得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