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兰若,我不要你的东西。
泽长天十分清楚地拒绝,我的余生只有宋琉璃!再无别人!哇……兰若居然就这样大哭了起来,你如果当初不喜欢我,在朝日城为什么要给我解围?……宋琉璃。
──又是一个自作多情的。
她记得泽长天曾经说过,遇到兰若的时候,她就是个小乞丐。
泽长天口味得多重呀,才会喜欢一个乞丐。
兰若继续哭道,而且,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跟我一起喝酒?你别无理取闹,我当时以为你是男子。
泽长天眉间蹙起了一个川字纹。
宋琉璃赶紧伸手抚平这个纹路,小小年纪就将眉头皱得那么紧,以后这里会夹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个动作亲昵而且自然,仿佛他们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兰若一双眼睛都瞪圆了,阿天哥哥,你说不许人靠近你,为什么又让她摸你的脸?泽长天终于不耐烦了,她是我从小就定的媳妇,我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做什么动作都是应该的。
你……你……兰若终于抵挡不住这些话了。
她哇的大哭一声,掩面跑出去。
她跑了?粟米探头进来,泽将军,南照那些被囚禁的文武百官上书要见你。
明天吧,明天将他们集中在一起议事。
泽长天想了一下说。
这些官员,都要尽早的招安才是上策。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直关着。
不过,多关他们两天,能起到一个摧残他们意志力的作用。
────这一次,直接就是在南照的狱房议事。
这里不但环境极其简陋,而且,四周围都是那些恐怖的刑具。
已经饿了两天的文武百官神情委顿,精神萎靡。
他们战战兢兢地上前施礼。
一个白胡子老头排众而出,道,小泽将军,我们南照愿意永为东轲的属国。
已经做足功课的粟米低声道,他是南照的国相邱文深。
泽长天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粟米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说道,就这些吗?继续说。
另外一个壮汉站出来说道,我们不但岁岁称臣,而且年年纳贡。
──这个还需要你说吗?称臣纳贡不是你们应当做的吗?这些人落到这个下场,还这样没有诚意。
泽长天低头喝茶,一声不吭。
这些人面面相觑片刻,邱文深被推了出来,他又深施一礼,肃王虽然有错,但是他治理南照多年,还请泽将军允他继续登上帝位。
泽长天将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搁,这些人的心头齐齐颤抖了一下。
泽长天一条一条地驳斥他们,败军之将本来就是属臣,岁岁纳贡那也是毫无异议,我会让人拟下章程。
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至于让龙沉舟继续当南照的皇上,你们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养虎为患!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只好退而求其次,邱文深站出来举荐道,龙家还有一个旁支……他正待说下去,另外一个面白无须的文臣却忽然道,龙沉舟的祖父,其实也是篡夺了纶陵帝的位置,我们应该迎接他的后人回来继位。
这一句话,犹如石头子掉入水中一般,激起了千层浪。
他们这些人的祖先,有不少投降了龙沉舟的祖父。
才得以保存自己的家族,现在迎回纶陵帝的后人……岂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清洗?大家纷纷道:听说前太子已经不在人世了……皇太孙龙沉墨也失踪多年。
就是,他们那一支,只剩下几个老头,在那个什么虎跃镇。
他们越说越放心。
人都没了,迎回来有什么用?说起前太子,大家又回忆起了往事。
当时纶陵帝在位,还比较注重民生问题。
南照虽然不是算不上繁荣富强,但至少吃饭没有问题。
现在被龙沉舟祖孙俩折腾了十年,南照像个筛子一样到处漏风,哪哪都是问题。
正感慨万分,泽长天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们一大堆人,就不知道说重点吗?忽然,邱文深眼睛一亮,泽将军,你跟我们前太子的相貌倒是十分相像,不若,你来当我们南照的新帝怎么样?这句话,顿时让整个狱房的人都停止了说话。
大家纷纷腹诽。
这个老家伙惯会见风使舵。
他这一提议,以后泽长天岂不是要对他另眼相待?不过,那些上了点年纪的人,倒是对泽长天越看越像。
这个少年长眉入鬓,一双凤眼狭长微挑。
活脱脱就是一个前太子。
大家不由得眼神闪烁了起来。
一些个有心投机的也附议道,就是,泽将军跟我们前太子简直一般无二。
泽长天却摇头道,我们定北军攻打宛弥都,一来是因为龙沉舟屡次侵犯我们东轲。
二来是因为要解救南照的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堂堂正义之师,怎么可能落人话柄呢?邱文深却继续端详泽长天。
他越看,越觉得太像了,将军,请问您是哪里人士?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宋琉璃心中咯噔一下。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泽长天可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
泽长天可能也想起了这件事,他低下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才淡淡道,我的过往和来历,难道要跟你们交代一遍吗?泽长天话里的危险意味昭然若揭,大家齐齐地住口了。
继续选出你们的新帝,如果你们没有让我信服的人选,别怪我给你们指定一个。
这也是宋琉璃昨晚提议的。
她让泽长天派一个人,像上班一样,让那个新皇帝三年一换。
这时,守在门口的诩三忽然进来禀告,师父,有一位叫陆地行的渔民,说有要事找你。
陆地行?宋琉璃有些意外。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想到这里,她点点头说道,请他进来吧。
跟陆地行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让宋琉璃十分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