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柯很聪明。
只用四年,就让应骄成功退休。
终于不用当吉祥物的应骄连夜收拾了东西,带着小纪同学住进早已经规划好的家里。
这天。
早晨的空气依旧很好。
应骄和小纪同学一起锻炼回来,一起做饭、吃饭。
应骄,接一下电话。
小纪同学洗澡去了。
应骄就替他接了。
喂。
应骄一边听,一边随便给自己套了件衣裳,施老师?应骄看了眼来电显示。
眼皮止不住跳了一下。
又来?这个月都几回了。
应骄瞥了眼还在洗澡的小纪同学,心下松了口气,赶紧把衣服穿好,偷偷走出房间,去了自己的书房那边。
施老师,有什么事吗?好的,我知道了。
一会就来。
应骄挂断电话。
想到刚才儿子老师说的话,脑子立马就痛了。
之前叫家长都是小纪同学去的,他每次回来心情都不太好。
所以这次应骄就没告诉他,自己去了。
她和小纪同学住的星球离帝都星不远。
特快战舰一小时就能到。
除了小孩开学那天,应骄这还是第二次来学校。
她对这里并不怎么熟悉,不过老师办公室在哪,她还是知道的。
你本来就是废物,还不让我说吗?C级精神力不是废物是什么?老师你看!他的虫还想咬我!应骄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小孩哭唧唧的声音。
是个小男孩。
但不是自家的小男孩。
施老师。
应骄脸上墨镜没摘。
走进去后,打了声招呼,坐在施欣欣对面。
纪安一听来的人不是父亲,清清冷冷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慌。
白嫩嫩的小手指都绞在了一起。
妈……妈妈。
只有几岁的小崽子,就算再怎么跟小纪同学一样清冷,脸上表情还是遮掩不住。
委屈了。
应骄在心里啧了一声。
招手,过来。
纪安犹豫了下,压制住内心的喜悦,挪了过去。
应骄一把给小崽子抓起来,放怀里。
您就是纪安同学的母亲?施欣欣见这位也戴个视线干扰眼镜,有点心累。
心里想:安安小朋友的父母难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然怎么每次来都不让人看见?但,要真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会在他们学校念书?骗人的吧!他们学校虽然是还可以,但在帝都星也就普普通通。
学校除了重视德行教育外,就没有任何特色了。
不是施欣欣妄自菲薄。
只是按照常理推断,这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
安安妈妈。
施欣欣这么一喊,应骄眼皮又跳了一下。
好奇怪的称呼。
怪不得当年小陆他爹自称原原爸爸的时候,小陆的表情这么奇怪。
嗯。
别扭归别扭,应骄还是点头了,刚要问叫她来有什么事。
另外一个学生的家长就到了。
自从自己进来后,就安安分分不说话的小孩,腰杆立马就挺直了,还十分隐晦地挑衅了自家小孩一眼。
但当自己看过去时,又立马换上了无辜单纯又天真的模样。
呵——应骄浅浅扯了下唇。
施老师,您好。
小孩家长看着是个体面人,见自家小孩脸上有一道小口子,也没着急,而是先给孩子上了药。
然后才有礼貌地询问施欣欣,请问老师,我家意阳的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疑似受害小朋友的家长挺好说话,这让施欣欣松了口气。
他们学校的奇葩家长虽然比别的学校少,但偶尔还是会有的。
毕竟他们注重的是孩子的德行教育,而不是家长的。
有时候好好一个小朋友,家长却蛮不讲理的情况还是会有的。
是这样的……双方家长都到了之后。
施欣欣就开始说明这次的情况。
蒙意阳脸上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道伤口,非说是纪安小朋友带来的宠物划伤的,要逼着人家道歉。
带虫来学校?那位家长原本礼貌的表情秒变严肃,怎么能带虫来学校?这太危险了。
学校孩子的安全……危险?应骄直接打断对方的表演,我家丑蛋有军部颁发的宠物证,是合法宠物。
学校允许带宠物上学。
那是虫!对方说话被打断,眉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厌烦,然后死死抓住丑蛋是虫这点:虫族残暴嗜血。
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暴露本性,对学校里的孩子出手!你看见我家的虫对孩子动手了?应骄声音平静。
但在场的人就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它是虫,是虫就会——会什么?应骄往沙发上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这位家长,希望你好好说话。
否则诽谤军部一级军官,也是会被军事裁庭审判的。
什、什么军官?!施欣欣愣了。
一旁的学生家长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妙的情绪。
哦。
应骄从纪安怀里,把丑蛋拽出来,丢桌上,给他们看看。
是!主人!丑蛋昂首挺胸,把自己的军官证掏出来。
作为4S虫,丑蛋当年杀的虫可不少。
虽然它不是人类,不能成为正式军官参与军部事务,但给它挂个头衔,享受一下军部福利还是可以的。
尽管十三军已经解散。
但全星际,就没人不认识代表十三军的黑玫瑰标志!这这这——施欣欣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这个标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
内心震撼。
我,我可以摸摸吗?施欣欣觉得自己为人师表,现在这幅样子可能不太好。
但她忍不住啊!这可是当年十三军的证件!十三军!!啊啊啊啊啊!!!施欣欣感觉自己快晕了。
可以。
丑蛋很大方,把自己很宝贝的证往施欣欣面前推了一下。
谢、谢谢!施欣欣很郑重地将手消毒,然后很小心地摸了下。
啊啊啊啊啊!!!我摸到了!摸到了!!!施欣欣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了,宠物的事说完了。
应骄又把目光落在蒙意阳的脸上,丑蛋很懂规矩,不会伤人。
所以,你的脸到底怎么伤的?就、就是它……蒙意阳还小,不知道为什么一只虫也能有军部的证件,他心里有些慌了,但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它弄的!倔强地说完,眼里泪水啪嗒啪嗒地掉。
好不可怜。
是不是,你说了可不算。
应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今天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相。
否则,没有什么事情是十三军信息部调查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