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个小时才能下班,夏问问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找了借口说家里面出事情,直接狂奔着回家。
下了出租车,飞奔冲向家门。
气喘吁吁跑回家,喘着气从包包里面掏出钥匙,颤抖着指尖往门孔里面插,额头上渗透着汗气,心脏起伏不定,气息缭乱。
可是钥匙还没有插进门孔,门突然打开了。
扯开门,夏问问仰头,面前出现的是傅泽宇冷冽的俊脸。
男人目光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四目相对,两人都僵站着看着对方。
而夏问问从男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丝丝愤怒,似乎知道点什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虚,所以慌张,是错觉还是这个男人真的知道什么?傅泽宇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智商可不是她夏问问能估量的。
你……夏问问开口,本来是自己的家,感觉像个外人那么拘束,连进去都不敢,声音到唇齿间又发不出来。
进来吧。
男人的语气生硬,冰冷。
夏问问蒙了,这怎么像这个男人的家了?傅泽宇拉开门,夏问问只好诺诺的走进去,在玄关处换下鞋子,目光扫视客厅,边换鞋子边叫,春姨……第一次回来这么紧张的在叫春姨,而不是叫果果。
听到声音,果果和春姨都跑来。
妈妈,你回来啦……果果跑过来,张开双手扑上。
夏问问没有蹲下身去抱他,目光定格在春姨的眼睛上,隐晦地用眼神交流,果果抱上她的大腿,她只是安慰性的摸摸果果的头,声音显得有些急,果果乖,妈妈等会找你玩,你让妈妈进去。
好。
果果立刻放开夏问问。
夏问问没有理会傅泽宇和果果,立刻走向春姨,春姨瞥着眼睛看向厨房,意思是东西藏到厨房里面去了。
爸爸,你陪我玩吧。
果果来到傅泽宇面前,仰头温声细语。
夏问问刚走几步,突然听到果果喊爸爸,吓得心脏砰的一跳,差点心脏病发,惊慌得猛然转身,脸色瞬间煞白,瞪大眼睛,声音也极度响亮,错愕不已:果果,你叫什么?果果被妈妈突如其来的惊讶声吓得蒙了,缩了缩肩膀,紧张的看着夏问问,在看看傅泽宇。
傅泽宇看到夏问问此刻的反应,不由得勾起嘴角,邪魅嗤笑,从鼻腔发出的冷哼,心情很是不爽,一想到这个女人愚弄他,就一肚子火。
我问你叫谁爸爸呢?夏问问生气的上前,低头俯视着果果,慌张的神色无法抑制。
叫他爸爸。
果果慢吞吞的伸手,指着傅泽宇。
夏问问当然知道果果在叫他,男人就站在她身边,冰冷的气场压迫而来,让她紧张得连目光都不敢看向他,对着果果问:谁教你的?果果委屈地嘟着小嘴,爸爸教的,他说先叫着,如果不是后面再改叫叔叔。
夏问问被气得肺都炸开,歪头看向阳台外面,单手叉腰深呼吸着,对着阳台外面的天空平静了些许,缓过气后又歪头看向傅泽宇。
男人这时候双手插袋,后背靠着墙壁,悠哉淡雅的姿态,休闲而随性,这么大的事情,他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不痛不痒看着。
为什么教我儿子这样称呼你?夏问问握拳,气恼不已:你这么什么逻辑?傅泽宇挤着邪魅的冷笑,看着夏问问那绯红气恼的脸蛋,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他声音疏离清冷,我不允许我儿子叫我叔叔,如果不是我儿子,我可以接受他叫我爸爸。
夏问问冷哼一声,感觉心底凉凉的,呵呵!假笑两声,继续:你还真的不吃亏呢?让别人的儿子叫你爸爸。
傅泽宇站直身体,走向夏问问。
健硕的身躯,挺拔如松,像一座大山压来,夏问问咽下口水,紧张得紧紧掐着拳头,目光定格在他冷魅的眼眸上,弱弱的往后退。
别人的儿子?傅泽宇冷着零下几十度的语气,如果是别人的儿子,他爸爸是谁?夏问问慌得无法回答。
如果是别人的儿子,为什么要故意骗我说三岁?我……夏问问顿时哑口无言。
傅泽宇双手从裤袋里面掏出来,继续往前逼近,如果是别人的儿子,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姓?夏问问脸色霎时间又抹上一层灰,惊愕的看着傅泽宇,再看向傅泽宇身后的果果,心脏像是跳到了嗓子眼,此刻六神无主。
回答我。
傅泽宇突然生气的冒出三个字。
吓得夏问问往后一大步。
因为太过急促,后面已经是茶几。
她的小腿碰到茶几,失去重心的往茶几上坐下来,身体惯性的往后倒,她快速用手肘撑着茶几。
茶几上除了果果的画纸和彩笔,并没有东西。
夏问问还真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突然压来,双手撑到她的头两边壁咚在茶几上。
吓得她立刻松开手肘往后倒,整个人上半身平躺在茶几上,紧张得双手紧紧捂住胸前,惊慌失措地看着禁锢她在茶几上的这个男人。
果果见到爸爸突然把妈妈禁在茶几上,以为要发生电视剧里面的羞涩画面,立刻用手捂着眼睛。
只是三秒,果果的小手指便缓缓打开,露出好几条缝隙,看着前面的两人。
你想干什么?走……走开……夏问问的心脏起伏不定,男人的身体虽然离她还有一点距离,可是这样双手壁咚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姿势太暧昧,让人想入非非。
空气中都盈满了男人身上的阳刚气息,清冽好闻,迷惑人心。
特别是他那冷魅邪恶的眼神,让她无时无刻都紧张得要捉狂。
傅泽宇俯视着身下的女子,脸蛋绯红,紧张得身子微微颤动,目光闪烁,满是心虚的神色。
果果是我儿子对不对?傅泽宇声音压低,极致磁性的问。
夏问问不知所措,此刻还隐瞒,似乎已经无法让这个男人再相信了,如果告诉他,那她儿子就不保了。
单凭他那一句,宁愿别人家的儿子叫他爸爸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叫他叔叔,这么霸道的家伙,绝对会把儿子抢走的。
不敢作声,夏问问紧张得摇头。
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傅泽宇一字一句冷冷问道。
夏问问不敢想,此刻,这个男人已经这么确定了,还这样威胁她,一想到儿子快要被抢走,泪花莫名奇妙的就来了,蒙上眼眶,视线模糊了。
一直凝视着夏问问的眼眸,傅泽宇突然看到她眼眶的雾气朦胧,楚楚可怜又委屈不已的在扁嘴,隐忍着。
刚刚的愤怒被瞬间刷新,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姨在厨房煮晚餐,本来想出来瞄一眼,看到茶几上的一幕,吓得立刻冲到果果面前,捂着他的眼往厨房里面扯。
小孩子不准看。
春姨低声呢喃。
果果嘟嚷嚷,他们还没亲亲呢。
等会就亲了,不要看。
春姨把果果弄进厨房,立刻关上门。
春姨继续在里面煮晚餐,果果无所事事的在厨房转了一圈,跑到冰箱里面找吃的。
拿了一个盒装酸奶出来,突然发现里面的酸奶下面压着一个钱包。
谁把钱包反正冰箱里面冰着?果果疑惑地抽出钱包,转身往厨房走去,春姨忙碌起来,没有理会果果,果果开门出去。
客厅的两人还保持这个姿势,果果走过去,摇着手中的钱包,妈妈,我在冰箱里面发现……果果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问问歪脸看到果果张扬的拿着钱包过来,脸色骤变,惊叫到:果果,快拿走。
果果愣下来,错愕不已。
夏问问紧张地看着傅泽宇,发现他要转头去看果果,千钧一发之时,夏问问不顾一切的将身子往里面滑,猛地一撞,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重击,傅泽宇痛得嗯的闷出一声,立刻站起来往后退,痛得额头冒冷汗,俊眉紧蹙。
夏问问也知道自己撞的不该撞的地方,再羞涩也来不及跟傅泽宇纠缠。
得到自由的夏问问立刻冲向果果,抢过他手中的钱包,马不停蹄冲进房间。
一系列的快速举动,在关上房门以为尘埃落定的那一刻。
夏问问用力推着门,却发现关不上了。
她双手撑着门,用力推,发现怎么也关不上。
无奈她伸出头从缝隙瞄了出来,傅泽宇就站在门口,一只手撑着门,从容淡定,不慌不忙。
你放手,放……夏问问用肩膀顶住门,拿着钱包的手藏在身后面。
傅泽宇稍微用力,夏问问被门撞的弹开,差点跌倒。
男人推开门,缓缓走进去,一步一步往夏问问靠近。
夏问问紧张得咽着口水,呼吸不顺畅,双手都放在身后,掐着钱包不知所措。
她不想让局面变成这样的,如果傅泽宇发现了这个钱包,一定会认为她之前说的都是谎话,只为了贪图他钱包里面的钱财。
手后面拿着什么?夏问问紧张得脱口而出:姨妈巾。
给我看看。
傅泽宇冷冽的语气,严肃道。
姨妈巾有什么好看的?这是女人的东西。
傅泽宇讥笑,嘴角邪魅勾起,目光清冷,为了包纸巾你也够拼的,我都被你撞废了。
废了?夏问问立刻垂下眼眸,目光定格在他的暂时不知道。
傅泽宇步步逼近。
夏问问一个不留神,男人突然扑上,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伸手绕过她的后背捉住她手腕,摸到她手中的东西。
吓得夏问问惊叫着挣扎:啊……不要……过度的挣扎,两人失去重心往后倒。
嗯……夏问问闷痛一声,被男人紧紧压在床上。
还好已经退到床边上,没有掉到地板,要不然会疼死。
感觉手中的东西被瞬间拔出来,傅泽宇一边手撑着上身的力量,另一边手拿到了自己的钱包,看到钱包的那一刻,那颗悬挂的心终于松下来。
知道傅泽宇拿到钱包了,夏问问这一次觉得水洗都不清,沮丧得叹息一声,她正想出口解释,傅泽宇先开了口:这是姨妈巾?一句话,有把夏问问堵得死死的,开不了口。
傅泽宇下身压着夏问问,附身看向她的脸蛋,她歪着脸紧紧咬着下唇,纠结的神色异常难看。
女人的目光不敢看他,不像心虚,而更像无奈的无辜。
傅泽宇单手甩开钱包,修长的指尖轻轻撩开皮夹,里面的纸张安然无恙放在里面。
这么明显的位置,夏问问也没有发现这张纸?或许像她说的那样,她根本没有发现钱包。
为什么不说话?傅泽宇放低声音呢喃着。
夏问问深呼吸着,心脏起伏,倔强的脸色异常难看,歪着脸,目光定格在墙壁上,坚定的语气: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拿你的钱包。
为什么把这句话说得如此悲壮?傅泽宇觉得她的情绪有些奇怪,感觉很难受似的。
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要拿里面不值钱的纸币。
为了不让这个小女人太过介怀,他不想在说钱包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好像没废。
他磁性的嗓音低声呢喃。
夏问问微微蹙眉,立刻感受到她脸蛋瞬时间通红,可还是抿着唇,不去理睬他,不看他,悲壮的语气呢喃,对此耿耿于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拿。
而两人的思绪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泽宇根本没有把她想成要吞他钱包的意思,而是觉得再不从她身上起来,神仙下凡都压制不住他的欲望了。
傅泽宇从她身子起来,将钱包放进外套里袋,看着夏问问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凝望了她片刻。
夏问问把眼眸闭上,轻咬着下唇。
傅泽宇叹息一声,低下头,修长的五指划过头上的短发。
气场变得沉闷,压抑,各怀心事。
果果在门口偷偷探头,看向房间里,疑惑不解。
片刻后,傅泽宇转身,低沉的语气轻声:我先回去。
他只是转了身,脚步顿停着,希望这个女人说一句:留下来吃晚饭。
可是,并没有。
只好迈开沉稳的步伐离开。
走出房间,走向大门,果果紧紧跟在傅泽宇后面。
傅泽宇拉开门,突然感觉大腿的裤子被扯了扯。
他低头,看到果果仰头,小脸深沉,大眼睛满是期待的光芒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呢喃:你真的是我爸爸吗?傅泽宇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明明是讨厌自己的,一说到爸爸这个词,他眼神充满了爱,那种单纯的,清澈的,渴望的爱。
暂时不能百分百肯定,傅泽宇很有信心的伸手摸摸果果的头,轻声细语:我是你爸爸,过几天我就会来接你回家。
果果珉唇浅笑,点点头,嗯嗯,那你要不要接妈妈一起回家?摸着果果小脑袋的手顿停下来,傅泽宇身体僵住,目光变得深沉,歪头看向房间的门,气场变得压抑。
那个狠心的女人,她愿意跟他回家吗?傅泽宇没有说话,揉了揉果果的脑袋,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开门离开。
果果看着被关上的门,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隐隐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哭泣声。
果果立刻转身,冲入他妈妈的房间。
看到他妈妈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边,抱着膝盖把头窝在膝盖上面哭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
低吟的哭泣声让他的心很疼很疼。
果果立刻过去,抱住妈妈的头,心疼不已:妈妈别哭,妈妈别哭了,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夏问问哽咽着低声呢喃:他……他一定认为我是贪小便宜的女人,他会认为我很贪婪,很没品德。
呜呜……果果不太明白妈妈的意思,安慰道:妈妈别哭了,妈妈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妈妈,爸爸说过几天要过来接我回家。
果果以为他这样说,妈妈会开心一点。
可他没有想到他妈妈会抱着他痛哭了起来,泪如雨下,紧紧抱着他哭过没停。
这是果果第一次见到妈妈如此伤心,小心脏受不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知道妈妈伤心难过,他心就更痛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