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丹那惊讶的表情来看,傅泽宇很确定曾丹这次又动了心。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兄弟能重新爱上一个女人是一件好事,可偏偏那个女人却是穆纪元的妹妹。
然而,现在看来,穆纷飞也不是什么好人,助纣为虐,跟穆纪元是一伙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
这是让傅泽宇极其担心的事情,可是爱情本来就没有办法解释的事。
穆纷飞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曾丹看,她也很想知道曾丹有没有像自己这样,喜欢上对方,可是她只想知道而已,矛盾的心态让她觉得,曾丹还是不要喜欢她比较好。
曾丹沉默了,也逃避了傅泽宇的问话,转身走向旁边的书柜,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快点找关于夏问问下落的信息吧。
傅泽宇没有追问,觉得没有必要,毕竟现在找夏问问最为要紧。
你看着她,我进去她房间找找。
傅泽宇交代了一句,便走进房间。
曾丹在客厅旁边的小书架看了一圈,又转身面对着穆纷飞,此刻的目光尽是温和,靠近后往穆纷飞对面坐下来,双手合十压在膝盖上,倾身向前靠近穆纷飞,一字一句十分温和:纷飞,你知道穆纪元的事情是不是?告诉我,夏问问在哪里,是卡冥国吗?还是帝国?大小姐有出境记录吗?穆纷飞反问。
没有。
穆纷飞冷笑,那就是在帝国。
我相信穆纪元要运走夏问问,根本不需要什么出入境证明,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穆纷飞低头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变得消沉,小脸纠结而痛苦,语气却极其的冷:我不清楚。
他是你哥,你清楚。
曾丹这句话是肯定句,不由得她再狡辩。
穆纷飞沉默了。
曾丹也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客厅里,曾丹看着穆纷飞的俏脸,穆纷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过了片刻穆纷飞淡然而细微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曾丹不由得蹙眉,很是疑惑的看着穆纷飞。
穆纷飞继续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街头上,我是被世界遗弃的垃圾,任病痛折磨,饿死在街头也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
纷飞?曾丹心脏微微一颤,心疼的看着穆纷飞,从她的话语当中知道,穆纷飞说的这些话的意思是,她不是穆纪元的亲妹妹,而是救命恩人?如果是救命恩人,对于纷飞这种情意深重的女生来说,那是不可能出现背叛这个词的。
穆纷飞抬头,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曾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之间,像带着电流,让曾丹心脏一直在颤抖,看着穆纷飞粉嫩的樱唇,那姣好的容貌,莫名其妙的燥热,有种想再次品尝她的甜美的冲动。
那柔软的唇,那甜美的味道,就在这一刻,让曾丹又一次陷入无法控制的情愫之间。
就像那天,明明自己是清醒的,可无法抗拒她的靠近,无法理性做出拒绝。
穆纷飞对视着他片刻后,突然伸手指着前面的柜子,大叔,里面有你想要的资料。
嗯?曾丹随着穆纷飞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一个白色的储物柜,曾丹看看储物柜,再回头看向穆纷飞:什么东西?你去看看就知道。
穆纷飞说的如此的认真。
曾丹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转身走向柜子,弯腰去拉开,第一个空的,第二个空的,他不由得蹙眉,拉开第三个,是一些日常的小物品,根本没有什么资料,意识到自己被骗。
曾丹立刻站直身体,回头看向沙发。
此时,沙发空无一人,大门被打开。
曾丹苦涩一笑,单手叉腰,一边手捂着额头,很是糟糕的心情,没有想到穆纷飞也会说谎,被骗了。
没有去追穆纷飞,曾丹叹息片刻后,走向穆纷飞的闺房。
进去后,傅泽宇正把穆纷飞的东西翻出来,见到曾丹进来,脸色沉了下来,显得十分不悦,跑了?嗯。
曾丹点头,很是无奈。
这样也能跑,傅泽宇此时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兄弟这次真的又陷入爱情的坟墓当中了。
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的,她不是穆纪元的亲妹妹,她是穆纪元救回来的,顶多是一个心腹。
曾丹很不悦的说着,走到傅泽宇身边,双手插袋,没有心情再找什么资料。
傅泽宇顿了顿,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也不在乎穆纷飞和穆纪元的关系,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夏问问的下落。
傅泽宇翻找了抽屉,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又找到了穆纷飞的行李箱,打开里面,是空荡荡到箱子,他蹲下身,在箱子里面四处摸寻,从外边的小袋子里面掏出一张小纸条。
摊开来一看,是一张出租单票。
而且上面的文字不是帝国的文字,他将东西递给曾丹,丹,那这张票发张照片给翻译,让他把上面的字全部翻译出来。
好。
曾丹拿过单据,不慌不忙地拿手机拍照。
傅泽宇把箱子收好,放起来,那些他翻找过的东西也是一一归位的,在房间再转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发现。
来到床头柜前面,他扫看了一下穆纷飞的床。
被子叠层了方块形状,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他不由得笑了笑,从她的生活习惯来看,她是受过特训的女生,如果是穆纪元的亲妹妹,又怎么舍得把一个娇滴滴的女生送去特训呢?那些苦,连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生。
看来穆纪元并没有把穆纷飞当做妹妹,顶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穆纪元如此聪明,看中穆纷飞的并不是她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她忠义肝胆,重情义的心。
想穆纷飞背叛穆纪元似乎有些难度。
查到了。
曾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泽宇立刻转身,冲到曾丹身边,哪里的?卡冥国,彼岸庄园。
庄园?傅泽宇沉下脸来,看向曾丹,可能就在这里。
曾丹不由得蹙眉,纷飞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放在箱子里的吧,这不太可能。
傅泽宇不由得扬起嘴角轻轻一笑,谁知道那个女生心里想什么?说着,他拿过曾丹手中的单据,放入裤袋,算是找到了些小希望,在加上甜甜给他的账号,已经确定是那个城市,这样的位置就越来越接近。
傅泽宇转身离开房间,曾丹跟在后面,问道:你要去卡冥国吗?嗯。
那这里的事情怎么办?公司的事情,还有我两个哥哥看着,不需要我担心,果果又春姨帮我照顾,我很放心。
离开穆纷飞的家,关上门,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曾丹伸手拍了拍傅泽宇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傅泽宇歪头看着曾丹,浅笑着问:你有假期?有,我现在可是闲人,没有什么重任务。
傅泽宇明白,曾丹的职位已经爬得很高,再过两年可以分配到政府部门当其他高官职位的官员了。
年轻的战士一批接着一批,会不断注入新力量,而像曾丹这样的老兵,当然是慢慢退出战场,转为幕后指挥工作的官员。
好,我们一起去,但此行可能会有无尽的危险,你……傅泽宇的话还没有说完,曾丹轻蔑的冷笑,反问:我们两兄弟,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嗯。
傅泽宇同意曾丹的话,便没有出声再说这件事。
两人来到电梯旁,曾丹按了电梯,单手插袋,平静的问:什么时候出发?傅泽宇仰头,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幽幽的说了一句:让我处理好一个人,就出发。
什么人?一直在等我的人。
傅泽宇深邃中闪过淡淡沉重之色,低声呢喃了一句。
曾丹不懂,还有谁一直在等他?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暖和了整个花园。
青草茵茵,鸟语花香。
顾家的花园外面凉亭,站着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顾小雪冲出大门,激动得无以伦比,喘着气息,视线定格在凉亭的那俊逸的背影上,兴奋大喊:三哥……听到声音,傅泽宇回了头,转身之际,看到顾小雪飞奔而来。
离开帝国一段时间,他现在要做的是给顾小雪表明心迹,免得这个傻女人还为了他一直等下去。
顾小雪脸色绯红,冲过来,笑脸如嫣:三哥,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你有什么事吗?看到顾小雪此刻开心的笑容,傅泽宇其实是不忍心让她难过的。
小雪,我们谈谈。
傅泽宇平静的开口。
好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顾小雪清澈的大眼睛带着期待的目光,炙热而温柔。
可傅泽宇望着她的眼神,是清冷的,淡漠而疏离。
傅泽宇从来就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因为觉得自己不回应,不理会,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的,特别是上次顾小雪为了逃避结婚而自杀,这样是事情以后还会发展下去。
小雪,我不想拐弯抹角,我今天来跟你说说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顾小雪脸色微微变得沉重,显得迷茫,三哥,你是什么意思?傅泽宇双手插袋,目光严肃,语气异常认真,一字一句:我跟夏问问将来会是夫妻关系,我跟你从来都是兄妹关系,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我傅泽宇没有夏问问,没有别的女人,甚至一辈子单身的过,我跟你都是不可能的。
顾小雪苦涩的低头,含着泪水强然欢笑,三哥,你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个事情,不觉得唐突吗?不需要掩饰什么,我知道你的想法。
傅泽宇直接粗暴的说法:我对你除了兄妹情,不会有任何感觉,别傻得去幻想我们之间还有可能,也不要傻得以为等下去,你就能等到我。
我在这里给你确定这一点:我们绝对没有可能。
顾小雪紧紧握着拳头,泪水悄然而来,她咬着唇,肩膀颤抖似的在抽泣,心痛得她此刻不知所措,傅泽宇的话连她自欺欺人的机会也不给。
最后的希望和幻想也给她打碎。
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顾小雪哽咽着呢喃:我们之间不是亲表兄妹。
我们……这跟血缘没有任何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你这种无谓的付出,别傻了。
绝冷的语气让顾小雪心灵重重的受到打击,仰头怒对傅泽宇,眼眶已经通红,泪眼婆娑地对着傅泽宇,咬牙切齿:我喜欢你,我就要喜欢你,我喜欢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傅泽宇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顾小雪的眼泪没有半点怜惜,还愤怒得低吼:你的喜欢影响到我的生活,影响的我的感情,这就是有关系。
我……顾小雪咬着下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泽宇眯着眼眸,淡淡的说:以后,不要试图在靠近果果,他虽然还小,但是心里永远都是最爱自己的妈妈,你取代不了夏问问的位置。
顾小雪愤恨的目光瞪着傅泽宇,此刻什么爱都被激怒成恨。
傅泽宇丝毫没有心疼顾小雪的眼泪,冷着脸继续说:在果果心里的地位,你取代不了,就同我的心也一样,根本不会有你的位置。
三哥……顾小雪哭喊着:你至于这么狠心吗?你一大早跑来跟我说这些话,我哪里又得罪你了?说完,顾小雪双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傅泽宇深深叹息一声,语气放轻柔了些许:或许以后你就知道,我现在的狠心,对你来说是好事。
顾小雪放下双手,眼泪汪汪,对着傅泽宇怒吼一句:三哥,我恨你。
吼完这句话,顾小雪捂着嘴巴,转身冲向大屋。
站在二楼阳台上,顾强脸色铁青。
男人握着拳,愤怒的转身进了书房里面。
傅泽宇缓缓仰头,看向顾强的背影,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傅泽宇早就留意的顾强在二楼之上,他这番话说给顾小雪听,也是说给他姑父听的。
五年前,顾强一席话把夏问问撵走,顾强有私心,可能是为了顾小雪,但是傅泽宇觉得不完全都是这样。
顾强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去做这些卑鄙的事情。
在凉亭里面站了很久,傅泽宇心情异常沉重,思绪一直都无法平静下来,太杂太乱,而刚好这个花园的景色很不错,环境静谧舒适。
站在凉亭里,他思绪慢慢沉浸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听到了小车开进来的声音,傅泽宇才反应过来,是时候要回去了。
迈着稳重的步伐,傅泽宇刚刚走出凉亭,而前面停下的车让他微微一顿,僵住了身体。
下车的是一男一女,他见到前面两人,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身体快速而敏捷,瞬间闪入凉亭的柱子,小心翼翼地躲了起来。
心里闪过一丝疑问。
疑似夏问问她母亲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大概五十来岁,他又是谁?卡梦雅的声音隐约的传来,真的能借到钱吗?男人说:他应该很有钱,再说他老婆在傅氏集团有股份,不行的话,让他把股份转出来,或者卖了套钱,现在走投无路,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了。
不如再让穆纪元帮帮忙吧,他不缺钱。
男人冷笑:五年前你追着夏问问去到国外,缠着要钱,穆纪元已经给了你二十亿,现在你还想去,下次给你的就不钱了,而是子弹。
卡梦雅不敢作声,顿了片刻,仰头对着二楼阳台看了看,说道:好吧,那我们进去试试。
声音消失后,傅泽宇从柱子里面走出来。
卡梦雅知道夏问问的准确位置?二十亿?竟然还跟穆纪元牵连在一起?这会,傅泽宇心里所有的疑团都瞬间冒起来,眯着邪冷的目光,仰头看着二楼书房的阳台。
顿了片刻,傅泽宇走到阳台下面,站在草坪上扫看附近的构造,在两米高的墙壁有一个空调水箱架。
他后退了大约十步,然后一个助跑,飞速前进,登上墙壁跃起,一把住捉住水箱铁杆,直接引起向上。
一下子功夫,他轻易的跳上阳台。
他动作轻盈,紧贴着墙壁前进,来到阳台门口,认真聆听里面的动静。
阳台的窗户是开的,里面的开门声和打招呼声音都异常的清晰。
顾强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卡梦雅:顾老先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退休了,我们这是过来看看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有什么事情直说。
那好吧,我卡梦雅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次过来,是想跟你借钱的。
顾强冷哼一声,哼,借钱?借多少?十亿。
顾强突然大笑:哈哈……片刻后冷冽的语气:简直痴人说梦话,我顾强一生清廉,连十万都没有,哪里会有十亿?男人突然开口:你赚的那些黑心钱,是时候分点出来了。
傅泽宇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紧张得往边上移,更加靠近了些许,剑眉紧蹙,十分冷静从容偷听着里面说话的内容。
你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男人冷笑一声,哼,十年前你就开始出卖国家的机密,赚了不少黑心钱了吧?之后又跟穆纪元合作,为他做军火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吧。
顾强低声怒吼:你别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顾强,我手里有着大量证据,让你身败名裂,你出卖国家机密,给穆纪元贩卖军火,事情即将败露的时候,你们找了一个替死鬼,把罪全部嫁祸到他的身上,藉由傅老头子的手去揭发了替死鬼,你才得已脱身。
你到底是谁?顾强的声音颤抖。
卡梦雅:你别管他是谁,你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
顾强咬牙切齿怒问,你的声音很熟悉,虽然样貌不一样,但你是李乐对不对?这句话一出,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乐?傅泽宇的脸色顿时骤变。
李乐,现在被国家通缉的一级犯人,当年的安防部的司令助手,也是当年处理夏问问她爸爸是特务的这件事情的人。
夏问问之前调查的资料,他看过一眼,知道夏问问在找这个男人。
而可笑的是,李乐竟然跟夏问问的妈妈卡梦雅在一起。
傅泽宇不由得紧握成拳,试图伸头去瞄一眼那个李乐的模样,可他的头刚动,里面就传来男人的声音,顾老先生你搞错了,我叫易天,不认识什么李乐。
除了李乐,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你声音太像,样貌变了不足为奇,卡小姐刚好是做美容这一行的,整容医院多得很,别以为你否认就逃得过我的眼睛。
你真误会了……误不误会,DNA检查一下就全部明白。
你……易天顿时语塞。
顾强的语气变得冷冽,别想着拿曾经的事情来威胁我,大不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李乐这次还把自己身份给泄露出去,此行险棋低估了顾强。
卡梦雅和易天对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
顾强站起来,双手放到后背,缓缓走向阳台,背对着他们警告:不要想着从我这里能拿到什么好处,傅老头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还有了私心想谋一问的财产,下场你们应该知道。
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穆纪元,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易天还没有说完,顾强突然顿了一下,发现阳台有异常,猛得冲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反应特别大,把屋子里的两人吓一怔。
顾强跑出来阳台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他趴在阳台栏杆看出来,下面也十分安静。
顾强不由得蹙眉,扫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傅泽宇悄悄的离开顾家,上了自己的车子。
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在市中心的一处连锁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火机。
他把车靠边停,坐在车厢里开了窗户,抽起他平生第一支烟。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渠道,心里闷得难受。
这朦胧不清阴谋,一层接着一层,原来全部都是穆纪元所为。
他需要时间整理和消化这些信息。
烟雾缭绕在他眼前,眯着眼眸望向了远处,视线却没有焦距,指尖之间的烟凝成了烟灰,他放到车外甩了甩。
阳光洒落在车身,他周身却被寒气包围。
傅泽宇慢慢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现在看来,夏问问不是被他爷爷收留的,而是他爷爷和姑父早就认识穆纪元。
夏问问的爸爸被陷害后,穆纪元回去处理一问事务,为他未来抢夺一问打下基础,所以就将夏问问托付他爷爷,他爷爷起了贪念,穆纪元不在帝国的时间内,让刚满16岁的夏问问和他结婚,甚至签下那种不正常的结婚协议书。
他爷爷因此贪念和逼夏问问嫁给他,遭到报复,灭了口。
而他姑父劝夏问问离开他,并不全是为了顾小雪,更多可能是穆纪元的计划,所以穆纪元成功的带走了自愿离开他的夏问问。
从一开始,他们都活在了穆纪元的阴谋里面。
傅泽宇手指中的烟蒂已经燃烧尽,他推开门下车,夹着烟走到旁边的垃圾桶上,低着头,手中的烟蒂用力一撮。
心里咒骂一句,该死的,谁说香烟能让人思维清晰?那难闻的烟味只差没有把他给呛死。
傅泽宇手摸入裤袋,把整包烟拿出来,甩到垃圾桶里面。
不抽烟,他一样能想明白前因后果。
如果他刚刚猜测的没有错,想办法让李乐说出实情,夏问问她爸爸的冤屈就可以洗掉,而且还把穆纪元,顾强,等人一并送入地狱。
当然都是他猜测推理,根本没有证据,刚刚他也没有看到李乐现在的模样。
傅泽宇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拿出手机拨打了曾丹的手机。
你感情的事情处理得如何?曾丹接听电话的第一句便问。
傅泽宇上了车,丹,你帮我想办法拿到卡梦雅的DNA。
卡梦雅?谁呀?夏问问的母亲。
傅泽宇靠在椅背上,目光瞭望着前方。
你想干什么?曾丹疑惑不已。
傅泽宇无力的闭上眼睛,一字一句,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卡梦雅一定不是夏问问的妈妈,你利用一下你的身份便利,帮我拿到那个女人的DNA,找到夏问问后我要对比一下,夏问问需要一个清净的未来。
好,这事交给我处理。
曾丹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出发去救你老婆?过几天吧,我再通知你。
好,我等你通知。
中断通话,傅泽宇把手机甩到副驾驶位置上,紧紧闭上眼,心里想着卡梦雅和夏问问的关系,那个女人的关系不调查清楚,以后会像吸血鬼一样,来缠着夏问问的。
沉默了片刻,傅泽宇睁开眼眸,启动车子往机场方向开去。
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魔鬼,此行凶多吉少,危险极大。
他一个人去就行,不能带着兄弟去冒险。
-卡冥国清晨的阳光像裹上了一沉冰,洒在皮肤上是冰凉冰凉的,夏问问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感觉身子发冷。
脖子缩了缩,抱着双臂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把双脚缩上吊藤椅,抱着双膝,埋头在膝盖里面。
整个阳台十分静谧,外面花园的鲜花盛开得灿烂,清香宜人。
穆纪元害怕她会做傻事,把她的房间从二楼设下来,换到一楼下面。
房间又加多了三名女佣,别墅外面的保镖都比国防部门的官兵还要多,把她看得滴水不漏。
夏问问苍白的小脸异常消瘦,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黑眼圈淡淡的晕开来,眼神呆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全身乏力,精神衰弱似的。
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面摆着果汁和点心,可她一口也没有吃。
一个女佣上前,哀求道:大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再过十分钟就要吃药了。
吃药两个字让夏问问的脸色瞬间更为惨白,惊恐的歪头看向说话的女佣,双手握拳低吼着,我没有病,我不吃药……大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医生说你现在越来越严重,又不肯接受医生的治疗,不配合就要吃药的。
女佣很是恭敬的语气。
夏问问缓缓转回头,继续看着前方,自己一个人低声呢喃,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老公……边呢喃,她的泪水边滚出眼眶,她现在无法控制泪水的肆意妄为,也无法控制情绪的低落和起伏。
夏问问精神越来越不好,因为她经常挣扎,吊针水需要打针,让她那双瘦白的手背变得淤青。
时间到了,女佣也不管夏问问有没有吃过东西,就将医生配好的药拿来,带上水过来劝说。
大小姐,该吃药了。
夏问问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愣愣地看着前方。
大小姐,如果不乖乖吃药,我们就要像昨天那样,把你按床上灌药的。
此话一出,夏问问愤怒地转脸,气得身子颤抖,怒吼着,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没有病,我不用吃药,滚……滚……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突然走出一名女佣,气势颇为嚣张,穆先生交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按时吃药,这是命令,别跟她墨迹了。
夏问问望向嚣张的女佣,大家都叫她阿兰,看起来很是年轻,是之后补来的女佣,力气大,动作强势有劲。
夏问问每次都被她两下动作就钳制得无法动弹。
掐着嘴巴猛得给她灌药。
夏问问只是白了阿兰一眼,重新把脸窝在膝盖里,不想理会这些人。
她们每一个都是穆纪元的心腹,有些还是受过训练的高手。
她一个柔弱女子,现在被一团人看着,整个家加起来起码十多个女佣。
单单她房间就已经五个。
什么危险的东西都不让她碰。
还不如坐牢。
坐牢也有放风的时候,至少睡觉都不会被几双眼睛轮流盯着。
时间到,喂药吧。
阿兰的声音传来,夏问问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女佣突然一左一右把她的手背捉住强制性的拉下藤椅。
夏问问反应过来,惊恐万状,不断得挣扎,放开我,我不吃药,我不要吃……她被压在床上,阿兰一手掐住她的嘴巴,另一个女佣放药灌水。
两人人都能制服她了,何况五个?夏问问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涌出,喉咙十分难受,被灌进来东西从嘴巴流入胃部,每一寸细胞都充满了排斥。
她眼角的两滴清泪划过脸颊,从耳边流过,滴落到梦幻的粉色床单上。
想死的心油然而生,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心里呢喃着傅泽宇的名字,这是她唯一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的折磨和等待,让她慢慢死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经常摸着肚子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里头就出不来了。
灌完了药,阿兰很不爽得后退,拿起旁边的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不甘地低声呢喃,该死的,吃个药也这么麻烦,换成我以前在穆先生手下做事的那种暴脾气,直接一枪就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