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柯看了对面两眼之后就不看了。
低头默默吃肉。
她是小孩子，还要长身体，该多吃点。
烤肉吃到一半。
果汁喝完了。
纪寒玉起身：我去拿。
他一走，应骄就随意给奚清柯夹了片蒜瓣，说：做得不错。
这算是夸奖了。
非常不容易。
奚清柯放下筷子，带着稳重的小表情，道：老师，谢谢你。
她知道自己一开始是不受待见的。
但老师是个好人。
她对自己很好。
谢我做什么？应骄愣了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扯扯唇：我什么都没做。
嗯。
奚清柯点头，不敢和她争辩。
辩不过。
也打不赢。
烤肉吃完后，几人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
中将，您之前交代要找的人，找到了！一名十一军军官带着一位年轻男人进来，就是这人，指使邬益埋伏在湖边。
军官把男人的身份资料递给应骄。
卫益。
31岁，Y41星人。
住在星球另一头，十年前离开星球后一直没回来，直到一个多月前，突然返乡。
最近就住在这边。
听说了邬益的事后，就教了他这个方法。
卫益？纪寒玉平静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的诧异——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出来，反正应骄听出来了。
认识？她问。
听说过。
纪寒玉微微点头，说：卫琢说他有个哥哥，叫卫益。
卫琢找哥哥的事应骄也听说过。
十年前离开Y41星后就了无音信。
这条也对得上。
再往下一翻。
嗯。
确定了，这人是有个叫卫琢的弟弟。
卫益？这人只是有些可疑，并没有犯事，所以应骄并不是审问他，只是问询道：为什么要告诉邬益那些话？因为我见他可怜。
卫益看着倒是挺配合，他说：那小孩爷爷死得不明不白，又因为他平时调皮，所以没人信他的话。
领养他的亲戚也不喜欢他，可怜见的！卫益摇摇头。
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怜悯。
情绪波动也没问题。
应骄：为什么会来这边？卫益的家不在这边，跑这么远，就为了给邬益支招？呵。
来散心。
卫益很镇定。
他这话半真半假。
应骄看得出来。
我有一个同学。
应骄看了看卫益，说：他叫卫琢，找他哥哥十多年。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提到卫琢。
卫益一直平缓的精神力终于有了波动。
很大的波动。
不过转瞬即逝，快到应骄差点没捕捉到。
卫益笑得坦然：我是有一个弟弟，叫卫琢。
今年十八岁，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他的。
哦，原来如此。
应骄不再问了。
她挥手，让人把卫益给送回去。
这位长官。
卫益没急着走，他多留了会儿，问应骄：既然你是小琢的同学，那近期是不是也要回帝都星？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跟我们一起？应骄笑了。
看向卫益的眼神中带了些许压迫，虽然暂时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不过你目前在我这是灰名单。
要是想好好活着，我建议你不要惹我。
卫益被这眼神看得瞳孔一缩。
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随即很快消散。
卫益有些怕了。
但还是努力调整，恢复到刚才的样子，笑笑，说：要是不能蹭飞船，那长官能不能借我点钱？星际航线的船票有些贵，回来时候的那张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所以……他露出一个囊中羞涩的表情。
这是真话。
他手头确实很紧。
全身上下就剩两百多星际币。
不说购买前往帝都星的船票了，这两天的生活都成问题。
卫益：我原本是想回来找弟弟的，奈何邻居说他到帝都星上学去了……您放心，等我找到小琢，就让他把钱还你！让卫琢还钱？应骄眼睛眯了眯。
据她所知，这位可跟萧一荷不一样。
萧一荷是为了让萧一筠安心，才使劲花她的钱，给她找麻烦。
而卫益……就是纯粹地坑弟弟。
你觉得小卫有钱？应骄倒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提了一句：虽然小卫有奖学金，放假也一直在做兼职，但他为了找你花了不少钱。
找他？卫益愣了愣。
这次，精神波动更大了些，持续时间也久。
应骄摩挲了下手里的光枪。
想了想，还是没动手测试。
打算等秦茵那边更详细的资料传过来再说。
写吧。
应骄丢给卫益一张纸，一支笔，说：我可以借你五十万，利息就按照星际最高标准来。
这是要他写借条。
写借条是没问题。
但……为什么要按照星际允许的最高标准来？不是说好了，是小琢的同学？怎么一点同学情分都没有！想到自家弟弟那张冰块脸，卫益就觉得痛惜。
他说：我家小琢虽然冷了点，但他长得好看，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同学……所以，你能不能……哦。
不能。
应骄一脸冷漠，不想借就算了。
她招手，作势让人收回纸笔。
借借借！卫益赶紧把东西护住，但念在弟弟存钱不易，他还是开口，试图讨价还价，我只借十万行不行？十万就够我到帝都星了。
虽然从这里一直辗转到帝都星的船票很贵，但十万也勉强够用了。
卫益想少借点。
这样弟弟也能少还些利息。
不行。
爱借不借。
借！要借！卫琢麻溜开始写借条。
应骄：还款人，记得写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你的钱，我不收。
债主不收的话，就意味着还款日期加长，利息又多了。
而且还非要他自己还。
卫益犹豫了。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短时间内，他肯定没办法赚到五十万。
所以这要是借了，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这不行啊！债主这么恐怖，他可不能一辈子都背负着这巨额债务！那个……卫益一脸羞涩地看向把自己带过来的军官，问：这位长官，你能不能借我点？不用太多，十万就够！对于卫益的请求，军官目不斜视。
完全不理。
心想：应中将要坑你，老老实实让她坑不就得了，否则要是把她惹毛了，那可就惨了。
一分钟干死近千只3S脚鸭。
这战力，她能按照规矩坑你就不错了。
别要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