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再见已是陌生

2025-03-31 10:47:15

五年没见,夏问问感觉前面的男人好陌生。

以前这个男人穿衣打扮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现在西装革履,沉稳而矜贵得让人望而却步。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放荡不羁的气场依然存在,让人有种心慌胆战的感觉,深怕一不小心踩上地雷,被炸得粉碎。

夏问问诺诺走向两座位置,隔开傅泽宇在旁边坐下来。

隔开一些距离后,夏问问低下头,深呼吸着气,在沉思着该如何是好。

绞尽脑汁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安全脱身还要不能连累林月。

傅泽宇伸手拿起旁边的青花茶壶,倒上一杯浓茶,然后轻轻放下,茶壶碰到玻璃桌面的声音吓得夏问问猛地一颤,仰头看向他。

傅泽宇眼角的余光瞄到夏问问紧张的反应,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邪魅的冷笑,优雅地拿起茶杯喝上一口。

润过嗓子后,傅泽宇清冷的声音开口:林小姐,出来相亲打扮太随便了吧?夏问问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一身简单的青色休闲衬衣,配着黑色长裤,刚刚头发打湿了,还有点凌乱。

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忍着。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是谁,还开口闭口林小姐,难道忘记她了?失忆了?夏问问眯着眼眸偷偷瞄了他一眼,从他冷漠寡淡的神色来看,好像真的见到一个陌生人似的。

是这个男人城府太深,还是真的忘记她了?傅泽宇突然歪转头望向夏问问,挑眉:想吃点什么?随便。

夏问问立刻回了一句,语气有些不耐烦。

水煮牛蛙?不要。

明知道她不吃青蛙,是故意的吗?红烧鸡爪?不要。

最讨厌爪类食物。

猪大肠。

不要,不要……夏问问被气疯了,他是故意的,这相亲还能不能好好进行下去?傅泽宇伸手按了一下左边的按键。

片刻,服务员敲门进来,恭敬的来到傅泽宇身边,傅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吗?傅泽宇目光定格在夏问问恼怒的脸蛋上,语气平静:来份随便。

服务员顿时蒙了,这么多菜式,还真没有随便,服务员紧张地望向夏问问,一脸无助,怕多问了惹恼贵宾,但是不问了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夏问问紧握着拳头,转身看着服务员,什么菜一分钟内能上来的,随便来两份就好,其他不要。

好。

服务员立刻退下。

一分钟后,服务员端来了一盘白切鸡,一盘凉拌。

夏问问二话不说,拿起筷子,戳了戳桌面,带着丝丝气恼,毫不忌讳地吃了起来,反正这次相亲一定会黄了,完成任务找林月兑现承诺去。

傅泽宇单手放在桌面上,侧着身静静的看着夏问问狼吞虎咽。

片刻后,问道:在哪里上班?夏问问顿停筷子,嚼着嘴巴的凉拌,冲冲的回了一句:你相亲的对象在哪里上班,你难道会不调查?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事情上。

艺人。

夏问问只知道林月是自己要邀请的艺人嘉宾而已,其他的她不知道。

傅泽宇嗤之以鼻,就你这吃相,还能成为艺人?谁规定艺人一定要吃相斯文的?傅泽宇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语气淡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聘礼要多少?夏问问猛地一顿,错愕不已,你什么意思?剩下来的事情,我会跟你父母说,我想林总裁会迫不及待把他女儿嫁给我。

夏问问拍下筷子,气恼得歪头看向他:傅先生,我不知道你葫芦里面买什么药,你明知道我并不是林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林月,那你是谁?夏问问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巴,放下餐巾:傅泽宇,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巧遇见你。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傅泽宇眸色一沉,冷拽得站起来,我们何曾认识过?抛下这句话,男人头也不回转身走向大门,拉开门直接出去。

夏问问愣愣得看着他冷艳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

心隐隐扯着痛,何曾认识过?她以为自己的身份很特别呢,至少还是他的前妻。

可何曾认识这句话也太伤人了。

夏问问不由得慌了,傅泽宇这么聪明,当然能一眼看出来整件事情。

他知道自己是替代的人,那表示林月不想跟他相亲,不想嫁给他。

越是这样,以这个男人的性格,越会逆向前进的。

夏问问连忙拿起包包,追了出去。

傅先生,你等等……夏问问追到酒店外面,跑得气喘吁吁,男人大长腿还不是一般的快。

司机刚刚给傅泽宇拉开车门,夏问问立刻冲过去,一把压上他的车门,喘着气息挡在傅泽宇面前,背靠着车门,喘着:等等,你先等等……傅泽宇脸色沉了下来,看着她的脸蛋,眯着冷眸。

夏问问喘过气后,一边手撑着腰,仰头看着他,哀求的目光:你不能跟林家父母说婚事,林小姐根本没有来,我不是林月,我是……说到名字,夏问问顿停下来,仰望着男人冷漠的脸,那道目光太冷太寒心,明明认识,连一句好久不见都吝啬,为什么非得装作不认识她呢?傅泽宇突然栖身而来,夏问问吓得往后退,被傅泽宇壁咚在车门上。

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夏问问一颤,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前。

她过分紧张的动作引起男人的注意力,目光定格在她雄伟的胸前,只是三秒,男人便把目光移到她的脸蛋上,嘴角轻轻上扬,你是谁根本不重要,回去告诉姓林的,我傅泽宇喜欢挑战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来打发我?她如意算盘打错了。

说完,傅泽宇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用力推开,夏问问被他粗鲁的动作推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站稳身子回头,傅泽宇坐上那辆豪车已经扬长而去。

夏问问站在原处,看着离开酒店门口,行驶在大雨之下的车辆。

雨,淋淋漓漓下个没停。

沉闷的心情像这阴雨天,压迫得十分难受。

五年了,这个男人还没有结婚吗?是在休假时间相亲吗?现在又是什么职位,中将还是上将?现在过得还好吗?太多的问题想问,太多的事情想了解,夏问问以为再见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简单问候。

可惜,再见已是陌生。

-冰城电视台。

夏问问在办公桌前面写稿,准备等一下要主持的通告节目。

突然一阵骚动,夏问问抬起头,看向骚动的那头。

林月一进门的拉开嗓子怒喊:夏问问呢,夏问问你给我出来。

怒火攻心的女人把办公室里面其他的同事都吓得一惊,看向了这么,李总监见到林月亲自上门,连忙恭敬的迎上去,林小姐,您好您好。

李总监刚迎上去,就被林月一把推开,目光搜索到夏问问的位置,怒黑了脸直径走过来。

夏问问愣着站起来,刚想开口:林……啪的一声,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夏问问脸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在夏问问的脸蛋上,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丝毫没有防备的夏问问此刻捂着肿痛的脸蛋,心脏一颤一颤得被愤怒充斥。

整个办公室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错愕不已。

林月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的怒斥:我让你帮我,你倒是在害我?夏问问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气,把这巴掌忍了,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小记者熬上主持人的位置,从卡冥国一个小地方调到帝国冰城最大的电视台上班,为了这份工作,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为了今天这个成绩,她又付出过多少汗水?一巴掌又算什么?夏问问开导自己,睁开眼睛转身看着林月,卑尊屈膝地低下头:对不起,林小姐。

林月气焰更加嚣张,转身寻找着李总监的身影:夏问问的领导呢?李总监立刻走过来,恭恭敬敬的问道:林小姐,夏问问她刚刚来电视台上班,很多不懂的地方,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林月气恼地指着夏问问:这个女人坏了我的事情,访谈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可不想让这个女人给我做访谈。

这……李总监显得纠结,好不容易请到一个大牌明星过来做访谈,眼看着收视率会有大大的提升,这下被搞黄了。

夏问问紧张地跟林月道歉,对不起,林小姐,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昨天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人家现在都跟我爸妈谈婚事了,我爸妈连订婚日期都给我定下来。

订婚?夏问问一震,错愕的看着林月,那……那个男人要订婚了吗?就连一面也没有见过,就要跟林月订婚?林月还说她有个没有公开的男朋友,傅泽宇想戴绿帽子吗?林小姐要订婚?李总监激动的问道。

林月完全没有理会李总监,怒瞪着夏问问追问,你要怎么帮我摆平?我……夏问问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男人,已经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傅泽宇了。

即便是曾经认识的那个傅泽宇,她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又能如何帮她?正在这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林小姐不想让夏问问做访谈,不如让我来代班吧。

所有人都看向那边,夏问问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沉,脸色暗了。

赵约约嬉皮笑脸的走上来,恭恭敬敬的对着总监说道:总监,其实我可以代班的,如果因为夏问问而失去了林小姐的访谈,说我们的损失。

夏问问心里鼓着一把火,自她到电视台以来,赵约约就像跟她前世有仇似的,在同事面前孤立她,在领导背后打她小报告,抢她通告,现在还想抢她的节目?心里很不爽,夏问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个节目叫夏问问谈心怎么可以由你来做呢?赵约约勾起淡淡的冷笑,不屑道:不是还没有开始吗?第一期你都没有开始录,不如改为约约谈心,以后就由我来做。

夏问问不由得哼出一个鼻音,简直被气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抢东西可以抢得这么理直气壮,不害不騒的。

其他同事见赵约约说了过分的话,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约约,别这样,小问她为了办这个节目付出很多努力的,节目快开录了,你这样不太好。

赵约约蹙眉,扁嘴道:有什么不好,这本来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弱肉强食,她差劲还不能让别人上位?林月看着赵约约,又瞄向夏问问,不由得加了一句:我看行,换掉夏问问,我可能还可以考虑一下做你们的访谈嘉宾。

这……总监毫无节操地犹豫了。

夏问问紧紧握着拳头,咬着下唇,她这一个月天天熬夜到通宵,做稿子,收集资料,约见嘉宾,哪一样不是她亲力亲为,从头跟到尾的。

即将开录制,赵约约竟然明着抢?人在社会,不得不得低头,夏问问压着自己内心澎湃的火焰,低声下气去讨好:对不起,林小姐,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向你保证,我能把事情摆平的,不会让你难做。

林月眯着眼眸盯着夏问问在沉思着,双手抱胸的姿态高冷倨傲,一脸的嫌弃和愤怒。

顿了片刻,道:可以,反正你的节目还有三天才开录,三天内如果不帮我摆平这件事,我不会录制你们电视台的任何节目,以后所有通告也不要想我会上来。

人红气焰高,如此嚣张的气势,李总监还唯唯诺诺的道谢:谢谢林小姐,夏问问一定会让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三天后,绝对可以。

夏问问睨了一眼李总监的狗腿姿态,他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也一昧说可以。

林月气恼地转身,冷冷抛出一句:我先听着吧。

看着骄横冷傲的女人离开,办公室的同事纷纷上前关系夏问问:小问,你的脸没事吧?没事。

夏问问苦涩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要是换成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这一巴掌早就分两次还回去了。

人成长了,顾忌的事情实在太多,烦恼也多。

曾经那个冲动,不顾一切的自己,好像被慢慢遗忘在记忆中了。

李总监上前,刚刚狗腿的姿态瞬间变得严厉,怒斥道:夏问问,你到底搞什么飞机?好好的节目,都快开始录制了,你将访谈对象搞黄了?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对不起,总监。

无比窝囊,夏问问很恨现在的自己,可是生活把她逼得没有后路了。

我不管你什么事情,如果林小姐这次访谈泡汤,你的位置就由约约代替吧。

总监下达了狠话,赵约约心里一乐,都还没有定局,就乐得不行,连忙道谢:谢谢总监给我一个做备胎的机会,我会努力工作,一定超越某人做得更好。

这话说得多好听,又多伤人?夏问问垂着眼眸,紧握拳头,喘着气,心脏像被石头压得那么难受,快要喘不上气的无奈。

总监气愤地甩手离开。

其他同事有些跟赵约约开心的恭喜,即便是一个备胎的机会,赵约约也乐开了花。

几位资深前辈上来,拍拍夏问问的肩膀安慰一下,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传来同事的讨论声。

这林月为什么气愤,好像说什么订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之前有狗仔爆出料,说她是同拉。

同拉?喜欢女人的?对呀,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跟男人结婚,当然生气啦。

夏问问不由得蹙起眉头,看向聊天的那边,几个同事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喜欢女人?那一刻,夏问问慌了。

傅泽宇这要是跟林月结婚,不但被带绿帽子,而且带得还是一顶粉红色的绿帽子。

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国家就培养了这样的人才出来?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

傍晚。

夏问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这幢公寓,原来是跟傅泽宇在五年前居住过的,但是租下来住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最痛苦的时光。

因为之前的房子被人租下来,现在他们换了一层楼而已,格局和规格还是一样,连装修也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推开家门。

春姨从厨房走出来,身上围着厨衣,笑容和蔼可亲,夏小姐,你下班啦。

夏问问在玄关处换下鞋子,回了头,挤着微笑,嗯嗯。

还有一个青菜就做好饭了,马上就能吃。

春姨说着,连忙转身进入厨房,继续炒剩下的青菜。

春姨是她的来到帝国之后请的佣人,算是住家的,一天24小时都在家里,一个月有四天休息,夏问问的工资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给了春姨,还有三分之一交了房租,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生活所需。

所以她工作压力大,力求往上爬,赚更多的钱养家,养她的……夏问问猛地一顿,站在客厅僵住了,脸色瞬间煞白,冷冷的盯本来洁白的墙壁,变成了一副超级有现代艺术感的抽象画。

所谓抽象画,就是你看不懂的画,都叫抽象画。

夏问问脸色一点一点的在变白,再变青,握着拳头,愤怒的火焰如同火山爆发,一触即发。

她拉开嗓子,怒吼:果果,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吓得厨房的春姨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夏小姐,怎么了?怎么了?此时房间的门也开了。

个头小小的男孩子走出来,他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慵懒的一步一步拖着大拖鞋,精致的脸蛋像个红苹果,刚刚睡醒所以特别红嫩。

乖巧俊美的小男孩诺诺的开了声,妈妈,你下班回来啦?夏问问深呼吸,再深呼吸,恨不得把丹田内的躁动都压下来,转身对着果果,然后指着墙壁上的杰作问道:是不是你画的?果果一下子精神起来,点点头,特别得意的冲过去,来到墙壁前面,妈妈,是不是很好看?我只用一会,就画出这么好看的画。

作为一个母亲,夏问问知道不可以打击孩子的创造力,她隐忍着快要憋死的怒气,挤着微笑一字一句:好看,非常好看,可是妈妈已经买了好多画纸给你,你为什么不在纸上面画,你在墙壁上面画画,要是房东知道了,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这个房子是租的,不是我们的。

我们住这里,就是我们的。

果果认真的反驳。

说不通,夏问问心力交瘁,低下头无力的说,等妈妈进去换件衣服,我们今晚上要把这些画给清理干净,下次不能这样的,果果。

夏问问刚刚转身,突然发现角落里放着一对零碎的配件,她错愕的跑过去,认真确认,脸色骤变,咬着牙忍着愤怒,果果,这些又是什么?果果摸摸小脑袋上前,是吸尘机。

我当然知道是吸尘机。

夏问问握着拳头,闭上眼睛,但是吸尘机为什么会变成一堆零碎的配件?果果低下头,惭愧了:我想知道它里面装的是什么,所以拿螺丝刀拆开了。

然后呢?你看到里面是什么没有。

夏问问都不想在说话了,对于一个这么捣蛋的儿子,她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能力。

看到了。

可是我怎么装都装不回来了。

夏问问转身,对上春姨愧疚的脸,春姨立刻解释,对不起,夏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果果速度这么快,我是上个厕所的时间,他就把吸尘机拆了,去刚刚做饭前还没有见到墙壁上有涂颜料的,我……我不怪你,春姨,辛苦你了。

夏问问含着辛酸的笑容,投给春姨一个微笑。

夏问问无力得叹息一声,走向房间,果果在后面叫住她:妈妈,还有一件事。

夏问问此刻已经被这个捣蛋的孩子训练成强悍的心脏,说吧,妈妈受得了。

老师让你明天去一趟幼儿园。

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的声音生怕夏问问大发雷霆。

这幼儿园大大小小的老师学生都差不多认识她了,这隔几天就去见一次校长,这种光荣还真的没有谁了。

夏问问走到沙发坐下,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这次又因为什么原因让我过去的?果果低着头,一脸委屈,缓缓走到夏问问面前,卖乖的小脸让人无法生气。

他偷偷的挑眉,瞄一眼夏问问的脸色,又垂下眼,小手指头撵着衣服一角。

他的小动作映入夏问问眼底,夏问问知道他的心思,说吧,妈妈不会骂你的。

得到承诺,果果大胆了,仰起头,刚刚那软糯的态度一下子消失不见,换成了气势强大的态度,我今天在幼儿园打了三个家伙。

三个?家伙?夏问问沉下脸。

嗯嗯。

果果点头,说起打架的事情,还一脸气愤,他们在幼儿园抢我玩具,说我没有爸爸,我就跟他们打架了。

然后呢?夏问问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

果果握着小拳头,举起来,目光狠烈地瞪着自己的小拳头,我一人一拳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三打一?果果摇头,不不,是一打三。

这有区别吗?夏问问伸手摸上自己额头,有种欲哭无泪的挫败感。

区别可大了。

夏问问感觉的肩膀快要塌下来,她的天空一片黑暗。

缓缓的站起来,低着头拖着脚步往房间走去。

果果看到妈妈如此疲惫的身子,心疼得上前两步,追问:妈妈,你怎么了?夏问问停下来,背对着果果缓缓道:没事,我先进去休息一下,不用叫我吃饭了,我等会起来还要清洗墙壁,安装吸尘机,晚上还要赶一份道歉书,不对,是三份道歉书。

说完,夏问问进入了房间,关上门。

果果扁嘴,回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春姨,春姨耸耸肩,无助地看着果果。

妈妈好像很累。

春姨无奈地笑笑,心想:有一个这么调皮的儿子,能不累吗?这不是一次两次,是经常性的。

春姨把饭做好了,可没有人吃。

十几分钟后。

桌面上放着三份字句不整齐,带着拼音和文字还有图案凑在一起的道歉书。

而这时,果果手里拿出一条湿毛巾自己擦着墙壁。

春姨颇为感触,这个孩子虽然顽皮,但是很贴心很温柔,有他可爱的一面。

为了减轻果果的懊悔,春姨也加入了安装吸尘器的行列里来。

-夏问问跟李总监请了一天的假,希望在今天能把事情处理好。

她给林月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要傅泽宇的手机号码,可是林月却甩给她一句:傅氏集团总裁的手机号是谁都能有的吗?那一刻,夏问问彻底懵了。

他接管了傅氏集团了吗?为什么?他的军人荣誉,他的国家和军队呢?他都放弃了吗?这些年她关注的都是帝国政治类的新闻动向,从来没有关注过财经金融这些报道。

因为没有傅泽宇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住在那里,夏问问一大早的就到傅氏集团门口守着。

希望能见到他来上班。

这是一个爱下雨的春季,淡淡的清风夹杂着雨水味道,清新怡人,阴沉的天像没有睡醒的孩子,让人无法打起精神。

早上八点开始,夏问问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傅泽宇。

一个小时之内,陆陆续续见到企业的员工进入傅氏。

相隔几年,现在的傅氏集团是帝国第一大企业,是世界前十强,这个企业的势力不容小觑。

从上班这些员工来看就知道都有庞大。

清一色的白领工作服,佩戴着工卡,进入公司还要输入指纹才能进去大堂。

如果访客,必须经过保安登记和检查。

站了一个小时,夏问问的脚开始发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过了九点,前面开来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夏问问紧张得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司机先下了车,撑起一把黑色的伞,走到后面驾驶位开了门。

傅泽宇从里面出来,清冷的目光看向门口,那一刻对视上站在门口的夏问问。

四目相对。

夏问问心脏不经意地颤抖着,此刻这个男人,可以将绝代风华演绎得淋漓尽致,尊贵得让人望而却步。

只是两秒钟的对视,傅泽宇淡漠地闪开视线,迈开步子往里面走。

来到门口,夏问问突然走出来,挡在傅泽宇面前,仰望着他,鼓起勇气,傅先生,我们谈谈好不好?傅泽宇低头,望着夏问问的脸,高深莫测的目光让人猜测不透他在想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傅泽宇沉默地绕过她身边,走向大堂。

这个男人的冷气场太过强大,夏问问心脏在鼓动,脚也生了根,愣愣的让傅泽宇在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知道自己没有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来打扰这个男人的生活,可是她也是被迫无奈。

沉默了片刻,夏问问连忙转身,冲上去挡在傅泽宇面前,紧张的手握着傅泽宇的手臂,傅先生,你给我十分时间,就十分钟……傅泽宇目光缓缓向下移,定格在夏问问的手上,夏问问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立刻反应过来,缩回自己的手。

看形势,这个男人连十分钟的时间都不想给她了,夏问问立刻开口:傅先生,相亲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和林小姐故意欺骗你,但你也不可以这么意气用事,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夏问问还没有说完话,傅泽宇冷冷地喊道:保安。

两名保安立刻走来,恭敬地鞠躬问道:总裁,有什么吩咐?夏问问见到傅泽宇阴冷的脸色,还有骇人的语气,紧张得止住声音,看着他再看看两名保安,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想做什么。

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一句凌厉的话,把夏问问吓得懵了。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左右夹攻架起夏问问,夏问问慌了神,紧张地挣扎,放开我,放我下来,傅泽宇,你让他们放开我,你不可以跟林小姐订婚的,她……她不喜欢你,你会带绿帽子的。

听到这句话,傅泽宇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线,一字一句:绿帽子而已,我傅泽宇又不是没试过。

他这句含沙射影的话让夏问问霎时间愣下来,心里揪着扯痛。

男人换上冰冷的语气,对着保安命令:记住这个女人,但凡她敢靠近大厦半步,将她多远扔多远。

是。

保安异口同声,架着夏问问就出去。

夏问问挣扎,慌乱地蹬脚,放开我,放开我……保安毫不怜香惜玉,拖出门口,直接扔到大厦外面,夏问问整个人踉跄地跌倒地上,大雨淋在她身上,身体都湿透了。

夏问问拧着眉头,双手慢慢离开地面,被雨水淋得是刺骨的冰冷,眼睛朦胧了,看着手掌心都破皮了,溢出的血迹被雨水瞬间冲掉,一阵一阵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以为经过五年沉淀,不再痛的心,此刻像被揭开了伤疤,心也在慢慢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