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皮海藻吃力地将大箱子搬回家,在李墨一的眼皮子底下打开,你问问赵五,他到底啥意思!赵五辞退了,说家里有事。
李墨一用两根手指夹起一条渔网丝袜,这破破烂烂的能穿吗?他扔到皮海藻身上,你穿上试试。
滚!皮海藻脸红脖子粗,你该不会还想谢谢他吧!是啊,送你整整一大箱,没有重样的,一辈子都够用了。
李墨一坏笑一声,果然男人还是最懂男人。
皮海藻气鼓鼓地走到餐桌前,水煮肉片已经做好了。
医生说短时间内你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皮海藻尝了一块,依我看,比什么都不要吃,只喝粥。
我知道,我做给你吃的。
坐在对面的李墨一手捧着一本菜谱,看得仔细,看菜谱比看那些变态杀人狂有意思多了。
皮海藻尴尬一笑。
酒足饭饱,皮海藻拿出夏米喏送给她的铜梳子把玩着,你说什么年代了,竟然有人随身携带这样一把铜梳子。
看到铜梳子的李墨一瞬间停下了翻页的动作,谁的?夏米喏,你见过,你为了套她话请她吃了五十串烤串。
皮海藻把铜梳子递给了李墨一,你喜欢?李墨一总觉得有点儿眼熟,他站起身,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果子清吧。
李墨一二话不说就把铜梳子放在韩野面前,铜镜的主人找到了。
韩野仔仔细细地瞧着看,直至在梳子把把柄处摸到了一串模糊的字符,他才开口,这是编号,铜镜的背面也有相同的编号,看来没错了。
搞不清楚的状况皮海藻像是在听天书,什么铜镜子,什么编号?她拽了拽李墨一的衣角,你们两个话不要说一半啊!急死人了!韩野曾在店里捡到了一把铜镜子,他把它视做珍宝,而你手里这把铜梳子,和那把铜镜子刚好是一套。
李墨一话里有话,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野从抽屉的夹层里拿出那把铜镜子,两个一比对,大小、色泽甚至新旧程度都刚好一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韩野暗恋这把铜镜子的主人?皮海藻惊奇的拍拍巴掌,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现在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她叫夏米喏,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和你很般配。
李墨一接上一句。
对了,我有她的照片。
皮海藻翻出手机相册,你看!相册里的夏米喏扎着两个丸子头,对着镜头拍出耶的手势。
韩野仅仅是看了一眼,就会回想起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清吧里喝闷酒的画面。
是她。
韩野道,铜镜子的主人,是她。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我路过一家酒吧,一堆小青年聚集在门口,正在调戏一个穿着长裙女孩,小妞!你真漂亮!陪我们喝几杯吧……放开!女孩朝着对方的脸就是一巴掌,你再动我一根头发试试!皮海藻听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诗樱子?皮海藻想到近期频频出现在她视线里的女孩子,老人家!是诗樱子,你们公司的练习生。
我还没有和她签约。
美女有难,你也不能坐视不管啊!见李墨一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皮海藻冲上前,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嫌不嫌丢人!酒壮怂人胆,见皮海藻长得也不赖,几个小青年把皮海藻困在中间,自投罗网?那咱们就一起玩玩!滚。
毫无温度的一个字,如冰一般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李墨一大步向前,皮鞋踩在地面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他单手掰住青年的手腕,只听咯吱一声,青年应声倒地,其他几个人见大事不妙,四散逃去。
你刚出院,逞什么英雄!皮海藻看了看李墨一的身子,没有碰到伤口吧?逞英雄的人是你。
李墨一站的笔直,冷眼看向诗樱子,这么晚了,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是想引人注意吗。
我是来找人的。
诗樱子小声道,我听说我喜欢的一个音乐人临时在这里驻唱,所以想来现场听听。
这里?皮海藻抬头看看荧光色的招牌。
对,他叫张更,很少有人知道他,但是他的歌我很喜欢。
诗樱子向皮海藻发出邀请,我请你喝酒,至于李总……喝热水吧。
再一次看到张更,他梳了个小辫子,手捧的还是那把旧吉他。
站在台上的他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他的嗓音低沉空旷,并不应景,但依然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
下一首歌我想送给一位我非常崇拜的前辈,我们见过一次面,他对我的歌和我的音乐嗤之以鼻,他说我不算是一位音乐人。
他的话让我醍醐灌顶,因为他,我开始了系统性的学习,学习如何用感情唱歌,如何用心创作,如果有缘再见,我要和他说一声谢谢。
《平凡之路》的前奏响起,张更坐在了高脚椅上,深情地唱了起来……他要感谢的人是你啊!皮海藻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拍了拍了李墨一的肩,什么叫做以德报怨。
你们认识?诗樱子探过身子。
他是我同事,李墨一听过他的唱片。
皮海藻简短地解释。
太巧了。
诗樱子歪着头看李墨一,你觉得他的歌不好?他算不上一个音乐人?是。
李墨一吐出一个字。
那仅仅是您个人的见解吧?对于刚出社会的我来说,他的歌曲刚好唱出青春的烦恼,也还有一些情绪化东西。
很多时候,浅一层的表达更能迎合大众。
诗樱子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当然了,您和我不一样,您对于专业性的东西要求较高,评判标准自然不一样。
李墨一没说话,反而是皮海藻来了兴致,一杯酒下肚,她话也多了起来,我觉得也是,我听也觉得很好听啊……李墨一起身,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