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年一直到傍晚回去,还是没有看见宋铭泽,宋铭泽很晚才回来。
宋铭泽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小盒的草莓蛋糕,说是在山脚下的一个烘焙屋里买的。
宋铭泽想起刚才去烘焙屋买蛋糕的时候,那妇人还问:是不是给家里的婆娘买?宋铭泽没有回答,那烤面包的妇人继续说:今日刚好有草莓,这草莓蛋糕给你,算是你的运气啦。
妇人说着话,声音爽朗,宋铭泽心情也轻松起来,提了蛋糕就出来。
宋铭泽把蛋糕递给苏盈年的时候,苏盈年笑了:这草莓就是我摘的。
看来你很习惯这。
宋铭泽语意轻松。
这让人很放松,苏盈年笑了,眼睛眯起来,不过,这蛋糕我已经吃不下了,下午吃了很多。
嗯。
宋铭泽收起蛋糕,放在一旁。
你自己吃。
苏盈年提议。
宋铭泽摇头:我不喜这些甜食。
吃吧,苏盈年将蛋糕打开,放在宋铭泽跟前,吃了心情会更好。
宋铭泽拗不过,拿起小勺子吃了一口,奶油虽然甜腻,但草莓的鲜甜冲淡了不少这样的腻味,微微还透着酸,味道着实不错。
好吃吧?苏盈年问。
宋铭泽点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了,今日一尝,是真新鲜。
接下来几天,苏盈年到处逛,这里的农人大都热情好客,况且知道她是和宋铭泽一起来的,带她自然更好。
不过宋铭泽每天早出晚归,苏盈年很少见到他,他似乎很忙。
一日,天下起微雨,苏盈年没法出门,便待在农户家里。
下午,见农人妻子把茶渣拿到火上烘烤,便问原因。
农人妻子解释说是这茶渣可用来洗头发,很是润发。
苏盈年觉得新奇,农人妻子见她很感兴趣,便提议帮她烧水洗头,苏盈年欣然同意。
很快热水便烧好了,农人妻子继续准备晚饭。
苏盈年站在院中的石廊上洗头发,正洗着,眼里透了水,有些呛眼,闭着眼睛,摸索着刚刚放在一旁的毛巾。
正摸索着,有人递了来,苏盈年以为是农人的妻子,接了过来,说:谢谢。
来人见她不便,便帮忙把一勺一勺的热水浇到她头上,苏盈年就着热水,慢慢摩挲着自己的头发。
多谢你了呀,这样我方便多了。
苏盈年话里透着愉悦。
好容易洗好了头发,苏盈年裹了头发,抬起头来,眼前站的是宋铭泽。
刚才帮她洗头的宋铭泽?苏盈年的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刚才使唤我的时候,好像很顺口。
宋铭泽打趣。
我哪有使唤你,何况你怎么不出声呢?苏盈年无奈。
苏盈年不再理他,梳理着湿发。
茶渣洗过的秀发透着淡淡的茶香,山风吹来,一丝一缕的沁人心脾。
苏盈年的头发很细,很黑,不是很直,略微的弯曲给她沉静的外表增添了许多生气。
你的头发很好看。
宋铭泽说。
苏盈年没想到宋铭泽会突然夸她的头发,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说:当然,我不仅头发好看,人也好看。
会开玩笑了,看来有些事情正在慢慢过去。
宋铭泽心里想。
明天我们就回去,我事情办好了。
宋铭泽说。
明天就回去啊?苏盈年重复了一遍,显然,她有些意犹未尽。
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宋铭泽问,那我先回去。
苏盈年是想继续待着,黄酒浸泡的柏子还未开罐呢,不过宋铭泽要是回去,留她一人在这,她似乎又有些不安。
宋铭泽虽然总不见人影,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境地里,知道宋铭泽同在,苏盈年倒是心安。
你能不能多留两天,苏盈年声音小小的,带着试探,等后天柏子香做好了,我们再回去吧。
软糯香甜的声音里有些许撒娇的意味,带着怯怯的请求,宋铭泽很快就点头了。
苏盈年跳了起来,像个孩童一般高兴。
宋铭泽打了电话,交代好事情,让丁一齐先回去,自己再留两天。
宋总还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去处理吗?丁一齐不明就里地问。
出来这么多天,公司积累了很多的事情亟待宋铭泽回去处理,这边的事情明明已经完成,留下来做什么呢?丁一齐不懂。
没事,你先回去,公司的事情你能处理的先处理,不行的等我回去,或是电话联系。
宋铭泽交代。
丁一齐不再继续问,马上回复:好的,宋总。
挂了电话,雨越发的大了,山里越发冷了,苏盈年湿发披在肩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宋铭泽让农人在二楼阳台拿了铁篓子,生了火。
苏盈年没这样烤过火,新鲜得很,凑过去帮忙夹干木柴,身上很快暖和起来。
先下去吃饭,吃了饭过来。
宋铭泽见农人妻子把饭菜备好了便说道。
苏盈年摇摇头:不想吃了,也不是很饿。
宋铭泽不勉强他,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宋铭泽手里拿着两个大红薯,他架好柴火,把红薯放在火上烤着。
苏盈年听着雨声,看着红薯在火上滋溜滋溜地被烘烤着,头发很快就干了,心里充斥着淡淡的满足。
你还会这个呀,真了不起。
苏盈年真心赞叹。
从小就是农村长大的,做这个最是拿手了。
宋铭泽并不隐瞒自己出身贫寒。
苏盈年不以为意,看着红薯嘴馋,问:什么时候才烤好呢?宋铭泽看她小脸被火烘得红扑扑的,又有些心急的样子,笑着:现在饿了?饿了。
苏盈年很是乖巧地回答。
宋铭泽拿干木柴枝压了压红薯,见已经软了,便挑了出来,苏盈年见红薯可以了,便伸手去拿。
小心,烫。
宋铭泽见她去拿红薯,一紧张便抓住了她的手。
因为烤了火,两人的手心都是热乎乎的,苏盈年回过神来,忙将自己的手从宋铭泽手里抽出来。
宋铭泽倒是很自然,说:这红薯刚挑出来,烫得很,得晾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