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与钱家有多年生意上的往来,家兄与你父亲亦是好友,若不是官家看上你,把你许配给殿下,你跟我侄子宸儿兴许会成一对,你我也不会是以今天的身份见面看苏韵婉有点拘谨,惠贵妃语气轻柔地说道。
婉儿,进太子府也有几日,过得还习惯吗?回娘娘,过得惯惠妃亲昵的称呼让苏韵婉有点受宠若惊,这是她来京师后,第二个关心她的人,第一个,是太子府内的柏尚仪,没想到惠妃娘娘会这么平易近人,苏韵婉心里瞬间对眼前的惠妃增添不少好感。
你初来京师还不熟悉宫中规矩,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锦慈宫找我,就冲你我两家的交情,你的事,我不会不管惠妃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韵婉,苏韵婉不懂其话语里的意思,只当娘娘是在关心自己,冲着惠妃笑笑。
你我虽都是出身商贾,但你比我命好多了,你是皇上亲自挑选,以二夫人身份进的门,而我当年则是以婢女的身份进入太子府,一路艰辛走来,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白眼,谁让我出身商贾呢,生来地位就比不上皇后,可你看我现在,不同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惠妃说这话,本意是想给苏韵婉打气,让她别因为自己身份就自觉低人一等,不过这丫头好像反应不大。
苏韵婉眨巴眨巴两只眼睛聆听惠妃教诲,两人一杯茶还未喝完,皇后带着太子妃就杀到了锦慈宫,远远望见两人有说有笑,气的火冒三丈。
你俩倒是挺投缘,凑一块喝茶来了!看着来人,就算没见过,也能从对方的气势衣着判断出来,来人就是自己的婆母,大宋的皇后娘娘,吓得苏韵婉放下茶杯站起来给婆婆行礼,皇后瞪眼不懂事的新夫人,走到惠妃旁边的椅子坐下,跟着婆母一同来的太子妃季舒窈坐在了苏韵婉对面的位置上。
我娘家与苏家是老相识,听闻新夫人进京,邀她来我这品茶叙旧,也犯得着姐姐发这么大的火?哼,品茶叙旧?妹妹怕不是忘了,婉儿是太子的新夫人,就算你想邀请她喝茶,事先是不是先去问问我这做婆母的答不答应?婆母?婉儿进太子府已经三天,我怎么没见姐姐邀她进宫喝茶呢?你心里要真把她当作儿媳,也不会放她在太子府几天都不管不问,这要换作窈儿,你还不跟宝贝似的放在身边?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你不经我的允许擅自把新夫人带到锦慈宫,你安的什么心,我可清楚得很!我是大宋贵妃,也算是婉儿半个婆母,怎么就成外人了?还是姐姐怕我把你以前的丑事抖出来,影响你在新夫人心里的形象?难得太子妃也在,我不介意把成年旧事当着她两的面再说一遍!惠妃凶狠地看向皇后,皇后心虚地把头转过去。
你少在那指桑骂槐,我身为皇后,母仪天下,自知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官家,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少把你那些阴谋诡计使在婉儿身上,你若敢对太子府的人下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丢下一句狠话,皇后带着两个儿媳走了,苏韵婉还没看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被婆母叫走。
回到寝宫,想起惠妃的警告,皇后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掷在地上,顷刻间茶杯四分五裂,摔完还不解气,猛地转身走到二夫人面前,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苏韵婉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扇倒在地,捂着被打的脸颊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母后!婆母的这一举动同样吓坏了太子妃季舒窈,这么多年,她还是头次见皇后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殿下新娶的侧室。
都是这个贱婢,要不是她,我能被惠妃要挟?你不好好在太子府待着,跑进宫做什么?!我、我娘,别怪妹妹了,她也是头回遇到这事,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监管不力,才让惠妃的人从太子府带走了她季舒窈看眼被吓傻的苏韵婉,出声为她求情,但显然正在气头上的皇后听不下去儿媳的劝告。
别以为你是官家选的,你就自恃高贵,官家选你为殿下侧室,也是忌惮士族大家的力量,找个替死鬼挡剑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二夫人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一个商贾人家出身的女子,也配侍奉太子、太子妃?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不许你踏出太子府府门半步,若让我知道你私下与惠妃有勾结,做出对不起太子、太子妃的事,我让你们整个苏家都不得善终,记住没有!婉、婉儿记住了被打懵的苏韵婉带着哭腔回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挨了皇后一个巴掌。
可恶的钱嘉儿,这次又被她压了一头!娘,您别生气,今天的事情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我也没想到惠妃竟放肆到不打招呼就从太子府把人带走,幸亏有眼尖的下人及时将此事禀报给我,我这才进宫找您季舒窈抚着皇后的背帮她顺气,好让她尽快消气。
这事你做得对,惠妃目无宫中规矩,仗着官家宠爱喧宾夺主,现在竟把魔爪伸到了太子府,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官家料理完朝中之事,我要去找他告惠妃一状!娘,刚惠妃所说的丑事是指什么,您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季舒窈壮着胆子问道。
没什么,无非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不值一提,窈儿,你是太子妃,该怎么处罚这贱婢你自己看着办皇后白眼瘫坐在地的苏韵婉,季舒窈会意,起身告辞,命两个宫女上前搀扶坐在地上的二夫人回了太子府。
历经这一遭,受到惊吓的苏韵婉回去就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几天几夜高烧不退,府内大夫医治数日始终不见二夫人好转,最后还是柏尚仪提出去太医院请御医来会诊,赵轩才同意,太医院卢太医来后,把完脉立马找出问题所在,对症下药,只一个晚上,二夫人的高烧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