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这时候,借用了钱琉璃说过的一句话,猪猪,霸氏脑子有坑,所以认识就有盲区。
他孙女就是聪明,随便一句话都是十分贴切的。
明天我们去梨树村。
湘竹脸上露出了笑容,去尝尝我孙女种的草莓和葡萄。
今天一整天,泽灏都在对她鼓吹草莓多么多么的好吃,她早已心痒难耐。
────没有看到过草莓园的人,是不会想象得出那个情景的。
蓝蓝的天空下。
微风轻拂着碧绿的叶子。
红彤彤十分鲜艳的草莓就藏在那里对你眨眼睛。
湘竹被囚禁了半生,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致?粉雕玉琢的小泽灏戴着一顶草帽,胖乎乎的爪子挎上了一个小篮子。
那只胖乎乎的小老虎,艰难的挪动着四只爪子,跟在他身旁。
碰到陡峭的地方,它索性直接滚下去。
哎哟,你这只小脏猫……李青云将它的脖子拎起来,嫌弃的说道,自己这么胖了,心里还没有点数吗?还整天吃那么多。
它刚刚回到村里的时候,在饭堂吃了满满一盘的饭菜。
那个肚子,以肉眼可见的度速度涨了起来。
吃吧吃吧,多吃点,长胖了好拿去炖汤。
马窦不怀好意地打量小老虎一番。
小老虎气急,对他亮出了自己尖利的前爪。
这两天,马窦逮着机会就嘲笑这只小老虎。
半点没当他是山中之王。
灏灏,这位是你曾外祖母吗?李明珠不敢置信地,看着最多只有四十左右的湘竹。
是的,就是我的曾外祖母!泽灏小胸膛一挺,她绣的花可好看了,我最喜欢她了。
说完,他献宝一样,撩起自己的小肚兜,明珠姐姐,你看。
上面绣的那只小小老虎,简直就像随时要跳出来一般活灵活现。
哎呦喂,这绣活可了不起。
李明珠有时候到绣坊去帮忙,眼力还是有的。
我曾外祖母是神针娘子哦!小家伙得意非凡。
不光李青云姐弟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神针娘子简直是如雷贯耳的存在,大家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什么时候变成了你泽灏的的曾外祖母呢?泽灏扔下一个雷不算,又接着扔下第二个,现在,宋爷爷是我的曾外祖父。
小家伙嘴里的宋爷爷,大家都不陌生。
他不就是北璃当朝宰相宋凌霄吗?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你这个小家伙的曾外祖父?泽灏一不做,二不休,又说,那位蛇娘娘,现在已经不是宋爷爷的孙女了。
以后,我小姨才是宋府的孙小姐。
——这孙女还有个互换的吗?而且,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们村的钱琉璃呀。
她们是几千里外东轲梨树村,土生土长的村民。
人家宋相爷可是北璃第一大富豪。
这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连在一起呢?马窦看着这些人震惊的神色,有些奇怪,你们笨!钱骏伯伯是宋相爷的儿子,所以琉璃姨姨就是宋爷爷的孙女。
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些大人都不知道吗?大家更加震惊了。
钱骏几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啥时候又变成了宋府的公子?在北璃住了几年,他们谁不知道宋凌霄?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北璃首富。
就算他家没儿子,也不可能领养你这么大一个汉子啊。
覃娇娘更是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娃娃别开玩笑了,赶紧去摘草莓。
马窦不乐意了,你问这位夫人,我们说的可有错。
湘竹环视众人一圈,盈盈福了一礼,各位乡亲父老,我就是暖春园的主人湘竹!这些年来,我家骏儿,多得大家照顾,湘竹这厢有礼了。
──暖春园的主人?这个大家可不陌生。
她不就是神针娘子吗?她不就是传说中……大家对视一眼。
钱琉璃拍拍手,以后宋府就是我家了,过几天玛瑙的婚事就到那边办,我们村所有的人都去喝喜酒。
──你家?你爹是不是认了宋相爷做干爹?覃娇娘试探着问。
钱琉璃将一颗鲜红的草莓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是认,而是亲的爹。
──亲爹?覃娇娘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爷爷我小时候是见过的……拄着拐杖赶过来的五叔公也十分震惊,琉璃,你说什么呢?你是说你爹,不是你爷爷的儿子?对啊!钱琉璃又扔一颗草莓进嘴里,行了,这事说来话长,大家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去,过两天,集体进城喝喜酒。
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了,还真的是说来话长。
这一整天,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件事情。
直到饭堂开饭的时候。
大家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覃娇娘一边利索的帮大家打饭,一边自豪地说,我从来就觉得俊骏哥儿不是池中之物。
可不!易秀莲也与有荣焉,我的天哪,我们村出了个丞相……丞相家的娃。
五叔公赶紧补上。
这一次,我看还有谁敢欺负我们!钱鲤兴奋得很,我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跟着钱家踏上逃荒之路。
他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今年这种好日子过。
饭堂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饭菜,他只要带着碗来吃就行了。
年末分红的时候,那银票简直是一沓一沓的。
逢年过节,发放下来的衣服料子和各种生活用品,数都数不清楚。
十里八乡,谁不羡慕他们?现在,他们又傍上了当朝丞相。
这小日子,想想都觉得有奔头。
詹铁塔也扶着女儿的手出来吃饭了。
他也感慨万分的说道,我感觉自己是掉进了福窝窝。
他身上的伤,吃过几副药已经好很多了。
他家婆娘的病,也稳定了下来。
现在,只等着他身体好了,就可以大干一番了。
詹一美将父亲扶着坐下,然后去给他打饭。
今天有梅菜扣肉。
覃娇娘舀了满满一大勺扣肉放到她的碗中,赶紧多吃点,你这两天,服侍父母的病,都瘦了一大圈了。
这孩子是真孝顺。
每天晚上,就睡在父母床边的矮塌上,倒水拿药的,一晚上要起来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