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丹中断了通话,缓缓放下手,健朗阳光的眉目间匆满了笑意,柔和的脸色让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到他此刻是多么的春心荡漾,一种我恋爱了似的感觉。
傅泽宇坐在沙发上,挑着二郎腿,慵懒优雅的坐姿,目光微眯,邪魅而透剔,凝望曾丹。
从刚刚他的通话来看,是穆纷飞,而小美眉邀约,看似把持不住了。
穆纷飞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
傅泽宇提醒。
他的话把曾丹沉浸的思绪拉回来,收敛了灿烂脸色,抬眸看向傅泽宇。
纷飞她很单纯。
曾丹的语气十分确定。
傅泽宇嗤之以鼻,挑眉:还沉迷不浅,我该如何打救你才好呢?胡说什么?曾丹不悦,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把酒杯递到嘴边,缓缓喝着。
傅泽宇叹息,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似的在沙发上滴答滴答地弹着。
语气悠哉悠哉的说,现在情况很明显,穆纪元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把穆纷飞叫回来支援,关于一问集团继承权的官司在进行中,穆纪元必败。
他将会失去一大个金矿。
他手中大将已经损失两名,而你还在帮我一直调查他涉黑、叶敏消失一事,除了我对他有重大威胁,而你对他威胁也挺大,他当然会对付你。
纷飞她……曾丹愣愣的想说出两个字,不会。
可是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也不确定纷飞的心,更加不了解她到底为了穆纪元卖命到什么程度。
傅泽宇补充了曾丹的话,她是穆纪元手中最忠心的下属,而且法律上是兄妹关系,可想而知穆纪元待她不薄。
穆纷飞似乎对穆纪元唯命是从。
你的意思是?傅泽宇淡淡的,客观的,说了一句话,我的意思是,穆纷飞靠近你肯定有阴谋,她可能听命穆纪元,需要解决掉你。
曾丹沉下来,愣住了。
傅泽宇倾身向前,伸手拿去茶几上的杯子,挑了一下眼帘,拿起酒杯,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对穆纷飞千万别放松警惕,最好的是拒绝跟她往来。
曾丹手中酒杯快速送到嘴巴,仰头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含着那口酒,心情闷得难以下咽。
傅泽宇倒是悠哉悠哉的品尝着自己的美酒,提醒,别忘记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这话不提,曾丹还真的忘记了这号人物存在。
霍多娜,他的相亲对象。
已经开始正式交往一段时间了,虽然交往甚浅,见面次数不多,但关系始终在这里,这是不能忽略的。
曾丹深知,他跟纷飞是不可能的。
一辈子也不可能,先说纷飞不一定会喜欢他这种男人,即便喜欢,中间也相隔了一个穆纪元。
这是一辈子无法跨越的坎。
思以至此,曾丹的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
拿起酒瓶倒了杯酒,猛灌完,然后重重地放下杯子,带着气焰冷冷道,我先去睡了,明天还约了这边的警察去做调查呢。
嗯!傅泽宇应了一声。
傅泽宇看着曾丹悲凉的背影走向二楼,他隐隐可以感受到曾丹现在的痛。
这时,傅泽宇手中的电话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记录,是韩向的号码。
他立刻接通,向,有什么事情?韩向语气局促激动,泽宇,你让我调查的那个男人易天,已经查清楚了,原名李乐,就是当年递交资料给国家,证明夏问问她爸爸是特务的那个司令官的助手。
傅泽宇早就知道,现在有确凿证据了,并没有显得太激动,平静的问,有证据了?有,DNA和指纹都收集到了,他出卖国家罪还有贿赂罪等等,都是重犯,即便做了整形手术,我们现在逮捕他了。
先别冲动,这会打草惊蛇……傅泽宇顿时急了。
韩向错愕,怎么了?已经把他收押了。
傅泽宇仰头,无力得靠在沙发上,一边手搭在额头上,很是无奈。
那他供出当年的事情了吗?韩向,没有,这个人倔强得狠,一句话都不说。
傅泽宇像是看透了那个男人的心理似的:当然不会说,他的罪太重,被捉住必死无疑,说不说都一样结果,他当然选择沉默。
那怎么办?傅泽宇无力地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里想着办法。
捉住此人,穆纪元一定会知道,如果当年的事情一旦说出来,就有证据捉住穆纪元,可是李乐不会招供的。
但是……傅泽宇突然想到很严重的事情。
向,加派人手看着李乐,他一定会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穆纪元知道李乐被捉,心虚作祟,一定会派人灭他口的,如果李乐死了,要查当年那件冤案,就更加难了。
好,我明白了。
傅泽宇淡淡的说,好了,你多费点心思,尽量让他招供,这样就省得麻烦。
嗯!事情又有突变,傅泽宇中断电话后,悠悠然站起来,双手兜在休闲裤袋里面,慢慢往二楼走去。
上了二楼,推开房间的门。
房间内灯光通明,傅泽宇走进去,反手关门。
脑海里正想着十分正经却严肃的事情,眉头紧蹙。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浴室的门被推开。
他抬眸,夏问问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露肩背,白皙小腿性感诱人,如出水芙蓉,娇滴滴的,带着清香扑鼻而来。
对于禁欲已久的傅泽宇来说,此画面实在太诱人。
夏问问倒是泰然自若,完全没有半点芥蒂,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房?夏问问很是好奇,因为在一起的这些时间,傅泽宇都是在她睡着了才回房间的,第二天问他,他就说忙到深夜。
今天的反常,让夏问问很是好奇,夏问问边擦拭这湿润的发丝边问:今天不忙吗?傅泽宇喉咙上下滚动,口干舌燥的炙热,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有着惊人的忍耐力,但是那都是对于别人,而夏问问可以让他一秒破功。
不忙。
傅泽宇回了一句话,说出来的话语沙哑得连他自己也觉得难受。
他连忙清清嗓子,故作镇定走进去,来到夏问问身边,夏问问在找风筒吹头发,傅泽宇接过她手中的风筒,温柔的说:你现在身子虚,洗完澡要穿上衣服,这样会着凉的。
我没事了。
夏问问再强调一次,抬眸看着傅泽宇。
傅泽宇修长的五指划入她的发丝里,轻柔地拨弄,嗡嗡低鸣的风筒声充斥在房间里。
夏问问头发被吹乱了,心里暖暖的,大眼睛清澈见底,看着傅泽宇温柔而刚毅的俊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泽宇,你是不是看到过我被打的视频?夏问问心里猜测,傅泽宇现在不敢碰她的愿意。
开始以为是因为她小月子,所以为了她健康着想,可是小月子过去了很久,她的身体现在很好,可是傅泽宇依然不敢碰她。
夏问问其实可以感受到他的折磨,睡觉的时候,无意触碰到,边引来他痛苦的呻吟,然后转身背对着她入睡。
可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感觉傅泽宇受不了似的,往她身上蹭,手很不规矩。
傅泽宇微微一顿,愣了数秒而已,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吹头发。
夏问问眨了眨眼,珉唇浅笑,泽宇,我之前得了抑郁症的时候,心理医生来开导我,曾经跟我说过,你这种可能叫做心理创伤后遗症,有些男人会因为看到自己老婆生产那痛苦不堪的全过程,而失去性趣,这种不是无能,是阴影。
你是不是也蒙上了阴影,所以不敢碰我?傅泽宇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淡雅的笑容很是温柔,却没有回应夏问问的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夏问问和他的孩子被打,孩子没了,夏问问差点死了,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一直缭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看到了他心爱的女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顽强。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甚至,曾经一度很想要夏问问给他生一个女儿的想法,现在已经消失殆尽,他不想要什么小孩了,他不想让夏问问再为他受苦受难。
有果果就够了。
夏问问双手缓缓抱住傅泽宇的腰,傅泽宇不由得身体僵直,喉咙再一次滚动起来,深深呼出一口气,低头看向夏问问。
可该死的视线总是瞄到她迷人深沟,雪白丰盈,无比诱人的美,让他全身燥热不已。
夏问问柔软的身子贴上,明明身体那么燥热,可却为什么会对她无动于衷?泽宇,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嫌弃我了?傅泽宇关掉风筒,舔了一下干枯的薄唇,挤着微笑,我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在意这些,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承受不了。
我不管。
夏问问嘟嘴,一脸恼怒,虽然这个男人很厉害,如果狠起来,可能真会被折磨致残。
可是她知道傅泽宇会很温柔。
傅泽宇伸手掐上夏问问的脸蛋,一阵疼痛,夏问问娇喊着,放手,掐疼我了!傅泽宇教训道,身体都没有完全恢复,你这个脑袋别装这么多颜料进去。
说她色吗?夏问问很是无语。
夏问问连忙放开他的腰腹,心里猜测他的想法。
她倒要看看傅泽宇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头发吹干后,傅泽宇收拾风筒,夏问问就进入衣橱间,拿来睡衣穿上了。
出来的时候,发现傅泽宇已经不在房间。
夏问问正疑惑之际,隐隐听到了卫生间里面传来的水声,她不由得蹙眉,想着:傅泽宇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吗?怎么还洗一次?想了想,夏问问知道他的心情和难受之处。
其实傅泽宇心里有阴影。
怕她受到伤害而已,总觉得她的身体应该很孱弱,夏问问不想他难受,自己爬到床上先睡。
傅泽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夏问问已经躺床上,盖上被子睡觉了。
傅泽宇把该死的欲望浇灭后,换上休闲睡衣,在房间里面坐着,拿了一本书阅读起来,让自己变得平静。
静谧的房间里,夏问问已经睡得香甜,傅泽宇过了好久,才缓缓抬眸,瞄向床上的夏问问。
夏问问在睡梦中把被子给踢了,穿着睡裙,撩人的身段呈现在他的眼前。
白皙修长的美腿,丰盈诱人的身子,婀娜多姿,让人一眼便想入非非。
傅泽宇放下书,走到床头把灯熄灭了,开了一盏暖淡色的应急灯,房间一下子暗沉下来。
傅泽宇爬上床,为夏问问轻轻盖上被子。
然后侧躺在她的身侧,睡姿笔直正规,闭上眼睛。
多少个梦里,见夏问问被折磨,孩子被折磨,而惊醒过来,满身大汗,差点绝气似的呼吸不过来。
傅泽宇外头看看夏问问,才发觉这个女人现在安然无恙的躺在他身边,小月子过后的一次检查里,医生告诉他,身体没事了,也对以后怀孕没有多大影响。
可傅泽宇觉得她还没有恢复过来。
带着沉重的心情,傅泽宇慢慢进入梦乡。
夜,越来越深。
这个也很漫长。
漫长得让傅泽宇全身被火燃烧似的。
估计禁欲太久,久得他还能做出写不可描述的美梦。
梦见夏问问在他睡着后,轻轻地撩拨他,各种不可描述的劲爆,他以为是春梦了无痕,便尽情享受。
直到夏问问爬到他身上,那种真实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海,热得难受,想要更多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袭击而来。
嗯!是夏问问在他耳边低吟的声音,他猛得睁开眼睛,发现这个妖女已经……问问,你……傅泽宇沙哑的声音带着无穷的欲望,惊讶地望着夏问问,眼眸下闪过一抹说不出口的惊喜,却又匆满担忧。
夏问问调皮的浅笑,挑眉问道,泽宇,你醒了?你都这样了,我能不醒吗?夏问问很是得意的含笑着,轻轻咬了一下唇瓣,特甜美的声线呢喃细语:怎样?要不我下来吧。
说着,她欲要离开。
傅泽宇紧张得一把搂住她的腰,固定她的动作,急促的呼吸着,别……两人的气息都变得喘急,难受而煎熬。
四目相对的暖流,看起来十分暧昧。
片刻后,傅泽宇再也受不了了,勾住夏问问的后脑勺,拉下来深吻。
转身压上,一场温柔的风雨翻云,在夜里悄然而至。
清晨。
阳光洋洋洒洒,大地复苏,春意盅然,空气中弥漫着清醒和幸福的感觉。
大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还在薄被子之下,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夏问问太累了,感觉全身无力。
就如傅泽宇说的,她身体还很虚。
原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好,可是一夜过后,她才发现傅泽宇的担忧是正确的。
体力太差的结果就是累趴。
不过傅泽宇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了。
先醒来的人是傅泽宇。
他睁开迷离魅惑的眼眸,目光锁定在夏问问白皙的脸蛋上,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撩拨她的发丝,疼惜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拉着被子为夏问问盖好身子,以免着凉。
宠溺的语气低声呢喃了一句:你一定是个妖女。
夏问问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感觉傅泽宇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啄。
傅泽宇浅吻过后,轻轻的从夏问问身边起来。
进入卫生间洗漱干净,再出来的时候,他走到阳台外面晒太阳,早晨的阳光很是暖和。
突然,门被敲响,急促而响亮,傅泽宇回了头,夏问问和被吵醒。
傅泽宇立刻走过去,经过大床的时候,对着夏问问说:没事的,你再睡会。
哦。
夏问问应了一声,又拉着被子盖上继续睡觉。
傅泽宇就开了门,面前站着曾丹,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连忙走出去,反手关上门:怎么了?曾丹:泽宇,穆纪元他带着消防到新公司去了。
消防?傅泽宇不由得冷笑地勾起嘴角,怎么,他还想利用消防不过关来打击我的企业?应该是这个意思。
曾丹手中的电话递给他:你助理打来的电话,你听听。
傅泽宇立刻接过电话,喂……boss,一问集团总裁到我们这里来了,说要跟你谈生意,要预约时间。
谈生意?傅泽宇不知道那个男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么什么药,但是消防已经有通关文件了,不可能的不过关,纯粹是闹事。
至于谈生意?好,我现在过去。
事情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傅泽宇不知道穆纪元到底想搞什么。
中断通话,傅泽宇把手机递给曾丹。
曾丹蹙眉,问道:怎样?不知道,我们过去一趟吧,看看他想干什么。
好,我回去换衣服。
说着,曾丹立刻转身回房。
傅泽宇也转身进入房间,关上门走向夏问问,双手撑着床,倾身过去,在她耳边呢喃,问问,我要出去一躺,你起来吧。
夏问问听到傅泽宇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捂着被套坐起来,迷迷糊糊的问,要去哪里?到公司一趟,起来洗漱换衣服吧。
哦。
夏问问抓了一下头发,眯着惺忪眼,摸来睡裙套上,掀开被子下床。
傅泽宇进入衣橱换衣服。
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让傅泽宇很警惕,去到那里都带上夏问问,一刻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即便家里很安全,他也不敢有一丝丝的松懈。
-来到新公司的大厦,这栋竞标下来的新大厦名称为,君天大厦。
傅泽宇和梁天辰合作的企业,虽然规模没有帝国那边的企业浩大,但是在这种小国家来说,又算是一间大企业。
是国际十强企业傅氏集团的子公司,来势汹汹地进军这个国家,势利也不容小觑,虽然跟一问的关系不大,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但是大企业在国家的地位,会有一定的影响。
宽阔明亮的办公室内,气派的大门被推开,傅泽宇,曾丹和夏问问三人并肩走进来。
坐在会议桌前面的穆纪元脸色阴沉冰冷,目光凝望在夏问问的脸蛋上,一刻也没有一开过。
一进来,夏问问就注意到穆纪元的目光十分炙热锋利,像是带着恨的光芒,又像是久别不见的思念。
他身后站着阿姆,严肃冷峻,目光锋利。
夏问问的目光倒是清冷,跟着傅泽宇走到会议桌前,傅泽宇为她拉开椅子,绅士而暖心的动作在穆纪元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穆纪元全程都没有瞥一眼傅泽宇和曾丹,轻蔑的态度很不屑,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三人在穆纪元对面坐下来,穆纪元缓缓的开口,对夏问问说,大小姐,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夏问问平静地浅笑,很不客气地纠正,穆先生,叫我夏小姐或者傅夫人吧,请你记住了,我夏问问不再是你的大小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话一出,穆纪元脸色骤变,暗沉如墨。
傅泽宇忍不住低头珉笑,夏问问这是要断绝关系的节奏?还是要虐穆纪元的心?傅泽宇很是期待地望向夏问问,只见她脸色淡漠,面对穆纪元的态度很是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