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问问这一次相信了傅泽宇。
她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字,把所有自己关于卡冥国身份的资料都交给律师。
傅泽宇答应跟她在帝国结婚。
离婚后,夏问问一直在期待复婚那一天的到来,她想傅泽宇最近在忙碌老爷子中毒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而已。
她告诉自己,老爷子所犯下的罪孽,不应该由他们这一辈人来偿还。
她不知道那张纸上面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她也不想去相信,不去在乎,她只想跟傅泽宇在一起。
就像一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傻瓜。
老爷子躺在医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每天都要解毒治疗。
傅家上下陷入一片低压暗沉的状态,每个人都想着老爷子的财产,如果老爷子去世,傅家庞大的财产将落入傅泽宇手中,除了傅泽宇的父亲,其他人都觉得不甘心。
便全国各地找最好的医生,找最好的医疗,一定要把老爷子救醒来,希望能重新分配财产。
大伯还派了保镖一天二十小时守着病房门口,深怕傅泽宇一家会出手残害老爷子。
一周后。
傅二少在冰城举行了盛大的结婚典礼,而娶的新娘却是薛曼丽。
夏问问陪同傅泽宇出席他们的结婚典礼,对于一个人的过去,他们不想多嘴,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
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曾经被包养而否定她的人品。
所以他们秉承着不参与,不搅和的态度祝福这对新人。
而在同一个月内,傅大少也找了一个女人,简单的登记结婚,成家立室。
这来得太快太意外的两场大喜事让夏问问很疑惑。
但深究下去才知道里面大有内容。
老爷子的遗嘱上面是标注着,他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将由其他直系亲属兼顾家人平均分配。
那么,孙媳妇也是可以分到一份财产的。
这些人为了财产也真是够拼命的,而让人疑惑的是,根本猜测不出来老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傅泽宇,而这个男人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不屑。
休假期间,傅泽宇从来不去公司,为老爷子的事情忙里忙外,经常跑警察局,有时候闲下来,他宁愿拿手机玩小游戏都不愿意管企业的事情。
傅泽宇挑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继续玩他的游戏,夏问问把论文写得差不多,从房间出来,见到傅泽宇闲得慌,她冲过去,跳上傅泽宇身边,双手挽着傅泽宇的手臂,泽宇,我们今天去登记吧。
傅泽宇顿停下来,打游戏的手指也僵住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玩游戏,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挑一个好日子再去吧。
夏问问摇着他的手,撒娇道:跟你登记的日子,都是好日子,我们今天去登记吧。
嗯嗯,等我把驾照考了再去。
这是傅泽宇第N个借口。
夏问问从开始的期待,慢慢变得心淡,每次谈到登记,总是不了了之。
夏问问叹息一声,不再勉强,无力的瘫在傅泽宇身边,傅泽宇张开手把她拥入怀抱,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淡淡的说:再等等。
再等等,还有等多久?夏问问不悦地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站起来,我去把论文写完。
去吧。
傅泽宇又拿起手机,继续玩游戏。
走到一半的路,夏问问回了头,看向傅泽宇。
而他此刻的态度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失落,心酸和不满。
她连女人最后一点矜持都抛弃了,每天像个嫁不出去的丑姑娘,天天喊着去登记。
而这个男人给予她的答案是:再等等……回了房间,夏问问坐在书桌前面,拿着笔,目光呆滞,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铃声突然响起,夏问问一顿,回了神,拿起桌面的手机,来电显示是顾小雪打来的。
顾小雪跟她的关系很生疏,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跟顾小雪太接近,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往来。
这次她打电话过来,夏问问觉得很疑惑,但还是接通放到耳边,温和的问道:小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三表嫂,在忙吗?不忙。
夏问问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你说。
小雪温温软软的声音传来,是关于三表哥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你能出来一下吗?关于傅泽宇的事情,都是夏问问心头最重要的事情,她毫不犹豫的应答:好,你说,哪里见面。
到我家里来吧。
夏问问不由得眉头紧蹙,到顾小雪的家里面去?中断通话,夏问问立刻换了衣服,跟傅泽宇随便说了一个借口,就出门了。
顾家,也是冰城里有名气的显赫世家。
顾小雪的母亲是傅泽宇的姑姑,而她爸爸则是国家的政协要员,属于国家干部,职位也比傅泽宇高。
正是因为这样,顾小雪从小就对军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敬仰和爱戴,几个表哥里面,她最喜欢的还是傅泽宇。
夏问问被佣人带着进入顾家,来到顾小雪的房间。
顾小雪见到夏问问,十分热络,招呼着她在闺房里面坐下,让佣人送来点心和茶,笑容满面。
三表嫂,谢谢你能过来。
小雪语气很温柔,这种女生,连夏问问都觉得无法拒绝。
小雪,你找我要说泽宇的什么事情?顾小雪顿了顿,拿起桌面上的白色陶瓷杯喝上一口花茶,脸色沉了下来,缓缓道:表嫂,其实……顾小雪欲言又止。
夏问问就最讨厌这样明明有话要说,但是又纠结着不想说的人,那叫她过来不是说事的吗?难道来看她纠结的?夏问问沉默着不作声,等顾小雪自己意愿,想说就说,不想说她也不爱听,反正她想着也不想知道太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只会让她越害怕而已。
顾小雪瞄了瞄夏问问,见她一直沉默,她放下杯子,继续道:你们是不是离婚了?夏问问猛地一顿,僵住了。
脸色沉了下来,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她跟傅泽宇知道,可是怎么会传到顾小雪的耳边来了?傅泽宇跟你说的?夏问问心里凉飕飕的,很不爽,明明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这个人还是傅泽宇喜欢的表妹,怎么听都觉得心酸。
顾小雪并没有回答夏问问这个问题,而是轻轻叹息一声,问道: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我们只是想换个结婚证而已,我们准备在冰城登记结婚。
顾小雪珉唇浅笑,好奇问道:喔,这样啊,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刚好大表哥和二表哥都结婚了。
快了,我们的结婚申请书已经批下来了,找个时间去就行。
顾小雪蹙眉,端正的姿势轻轻向前倾,紧张道:是表哥跟你说申请下来了吗?我昨天听我爸说表哥想跟你在本国登记,被他的领导拦截下来了,我今天才好奇找你来问问。
夏问问脸色骤变,静静的凝望着顾小雪。
心脏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重得无法呼吸。
顾小雪找她的原因其实就是想知道她跟傅泽宇有没有登记而已,却兜了这么一大圈说了这么多话,到头来告诉她,傅泽宇和她的结婚申请书被截下来了?为什么?夏问问隐忍着说出三个字,语气中含着淡淡的愤怒,不甘,和心痛。
傅泽宇为什么一直在骗她,根本没有下来的申请书,他说批下来。
顾小雪:我不知道,反正我昨天听到爸爸在吃饭的时候,说了这么两句。
五雷轰顶,身体像被点了穴,夏问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顾小雪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实现在的军人结婚,申请书只是走过形式,基本上都会同意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是自由民主的,但是如果拒绝了,表示情况十分严峻,表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问问生气的抬头,对视顾小雪呢喃道: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想办法跟傅泽宇复婚。
被她这么一吼,顾小雪诺诺的贴到椅背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我表哥他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军人,以后他是要做政客的人,等时机成熟,他还可以竞选帝国总统。
他是一个很有抱负的男人。
夏问问嘴角轻轻上扬,不由得冷笑一声,盯着顾小雪看,一字一句问道:小雪,你兜了很大一个圈,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跟我表达什么意思?顾小雪脸色沉了下来,目光诚恳而坚定,对视着夏问问,语气显得严峻:我希望你不要阻碍表哥的前程。
夏问问低头,苦涩一笑,她只是想跟傅泽宇结婚而已,她怎么又阻碍了他的前程?这些话,竟然由她老公的表妹来跟她说,真的是可笑至极。
深沉了片刻,夏问问二话不说,扯起自己的包包,直接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口。
顾小雪猛地站起来,冲着夏问问喊道:表嫂。
脚步猛地刹住,夏问问想再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说,等了片刻,后面传来了一句让她心如刀割的话,其实,我表哥根本就不爱你,跟你在一起是责任。
好一句责任。
听得她心撕裂的痛。
是责任吗?因为爷爷把她硬塞给傅泽宇,因为不爱她,所以这些年傅泽宇都闹离婚,现在有因为责任而将就要了她。
是因为责任吗?所以明明被上级截下来,他还一直骗她说再等等,再等等。
根本等不到任何结果的。
夏问问苦涩地勾起一抹冷笑,眼眶被雾气朦胧了,嘴角噙笑却难受得连话都说不了。
脚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
她的执着,成了傅泽宇的绊脚石?心痛得指尖颤抖,动脉跳得生疼,夏问问眨了眨眼帘上的雾气,轻轻仰头深呼吸,冷冷抛出一句:小雪,虽然你比我大一岁,但我还是你表嫂,有些事情轮不到你跟我说。
现在你已经不是我表嫂了。
顾小雪立刻回呛她一句。
对啊,现在已经不是,她什么身份也不是了。
夏问问无话可说,对于她老公这一个喜欢讲道德经的表妹,她真的无话可说,说多了也只会让她变得不可理喻。
握着拳头,夏问问走出顾小雪的房间。
离开顾家,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看着那人潮涌动的街道,川流不息的道路,她的心如死海一样沉甸甸的。
扬着头看天,这些时日,她都经历了什么?人生说颠覆就颠覆了。
她真的只是想简简单单嫁给爱的人,成为他的妻子,冠上他的姓氏,死去的那一天可以跟他同一个坟头。
-傍晚,夏问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
开门后,一阵淡淡的香味飘来,是她喜欢的红烧鱼的味道,她,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强颜欢笑,在玄关处换下鞋子。
将包包放下,夏问问转身走向厨房。
发现餐桌上已经摆着三菜一汤,两对碗筷。
走进厨房,夏问问发现傅泽宇不在里面。
她连忙走出来,摸上盘子的温度,菜的还暖暖的,夏问问匆忙跑到房间,泽宇?进了房间,傅泽宇也不在房间里面,夏问问像丢了魂似的,奔跑在家里的阳台,卫生间,能找傅泽宇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他。
喘着粗气,她颤抖着手,从裤袋里面拿出手机,拨打傅泽宇的手机,铃声在想,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心像被石头压得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找不到傅泽宇,整个心都乱掉,拿着手机和钥匙转身冲出门口,跑下小区。
含着泪水,她奔跑在小区内,冲向大马路。
她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怕那个男人离开了,即便没有爱,她害怕那个男人连责任也不要,没有了结婚证书,她连最基本的安全感也失去了。
泽宇……夏问问跑出小区外面,像傻瓜一样喊着。
突然发现喊来的是别人诧异的目光,像看疯婆子一样看着她。
爱一个人,爱得太卑微,连自我都失去。
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瞬间觉得无力,夏问问走到花坛边上,无力地蹲下身,抱着膝盖埋头哭了起来。
脑海里都是顾小雪的那句话。
傅泽宇对她根本没有爱情,只有责任。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突然听到头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问,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夏问问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头顶上的男人,熟悉的俊脸,紧蹙的剑眉,疑惑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下一秒,她急忙冲上去,踮起脚尖一把搂住傅泽宇的脖子,紧紧贴上他。
傅泽宇疑惑不已,搂住她的腰,忧心忡忡问道:你蹲在这里哭什么?夏问问闭上眼睛,闻着男人身上阳光清冽的气息,安心地挤出浅浅微笑:我没有哭,我在等你。
你回家了吗?傅泽宇伸手摸摸她的后脑,顺着她的发丝安慰道:我下来买点东西而已。
你买什么东西?夏问问带着润润的嗓音,能清晰地听出来有哭过的痕迹。
傅泽宇不再问她哭什么了,这个女生很少哭,可是每一次哭都是因为他。
这点傅泽宇心里清楚。
他顿时觉得自己很讨厌,这些年让她流了多少眼泪?又伤得她有多深?我们回去吧。
傅泽宇握上她的手,牵着往小区走去。
夏问问珉唇浅笑,偷偷地抹掉眼泪,兴奋的语气道:嗯嗯,我们回家。
任由傅泽宇牵着回家。
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都叫家。
-次日清晨,夏问问早早起床给傅泽宇做好早餐,自己吃了一点也出门上学了。
可她刚刚回到学校,就看到校园外面排着几辆豪车。
而那些人,夏问问已经见过好多次了,再熟悉不过的人。
夏问问见到这些人,心情就无比厌恶。
卡梦雅见到夏问问走来,立刻扬起浅笑迎上去。
小问,妈妈一大早就来这里等你了,今天就跟妈妈走一趟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谈。
夏问问绕过她身边,走向学校,冷冷的喷出一句: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卡梦雅气恼的转身,一把扯住夏问问,把她狠狠的拽了回来,目光瞬间变得凛冽,冷冷道:小问,别小孩子脾气了,我跟你说的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公司现在真的……那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夏问问怒吼,狠狠甩开她的手:别来烦我,我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卡梦雅突然举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到夏问问的脸蛋上,啪。
的一声,直接把夏问问的脸打歪到一边,发丝乱了,脸蛋火辣辣的疼痛着,耳朵也嗡嗡作响。
脸被打,心更像被鞭子狠狠抽着似的,她咬着牙,捂着脸蛋,转回头怒瞪着卡梦雅,一字一句:你凭什么打我?就凭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就凭我是你的妈妈,在法律上,你还是我的女儿。
夏问问冷蔑一笑,揉揉那被打得疼痛的脸,目光充满了怨恨,狠狠道:生下我就了不起吗?你这种女人,连外面黑市那些十几万一次的代孕女人都不如,你十个月就那么了不起的想要二十个亿作为回报?别说我没有,即便我有,我也送给街边的乞丐,我也不会给你。
卡梦雅气得脸色骤变,目光狰狞而凶狠,举起巴掌狠狠朝夏问问打去,而一次,夏问问早有预防,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挡住这巴掌,卡梦雅使不上力气,下一秒就被夏问问用力甩开。
卡梦雅被甩得踉跄得后退一步,夏问问眯着危险的眼眸警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夏问问死,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卡梦雅稳住身子,突然冷冷一笑,双手抱腰,趾高气扬的走向夏问问,那气势如同女皇,不羁的高傲,靠近夏问问后,压低头靠向她,一字一句:我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夏问问,你乖乖的就给我转二十亿救急,你好我也好,否则……夏问问眯着沉冷的目光,瞪着她浓妆艳抹的脸,那张没有任何好感的脸。
卡梦雅继续道:我打听到你跟傅家三少爷的离婚协议书已经交上卡冥国那边了,婚都离掉。
所以说,你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亲人,别逼妈妈做绝了。
好一句妈妈。
夏问问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妈妈这两个字这么的恶心。
女人的脸狰狞,恶心,心灵扭曲,夏问问真的不相信她身上流着这个女人的血,打死她都不想相信这个女人是她妈妈。
你的意思是想杀了我,然后霸占我的继承权是不是?卡梦雅耸耸肩,一脸不屑: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夏问问紧紧握着拳头,怒瞪着他:你就是这个意思。
这些人实在太可怕了。
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所谓的血浓于水,伟大的母爱,都是放屁。
夏问问忍无可忍,深呼吸一口气,咬着字一字一句道:我不会继承一问企业的任何财产,我会自动放弃继承权,你们想怎样争抢都跟我没有关系,请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不可以放弃财产继承,如果你放弃了,这么庞大的一个企业将由卡冥国政府接收的。
卡梦雅紧张地上前,一把握住夏问问的手臂:要放弃继承,你也先给我二十亿。
夏问问用力甩开她的手臂,此刻的心难受得想死,什么也不想说了,狠狠的瞪了卡梦雅一眼,越过她身边,走向学校。
前面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把挡住了夏问问的去路。
夏问问怒瞪着前面两个男人,片刻后转身看向卡梦雅,你到底想怎样?卡梦雅冷漠的背影对着夏问问,顿了片刻:今天,你必须给我答案。
卡梦雅话音刚落,保镖立刻递上一份文件和笔,夏问问看着递来的纸张,不由得冷笑,她夏问问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女人。
威胁?她还真的没有怕过。
夏问问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张,二话不说,直接撕得粉碎,狠狠甩到保镖面前,紧接着用尽力气,狠狠推开面前的两保镖,从他们身边穿过。
卡梦雅转了身,看着远去的夏问问,保镖欲要上前去阻拦,卡梦雅伸手叫停保镖,让他别去追。
眯着邪魅的目光,视线定格在夏问问的背影上。
这种无休止的纠缠,让夏问问心力交瘁。
她不想要什么财产,不想要什么身份,可是不是她不想要,事情就不来纠缠她。
-春天的雨特别的柔,风也清。
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是另一番风景。
夏问问懒洋洋地靠在窗台前面,视线看向楼下的道路,不断搜索那个男人的身影。
傅泽宇今天回部队了。
跟她道别的时候说傍晚就会回来,可是天色开始慢慢变暗了,也不见那个男人回家。
片刻后,门铃突然响起来。
夏问问一颤,兴奋地转身,冲向门口。
扯开门,还没有看到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忘记带钥匙了吗?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口出现的人让她一怔,僵住了。
不是傅泽宇,而是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他们威风凛冽,严厉庄重。
泽宇他不在家。
夏问问还没有问对方是谁,就诺诺的说了一句。
带头的男人淡淡声音异常严肃:我是来找夏问问小姐的。
夏问问开了门,让这些人进来,可只是进来了一个,而其他人都严肃的站在外面看守着。
这种气场让夏问问慌了,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关上门,夏问问招呼对方坐下来,经过介绍,夏问问知道他是傅泽宇的领导,她很客气地送上暖茶。
这种威严的男人,并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兜弯抹角,坐下来便说:夏问问小姐,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明我这一次的来意吧。
请说。
夏问问坐在单人沙发上,认真地看着这位严肃的领导,紧张得在搓着手指。
领导顿了两秒,便开口:傅少将,也就是你想要结婚的男人傅泽宇,我在这里恳请夏问问小姐离开他,你们在一起不合适。
夏问问心里猛地一颤,心脏像炸开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握成拳头,冷冷道:我们很合适。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凛冽,夏问问小姐,你爱傅少将吗?夏问问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爱,我很爱他,所以才要跟他结婚。
难听听到这句话突然生气的站起来,指着夏问问怒斥,你根本就不爱他,你真的很自私自利,如果你爱他,你会毁了他吗?夏问问被男人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眼眶红润了,猛得站起来,愤怒地回应,我没有要毁他,我这么爱他,又怎么可能害他?我只是想做他的妻子而已,这样难道有错吗?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卡冥国一问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夏问问打断他的话,我可以放弃那些,我根本不想要,如果可以,我把继承劝转给泽宇,转给帝国,我只求求你们,让我跟泽宇结婚,求求你们好不好?说着,泪水忍不住蒙上夏问问的眼眶,她卑微地求着这些人。
男人毫不动容,摇摇头,不行,夏问问小姐你还是放过傅少将吧,他是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你的身份是他光明人生的一大污点。
夏问问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泪水悄然而来,滑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缓缓滴在下巴处,她握住拳头,泪眼婆娑地瞪着男人,一字一句低吼:我不是泽宇人生的污点,我是清清白白的女人。
你爸爸是特务。
男人呵斥道,这还不是污点是什么?泪如雨下,夏问问咬着下唇,踉跄地跌在沙发上,我爸爸不是特务,他不是……男人见到夏问问哭成了泪人,心有不忍,坐下来继续劝说,傅少将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将军,在过几年,他会升为中将,甚至上将,他还有无线潜能为国家大事操劳,而你,跟他在一起只会毁了他。
夏问问小姐,你说爱他,你的爱就是这么残忍的扼杀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人吗?你的爱就这样毁掉一个男人的未来吗?夏问问再也忍不住埋头压在膝盖上,大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没有……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做他的妻子,我不是想毁掉他的未来。
男人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夏问问抽泣的肩膀,淡淡道:傅少将这次回部队是接到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好好收拾心情,请离开他吧,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男人也不会多说安慰的话,拍拍肩膀,就站起来离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暗沉,那个男人不再回来了。
静谧的屋子里,夏问问卷着身子窝在沙发上,发出一阵一阵悲戚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