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曾想,泽长宁虽然不在村里,但却也听到了这个闲话。
阿宁,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钱琉璃眉间的疙瘩越拧越紧,灏灏自然是有爹的,只不过战乱失踪了而已,田嫂子,以后不许这么说孩子。
这段日子,她每天忙个不停,却没想到这个林氏,胆子那么大,居然敢说她灏灏。
有爹?有爹为什么会跟娘姓泽?憋屈了很久的林椿芽再也忍不住了。
她把满腔的怒火发泄了出来,我都说以后不敢了,你们还揪着不放,就不允许别人说错一两句话吗?嚯,这态度……钱琉璃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听听,你这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态度吗?还怪别人揪着她不放。
我就这态度怎么啦?林椿芽不管不顾地大声嚷嚷,是,我是说过,他是没爹的孩子,他的确也没爹呀!我这句话错了吗?好吧,你没错,是我错了。
泽长宁缓缓说道,梨树村学堂名义上是村委的产业,实际上,却是我私人出资的,以后,你家娃不要在我的学堂上学就行了。
这几句霸气侧漏的话,更加将林椿芽激怒,有钱了不起吗?我家孩子以后到红枫州上学,才不沾你的光!你一个寡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脸上便啪地挨了一巴掌。
林椿芽捂着一张肿起来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田诚信,你……你居然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没完……她的话音刚落,啪地一下,她另外那半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孩他娘……田诚信看着自己的手,一张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你不喜欢干活,我就不让你去上工,你不喜欢做家务,我就回来多做一些,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易秀莲也捂着脸哭了起来,真是家门不幸呀,我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娶她回来。
便宜吗?我们花了十五两银子,不便宜的。
田诚信冷冷地说道,我宠你,让你,你却毫无顾虑地变本加厉,今天,还闹出了这么一出,你说,你为什么要趁阿茂不在的时候进出他家?这句话太劲爆了!他这么一说,大家哪里还会不知道?原来,并不是易秀莲让她去给朱金茂做家务活的。
易秀莲抽出一张手帕哭哭啼啼地说,我们不惜委屈自己,来周全你的脸面,可是你……两边脸都被打了,林椿芽顿时崩溃,当初跟我议婚的,本来就是茂哥哥,你们为什么要凑过来?这一句话,顿时让整个村委都惊呆了。
林椿芽一不做二不休,她不管不顾地大哭,当初,我们救了受伤的茂哥哥,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天,梨树村一百多人来到她们太平村,她更是被朱金茂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可是,议婚的时候,朱金茂拒绝了她。
她一怒之下,索性真的嫁给了田诚信。
当天晚上,朱金茂和钱翡翠也定了亲,她一颗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逍遥府,钱翡翠的亲爹出现了。
她当时灵机一动,当场将他俩的婚事说出来,想要让他们俩劳燕分飞。
可惜,钱翡翠却毫不动摇。
在灰砺村这几年,朱金茂愈发沉稳干练,她那一颗心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于是,便有了的这一出。
你……田诚信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摇晃了几下。
易秀莲赶紧上前将儿子扶住,她脸上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儿啊,都怪娘害了你,给你娶个这么不省心的东西。
林椿芽擦了擦眼泪,不服气地说,难道喜欢一个人也不行吗?我又没干什么坏事!钱琉璃的目光很复杂的看着。
这个女人是傻的还是傻的?心灵的背叛,有时候比肉体的出轨更加让人痛苦。
林椿芽却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她挺直了胸膛说道,再说,我给你们老田家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我要回去找我哥哥,让他来跟你说道说道!这句话一出,门口就传来了林大毛的一声怒喝,林椿芽,你真的是丢尽了我的脸!他前些日子听说,梨树村学堂即将开学,就带上自己的儿子,准备来报考。
他本来还想着,怎么找自己堂妹走一下后门。
却没想到,一进村就听到关于自己妹子沸沸扬扬的传言,他几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可是,一进门就听到林椿芽的这么一句。
林椿芽哇地一声,捂脸大哭,哥哥,你看田诚信把我打成了这样……打你还是轻的!你这样的,拉出去浸猪笼都不为过!林大毛脸色铁青,出嫁的时候,我有没有交代你孝顺公婆、敬爱丈夫?可是你……你……他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臭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梨树村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都想嫁进来的地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被林大毛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林椿芽红肿的脸渐渐苍白了起来,她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哥哥,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反省。
林大气得手指都颤抖了,他转脸对田诚信说道,妹夫,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拿她没法子了。
这时候的田诚信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他淡淡说道,大哥,你家妹子不愿意跟我过下去,我也不勉强,我这就写和离书。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
林大毛发出来一声喟然长叹,是我对不起你们梨树村的老少爷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多嘴,也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不!不关大哥你的事。
田诚信温和地说,大家都没有错,怪只怪……我和她缘分已尽!话落,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蘸上墨。
随即,他递过一张和离书,上面清晰地写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