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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2025-03-31 10:47:14

书房内。

傅老爷子坐在红木书桌前面,威严不可侵犯的姿态,满脸皱纹的老脸蒙上一层暗淡的沉,目光凌厉,望着傅泽宇和何丹丹。

傅泽宇清冷的态度:爷爷,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老爷子拳头一握,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和丹丹之前谈过恋爱,是我逼着你娶了夏问问,让你们分开了。

傅泽宇眉头紧蹙,眸色一沉,看着老爷子显得疑惑,这是什么话?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的,我知道夏问问跟丹丹无法比,丹丹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真正大家闺秀的底蕴。

夏问问只是个野丫头,给她念再多书也是……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傅泽宇受不了老爷子这样贬低夏问问,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有事情,我先出去了。

老爷子脸色骤冷,立刻进入正题,我同意你跟丹丹结婚,但有一个要求。

傅泽宇更加疑惑,望了一眼身边的何丹丹。

何丹丹沉稳淡定,从容不迫,微笑的姿态看起来像有心理准备。

老爷子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递到傅泽宇面前,这些年,你一直闹着要离婚应该是为了丹丹吧!开始夏问问不同意离婚,你也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连她都非要离婚不可,我看这事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傅泽宇似乎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老爷子以为他爱何丹丹,用何丹丹做诱饵威逼他去做事了,真的是老奸巨猾。

他慢斯条理的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挑眉凝视着老爷子问道,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我同意你和夏问问离婚,让你娶丹丹为妻。

老爷子把桌面的资料往前推,但是离婚协议书要签我这份。

傅泽宇连看都不想看那份离婚协议书,即便看了也看不懂那些文字。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利欲熏心的爷爷,却又不能拿他怎样。

傅泽宇靠在椅背上,挑起一边腿,冷冷道:爷爷,我有些事情必要跟你说清楚,第一,我跟夏问问结婚之前,就已经跟丹丹分手好久了,说真的,我们谈恋爱的时间也就十来天,性格不合分手,不是被你逼分开的。

何丹丹眸色慢慢变冷,双手握成了拳头,狠冽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爷爷的书桌。

第二,我跟夏问问事情,爷爷你别再插手,结婚的是我跟夏问问,而不是你。

能离就离,不能离的话,我准备带夏问问随军。

随军?老爷子狠狠的往桌面一拍,砰的一声,激动的站起来,怒瞪着傅泽宇,你不可以把夏问问带走。

傅泽宇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带着警告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这个女人是我的老婆,要离婚还是要带走,全凭我愿意。

爷爷你最好记住了,我是一名军人,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谈何保护国家?别要以为你动的歪心思我不知道。

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黑,青筋暴怒,你知道什么?傅泽宇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向前倾,一字一句冷冷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你。

老爷子被气得无法说话。

傅泽宇立刻转身出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补上一句:我傅泽宇的生命只有三点,夏问问,国家,荣誉。

何丹丹咬着下唇,隐忍地握紧拳头,指甲陷入她的皮肉里,只见她气得肩膀微微颤动。

老爷子怒不可遏的低吼:愚蠢,简直愚蠢之极,女人满世界都是,你的国家给你多少钱工资了,你的荣誉能当饭吃吗?你是我们傅家的子孙,一切都要以我们傅家为主。

我护国,当然也会顾家,但爷爷别把我牵入你的商业利益当中,你打下来的江山自然会有人给你发扬光大。

但你不要试图伤害夏问问一根头发,别怪我大义灭亲。

老爷子咬牙狠狠道:如果你只是个军人,而不是我傅家的子孙,你以为夏问问那个女生会不舍得放手吗?她就是看中你的优越条件才死守着你们的婚姻,你以为她真的爱你?你这个傻瓜。

傅泽宇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他也曾经说过夏问问贪慕虚荣,但那都是气她离婚的话,可是夏问问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他是不知道的,缓过气,傅泽宇转身,坚毅的目光看着老爷子,爷爷,不管什么原因,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她。

老爷子用手指狠狠的戳着桌面上的文件,把这文件带给夏问问签字。

如果不签,那就别提离婚,让夏问问好好呆在傅家哪里都不准去,还有第三个选择吗?傅泽宇知道,无论哪一种都是伤害到夏问问的。

第三个选择就是你傅泽宇从今天开始不再是我傅家子孙,我傅家的财产你一毛钱也妄想得到。

傅泽宇无奈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说:我是傅家的血脉这是改不了的事实,我不会抛弃家,但我可以放弃所有财产,我一毛钱都不会拿你的。

说着,傅泽宇转身离开。

老爷子冲着傅泽宇的背影怒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财产继承,你一定会后悔的。

砰的一声,傅泽宇狠狠的摔上门。

书房内,老爷子气愤地坐在椅子上,怒黑了脸。

何丹丹把体内的火焰慢慢收敛,挤着微笑安慰道:爷爷,没有关系的,既然泽宇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强求他了。

那个家伙懂什么,整天到晚就是想着他那些国家大事,徒劳无功又危险,身边这里放着一个大金矿却不懂挖掘……何丹丹好奇的问道:什么大金矿?突然发现说多了,老爷子立刻挤着虚假的微笑,丹丹,没事你先出去吧,这事情我还得想想该怎么办。

好,爷爷,我先出去,你别太生气了。

何丹丹说完转身退出书房。

-第二天早上。

夏问问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准备到学校去。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何茜和何丹丹在低头窃窃私语。

这两女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在家里面呆着,这不烦吗?不习惯宅家里的夏问问无法理解她们。

下了楼直接经过客厅,连打招呼都不愿意了。

何茜见夏问问冲身边经过,突然冒出一句尖酸刻薄的话来,这年头,麻雀变凤凰的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

夏问问猛地一顿,停下脚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她如果还听不出来就太笨了。

何茜拿起桌面的茶,悠哉悠哉的喝着,嘴巴还不嫌毒,仗着年轻身材好,空有外壳,毫无内在修养,这种女人真的好让人恶心,丹丹你说是吧?何丹丹不作声,珉唇浅笑,知道刚刚跟何茜说的话起作用了。

老公都闹离婚闹了四年,这种女人怎么还有脸继续呆下去呢?要是我早就收拾包袱滚蛋了,所以说这年头不知廉耻的女人实在太多。

像我们这种名门望族的家庭,那些……何茜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问问已经受不了了,转身双手抱胸看着何茜,打断她的话:妈,我听说你没嫁进傅家之前,是在大排档卖啤酒的。

何茜脸色骤变,气得青筋暴露,猛地站起来,指着夏问问:你说谁卖啤酒,有种你再说一次。

夏问问毫不畏惧,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冷笑,缓缓道:尊人者,人尊之,自尊者,人亦尊之。

而你,不配。

什么意思?何茜歪头求助何丹丹,一脸愤怒的迷茫。

这么简单的意思,何茜听不懂,何丹丹显得有些尴尬,这不就被夏问问笑话了?夏问问觉得还不解气,讽刺道道:我老公的亲生母亲虽然去的早,但她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婆婆你跟我这种不入流的麻雀就别互相伤害了。

你……何茜咬牙切齿,本来想气夏问问的,可被她牙尖嘴利,说话不带脏字气得七窍生烟,脑袋充血。

夏问问珉唇笑笑,缓缓走向何茜,婆婆,我知道自己是不知廉耻的麻雀,至少我还有自知之明,不断学习充实自己。

婆婆你长得也很美,但我记得你好像是初中毕业的。

何茜全身颤抖,血管即将爆炸之时,突然伸手一巴掌甩向夏问问。

夏问问发现她的动作来得又猛又快,及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脸色冷了下来,怒瞪着何茜一字一句: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夏问问的脸可不是随便能打的,如果你想跟我在家里开战撕打一场,我奉陪到底,但别到最后又用长辈身份来压我。

何丹丹这时候站起来,怒斥:夏问问,你太目中无人了。

夏问问气恼地甩下何茜的手,转身对着何丹丹冷冷道:想要人尊重,那得学会尊重别人。

说完这句话,夏问问也不想再跟这两个女的纠缠了。

傅若莹之前陷害她,被弄到非洲去了,现在又出来一个笑面虎何丹丹,真的是三个女人一场仗。

心累!夏问问转身往外走,何丹丹突然跟上,走到门口的时候,何丹丹叫住夏问问:你等等。

夏问问停下脚步。

看着夏问问的背影,何丹丹清冷的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吧。

夏问问回了头,不耐烦的看着她。

你到底要不要跟泽宇离婚?何丹丹一字一句的咬重了字,带着丝丝气愤。

这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呢?爷爷已经答应我们结婚的事情,只要你跟泽宇离婚了,我们就能在一起。

夏问问脸色阴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何丹丹,你们结婚?当然,他老人家已经答应。

夏问问冷哼一声,无语了。

虽然口上说已经放弃这个男人了,可听到何丹丹的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扯着疼,又像针扎一样难受。

她也终于看清傅老爷子这个人了,太过虚假狡猾。

这头一直反对她跟傅泽宇离婚,转过头答应这两人的婚事?难怪何丹丹如此嘚瑟。

何丹丹补充一句:不过你需要签一份离婚协议书,所以你的赶紧把这事情处理好吧,别继续耽误泽宇的时间了。

说到协议书,夏问问更加警惕了,什么协议书?爷爷会给你签,到时候你就知道。

夏问问说了一句气她的话,抱歉,我老公说让我随军,他没有跟我谈离婚的事情。

何丹丹脸色骤变,冷眸如刀锋射出,盯着夏问问。

夏问问觉得人心难测,她再也不会签那些看不懂的文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还傻傻的帮人数钱呢。

穆纪元有事情瞒着她,老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她玩阴谋,傅泽宇的态度经常矛盾相对,还有人一直想杀她。

到底因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奇怪,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何丹丹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声音变得细柔冰冷,目光锋利无比直勾勾盯着夏问问,一字一句:你这样执迷不悟,不会有好下场的。

夏问问看着这个平时温婉如水的女人,此刻却让人心里发毛,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渗人气场笼罩而来。

夏问问咽咽口水,故作镇定的对视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凶手。

目前来说,警方已经确定是女的,而她莫名的将凶手跟何丹丹联系上,才发现动机是有了。

她死了,何丹丹就如愿以偿。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气场上的较量让两人都不向任何一方妥协。

突然听到脚步声从外面走来,何丹丹阴冷的脸上秒变温柔,扬起淡淡的浅笑看向大铁门进来的傅泽宇。

夏问问见这个女人的脸可以像变色龙一样,前一秒还是黑色,下一秒就粉红菲菲了。

泽宇,你回来啦?何丹丹温柔的语气问道。

夏问问也跟着转身,看到傅泽宇从外面回来,她脸色依旧沉冷,没有办法像何丹丹这种变色龙那么善于掩饰自己的表情。

傅泽宇注意到夏问问的不悦,没有理会何丹丹,直接来到夏问问面前,低头看着她鼓气的脸,一大早怎么这么生气?夏问问抬头看瞪向他,那你呢?一大早怎么不见人影?我出去找了一间房子,我们今天就搬出去住。

傅泽宇说得轻描淡写,而在一旁听到的何丹丹脸色异常难看,握着拳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问问秀丽的眉心紧蹙起来,疑惑不已:怎么要搬出去?你买房子了?傅泽宇突然沉默了。

他相信夏问问不是爷爷说的那种女人,也不是他之前说气话的那种爱钱爱虚荣的女人,但同时他担心夏问问根本不爱他,不想跟他受苦受累,毕竟他现在除了自己的积蓄,傅家的财产他全部放弃。

泽宇,你要考虑清楚,你这样不值得,夏问问说她有最爱的男人,她不值得你……何丹丹紧张不已,深怕傅泽宇选择放弃傅家财产,而带走夏问问。

你给我闭嘴。

傅泽宇一句怒吼像重锤甩过来,冷冷的目光射向何丹丹,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瞬间笼罩在空气中,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请回避。

何丹丹脸色黑到了极致,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瞪着傅泽宇,被气得明显在颤抖。

而傅泽宇这一句怒吼也把夏问问吓了一跳。

何丹丹刚刚还说傅泽宇要和她结婚来着,此刻看来,何丹丹这个女人又颠倒是非的在挑拨离间了。

夏问问简直服了这个女人。

上一次想用手段让她误会傅泽宇跟她睡觉,这一次还故技重施,让她误会傅泽宇想娶她?如果这还看不出来何丹丹的诡计,那她脑子真的有病了。

夏问问想了想,撇嘴对着傅泽宇说:恭喜你们,这么快连婚房都安置好了。

傅泽宇疑惑的看着夏问问,从她怪里怪气的声音中听出的端倪,你恭喜谁?你跟丹丹姐啊。

夏问问说着,歪头看向何丹丹,见她脸色由黑变绿,紧张得在吞口水,明显是她刚刚说谎怕被拆穿的后遗症。

傅泽宇深呼吸一口气,不用夏问问说明白,已经猜测到大概意思了。

夏问问恭喜他和何丹丹?这不明摆着何丹丹又背着他说了些不是事实的话。

何丹丹见傅泽宇快要发话了,她连忙抛下一句,我回避一下,你们聊,但泽宇请你三思而后行。

说完就转身离开。

傅泽宇伸手扒着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

何丹丹当年追了他很久,很努力也很用心,当时他没有女朋友,所以不想辜负她的一片真心,就答应了何丹丹的要求跟她拍拖。

可相处在一起才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真诚,心计多,心机重,做事圆滑世故,根本没有办法相处下去,他傅泽宇更加不会爱这种女人,所以才分手的。

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现在是变本加厉了。

何丹丹离开,傅泽宇缓过气,走到夏问问身边,牵起她的手拖着往外面走,边走边问:何丹丹跟你说了什么?说你们要结婚,让我赶紧跟你离婚。

夏问问冲冲的语气喷出来。

傅泽宇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听你这语气,你不会信的对吧。

我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们要离婚的了,我才不管你跟谁结婚呢。

傅泽宇牵着夏问问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外衣袋子里面,紧紧握着,夏问问被他的小小举动惊愕到。

马路边上冷风徐徐,男人的手很宽很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性的牵着她的手走路了,而这一刻可能摸到她的手凉,还握着放到他外套的袋里面,这种亲昵的动作不是情侣或者夫妻才会做的吗?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呢?傅泽宇探头看着前面过来的车辆,不紧不慢的开口说:我们离不了婚,你有些很重要的资料在爷爷那里,没那些证件即便协议书申请也无法离婚。

什么东西?夏问问记得结婚的时候,她也是签了一份结婚协议就让人办好了。

重要的东西。

他不想告诉她太多。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们出去住一段时间,等我假期完了,你跟我一起到部队去住。

我不要。

夏问问气恼地抽出手,傅泽宇愣了一下,歪头看着她的手离开自己,目光从她的手慢慢往上移动,定格在她的脸蛋上。

她这种态度让傅泽宇心脏隐隐扯痛着。

不想离开傅家去跟他到外面吃苦吗?不舍得放弃学业跟他到部队生活吗?他放弃家业财产是因为选择了她,把她带到身边也是想更好的保护到她。

难道这个女人这样还不明白他的用心?为什么不要?傅泽宇沉下脸色,淡淡的问。

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不能去部队,哪里没有学校,我……夏问问也说不上来傅泽宇到底怎么了,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好的家不住,要搬出去。

之前说好了离婚,现在又不肯离了。

这么厌恶她,还把她带到部队去生活,这个男人让人想捉狂。

借口吧。

傅泽宇苦涩一笑,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酸涩的冷冷道:你最爱的纪元哥风光回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婚飞奔他怀抱吧。

你胡说什么?夏问问气恼的反问,蹙眉看着他。

男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隐隐透着高深莫测的愤怒,让夏问问蒙了,顿了片刻,夏问问想起之前她对老爷子说的那些话,当时是被他听到了。

他现在还在误会?傅泽宇深呼吸一口气,鼓起一丝勇气缓缓道:部队里面有进修的课程,你可以在里面学习,要考什么文凭我可以送你去考试。

作为军人家属,你不用担心以后的医疗和养老,这些都是有保障的,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吃苦。

我的等级我不算低,每个月的福利待遇还好,银行卡什么的都给你,你想怎么用我都不会过问,记得留点以后买奶粉给小孩就可以。

如果觉得部队的生活枯燥,我每一年都会安排一次假期陪你去旅游……等等……等等……夏问问懵了,立刻叫停他,为他这一番话感到十分诧异,连忙踮起脚尖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认真地感受他额头的温度,低声呢喃:体温正常,没病啊!傅泽宇拉下她的手,我没病。

夏问问瞪大眼睛对视他的眼睛,我叫夏问问,你好好看看我,你这番话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傅泽宇无语的叹息一声。

对,搞错对象了。

他负气的说了一句,之前也不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像现在说出来她也不信,还说他有病。

傅泽宇气冲冲的走出去,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牵着夏问问的手拖进出租车内。

他给司机说了地址,然后靠在椅背上一声不吭。

夏问问此刻的心情还在坐过山车似的,偷偷瞄了一眼傅泽宇,刚刚他说的话很让人感动,但不可能对她说吧。

这个男人之前有多讨厌她呢,还想跟她生小孩?难道是良心发现?,觉得她也可以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女人?贤妻良母?夏问问想着这个词,好像又跟她太不搭边了,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呢。

这个话题在他们俩的沉默中翻篇了。

车厢内的气流变得压抑,夏问问歪头看了看他,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傅泽宇显得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车顶,深邃中是淡淡的忧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还记得我的兄弟曾丹吗?记得。

夏问问怎么会忘记那个头戴绿草原的悲催教官呢。

像我们这种只懂得练拳练枪练战斗力的硬汉来说,肉麻的话是从来不会说出口,但我知道曾丹他真的很爱他未婚妻,你别看他表面没有什么,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哦哦。

夏问问点点头,认真听着,也难得这个男人今天这么感慨跟她讲他兄弟呢?傅泽宇突然歪头看向夏问问,沉重的视线像带电的电流,让夏问问身体不由得酥麻,心脏颤抖。

男人认真的低声道: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夏问问一顿,目光呆了三秒,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生气的坐直身体,气恼的回答:我当然不是那种女人。

听到夏问问斩钉截铁的回答,傅泽宇珉唇笑笑,欣慰的闭上眼睛,把脸转过去,所以,你必须把你的那个纪元哥给忘记,离他远点。

我这个人狠起来可不是动拳的。

夏问问:那你不动拳动什么?动枪。

傅泽宇轻描淡写的说出两个字,可其中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毁灭。

夏问问侧着身体,手肘撑着椅背上,托这头定定的看着傅泽宇,颇为好奇的问道:你最近老说些很奇怪的话,到底怎么了。

傅泽宇坐直身体,歪头看向她,目光清澈真诚,以往的轻佻悄然消失,语气温和: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不如你来猜猜我到底怎么了?猜?夏问问顿了顿,嘴角珉着定看眼前这个男人,那好,我猜猜。

夏问问伸手摸上下巴,上下打量一下傅泽宇,有条有理的开说:我猜你应该是因为现在没有办法离婚了,你就得过且过的想跟我在一起对吧?然后让我跟你随军,可以随时满足你的兽性。

兽性?傅泽宇被她打击得无话可说,呵呵两声,然后看着前面不想再说话了。

先不说他根本没有得过且过的想法,这句兽性会不会太冤枉了。

如果他是带兽性的,这结婚四年,她还能是个女孩吗?估计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过雄性生物多多少少都有点兽性,这些天他都已经忍得快要兽性大发,他也不知道哪天会吞了她。

猜得对吗?夏问问摇摇她的手臂,轻声问。

傅泽宇沉默着不作声。

到底对不对?男人依旧不作声。

不理她?夏问问气恼的坐好位置,歪头看向车窗外面,淡淡的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带你去看房子。

你要买房子?租。

-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特种兵老公,夏问问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租房子住也好,随军也罢。

她心底里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的,即便之前被伤透了心,可现在他已经不闹离婚了,离开傅家还愿意带上她。

她不想去问这个男人跟家里发生什么矛盾,只想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就好。

毕竟她坚持了四年的婚姻。

好比那句歌词。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如果这个时候换成她来闹离婚,那也太作了,这又何必让自己心痛呢?她夏问问从来都不是这种女生。

夏问问站在阳台外面看着小区下面的景色,这里没有傅家豪华,没有傅家气派,但很精致。

阳光可以洒在阳台上,阳台挺宽,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房子家私齐全,温馨舒适,一点都不差,窗帘也是她喜欢的颜色。

生活就是这样,不能像电视剧里面的爱情,爱得轰轰烈烈,爱得撕心裂肺,傅泽宇跟她可能是因为婚姻所以在一起。

即便不爱她,不是还可以培养成习惯,培养成亲情,培养成对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吗?现实中有很多即便没有爱情也能白头偕老的夫妻,这也是一种幸福。

你在想什么?傅泽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夏问问回了头,才想起自己要帮忙干活的,却在阳台这里发呆,而傅泽宇手里拿着抹布在客厅站着。

没想什么。

夏问问回过神,走进去,看了看四周,还有哪里需要擦的?我都擦干净了。

傅泽宇把抹布甩到地上的水桶里,我们去超市买些日用品回来吧。

好。

夏问问立刻转身进入房间,拿着背包出来。

傅泽宇把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跟夏问问一同出门。

两人第一天搬进新家,以后就要过上清净的两人世界,想到这些,夏问问心里就莫名的激动,紧张,和万分期待。

出了小区,两人步行到附近的超市,傅泽宇推着购物车,夏问问悠闲的走在前面,满心欢喜挑她喜欢的东西。

傅泽宇的俊容和身材总是惹来不少痴迷的目光,特别是那些熟女少妇们,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上下打量傅泽宇。

夏问问每次看到这些女人的目光,真的想往傅泽宇的脸写上:此男已婚,夏问问是也。

不过一路上,傅泽宇总是不在状态,时不时回头看后方,警惕性十分高,夏问问问他,他说没事。

可他的状态告诉夏问问,他这是在戒备,在怀疑。

难道凶手跟踪他们?夏问问觉得自己多虑了,有傅泽宇在,谁敢靠近来?一个小时后,购物车满满的都是夏问问的东西,零食占了一大部分。

我上个洗手间,你先买单吧。

夏问问对傅泽宇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买单后,傅泽宇拎着四大袋东西站在超市出口等着夏问问。

超市来来往往很多人,傅泽宇一直探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等了好片刻,夏问问依旧没有过来,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他把东西放到墙角边上,拿出手机给夏问问打电话。

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

此刻,傅泽宇开始有些急了,再一次拨打夏问问的号码。

片刻后,傅泽宇听到熟悉的铃声传来,他的心才安定下来,歪头看向铃声的方向。

两个女人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夏问问的手机,低声呢喃:这个要不要接呢?是不是机主发现掉了手机,打回来的。

另一个女的:别接了,这个手机值钱,我们把它卖了吧。

傅泽宇脸色骤变,冲过去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手机,两女人吓得脸色煞白,惊恐的想逃避,傅泽宇一把握住一个女人的手臂,严肃的语气极度紧张:这个手机那来的?洗洗……洗手间的地面捡来的。

女人怯懦的回答、厕所里还有没有人?好像,没有了。

傅泽宇猛地甩开女人手臂,转身快速冲向厕所。

不顾形象,不顾道德,在里面疯狂地寻找,问问……问问……女厕所里面连人影都没有,傅泽宇紧接着冲出厕所,往超市门口跑去。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

边跑边从裤袋抽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是韩向打来的,他接通放在耳边,喘着气继续寻找夏问问,一种不好的预感告诉他,夏问问出事了。

手机接通后,韩向紧张的说道:泽宇,重大发现。

说。

傅泽宇瞭望着四周,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之前那个死者艾米,我们从她家的固话里面找到一条很特别的通话记录,是从你家打出来的。

听到这里,傅泽宇猛地定住脚步,僵得无法动弹。

因为你们傅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应该跟死者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我们调查了你们家所有人和死者的关系。

除了夏问问跟死者有同学关系之外,还有一个人……谁?傅泽宇深呼吸着气。

死者是何丹丹的远房表妹。

何丹丹三个字砰的一下在傅泽宇的脑海里面炸开。

那个把玥甜从公园里面运走的环卫工人也是女人,而夏问问今天突然不见,是因为他们从傅家搬出来,所以激怒了那个女人,逼着她再次出手?这都是猜测,傅泽宇冷冽的声音急促说道:韩向,夏问问失踪了。

哪里?超市里,地址我发给你,立刻派警察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

中断通话,傅泽宇紧紧攥着手机,沉冷的脸色如冰霜凝结,马不停蹄的又赶往超市的监控室。

警察赶到,监控室里面调出来的画面让傅泽宇的心掉入了深渊。

从夏问问进入洗手间后,门口处的监控显示她一直没有出来,而洗手间里根本没有窗户。

然而同样一个画面发生了。

一个身穿超市卫生工人服,带着口罩的女人推着垃圾桶走进去,片刻又推着垃圾桶出来,这期间有别的女人在门口敲,良久都进不去。

从这些画面看来,凶手把门给锁上了实行绑架。

放大的监控画面依然看不到女人的脸,她带着口罩只能模糊的看到眼睛。

韩向紧张的看着傅泽宇,这是同一个人,她主要的目标是夏问问,这次麻烦了。

傅泽宇心脏鼓动得生疼,从未这么害怕过,离夏问问出事已经半小时,时间越久,夏问问就越危险。

这一次,可不会像玥甜那样被丢弃这么简单。

傅泽宇立刻转身,冲出监控室。

韩向猜测到傅泽宇的想法,连忙跟上扯住他的手臂,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在怀疑何丹丹?傅泽宇甩开韩向的手,不能等找到证据才去救问问,没时间了。

说完,直接冲出超市。

泽宇,别打草惊蛇,可能真的不是何丹丹。

韩向在后面叫着他。

可此刻,他什么也不会管,什么也听不见,脑海里只有夏问问,只知道夏问问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