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真是冰雪聪明。
听到素南都这番话，关蔷薇反而起了欣赏的意思。
我一开始在黑市上没有接这个活儿，就是因为那时候张总是抱着彻底治好您的心思来找我的，我做不到，自然而然的就接不了。
所以我一定要等，等到张总情绪稳定下来，将期望放到实际层面的时候，我才能来见二位一面，并提出我的方案。
关蔷薇十分有条理的阐述着一切。
我虽然治不好您的渐冻症，但是我可以延缓您的发病时间，在您配合用药的同时，通过针灸的方式，将您的发病频率与时间进一步放慢。
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提高您的生活质量的同时，尽可能多的延长您的寿命，为您和张总创造更多的医治这项疾病的可能性。
您说的是真的？这次听完关蔷薇的话，张夫人反而没有了一开始那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镇定了。
她静坐了半响，只是默默红了眼眶，看得一旁的张利海动也不是，静也不是，整个人都十分的坐立难安。
利海素南都突然发了话你去陪小温总到处转转，我看着关小姐投缘，我俩单独聊聊。
这……快去吧。
诶，好，好，我这就去。
听到这里，关蔷薇也捏了捏温琛的手指，示意他离开，她要一个人和张夫人聊一聊。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只好像两只委屈巴巴的大狗，分别被自己夫人赶出了病房。
房里少了两个大块头，顿时连空间都显得大了许多。
关小姐喝水。
素南都看了她一会儿，给她递了下一开始就倒好的一杯水。
张夫人不必客气。
别叫张夫人了，我姓素，叫素南都，看起来是长你几岁的，关小姐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南都姐就好。
南都姐。
素南都应了一声，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她看着窗外有些泛黄的叶片慢慢的开始了一个人的倾诉。
我和利海，也算是相识于微末，我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祖辈也出过几个有名的文人大臣。
他那个时候呢，穷小子一个，家里穷的连口铁锅都快没了，天天靠给人打短工，挣的是辛苦钱。
但利海脑子好用，那时候国家刚改革开放没多久，他就从乡亲那儿借了点儿钱，靠南北跑些小东西来卖，摊儿就摆在我们学校门口。
我当时还在上大学，加上家里条件也还过得去，晚上下了课就总愿意和朋友门去校门口买点儿小饰品，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
后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无非就是我们两个看对了眼，但我家里死活不同意，于是我心一横，就跟家里断了关系，说什么都要跟他。
那时候没人看好我们，都说我一时想不开，跟了个穷鬼，说我早晚要过不了这种苦日子，得跟人跑了。
素南都说着说着，笑了一下。
说实话，利海从来没让我过过一天苦日子，哪怕是最穷的时候，我吃的穿的，都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也从来不让我干什么重活儿，他总说‘你本就是小姐的命，跟了我，我得把你当仙女娘娘供着才行，怎么还能让你干活儿。
后来啊，他发达了，又是那批人，不过说的话不一样了，这次都是让我要把人看牢了，说是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我这个糟糠之妻，没点儿手段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