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啊!让开让开!那不是二夫人吗,她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快看,殿下抱着太子妃回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二夫人被人抬着回来,太子妃又昏迷着,他们不是被皇后叫进宫里的吗?是啊,我看二夫人伤的不轻呢刚领头进来的,好像是皇上身边的顾大人不是好像,那就是顾彦顾大人!他是皇上的近侍官啊,宫里一定是出事了!嘘,别瞎说出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柏尚仪走过来,就见一帮小宫女小太监聚在一块窃窃私语。
柏大人,不好了!一个小丫头凑到柏尚仪耳边朝她嘀咕几句,柏尚仪听完马不停蹄赶往竹心苑。
快点抬进去!小姐!正在房中焦急等待的秋儿望见几个小太监抬着昏迷的小姐奔过来,一时激动,砰一声昏倒在地,冬儿刚想上前扶她,转头看到担架上的小姐,先是震惊,后是激动,待反应过来立马嚎啕大哭扑了上去。
小姐!你怎么了啊!顾彦擦着额头的汗,指挥几个小太监把受伤的二夫人放在床上。
小姐啊,你这是怎么了?行了,别嚎了,一会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为二夫人诊治,你赶紧给二夫人找身干净衣裳换上!再不换,衣服都要跟着肉连在一块了。
顾彦瞥眼躺床上的苏韵婉,叹口气带着人走了,接下来就是太医们的事,他还得进宫看看皇上皇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进来,又呼呼啦啦地跑出去,冬儿趴在小姐身上哭的泣不成声,外厅里,还躺着个惊吓过度晕倒的秋儿。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躺床上的苏韵婉听到屋里没了动静,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确定顾彦走了后,一巴掌拍在冬儿脑门上。
小姐,你没事啊!你要再这么哭下去我就真有事了,快点,去把门关上!看到小姐没事,冬儿转悲为喜,笑呵呵地爬起来去关门,苏韵婉呲溜跳下床,从屁股后面抽出一大块牛皮、再从腋窝处掏出鸡蛋大小的石块。
今天要不是这牛皮,我就真的被皇后打死了,幸亏我今早出门前长了个心眼,提前把它垫屁股里,真得感谢宁王妃,昨天在王府她就要打我板子,我心想今天去皇后宫里,万一她也要打我板子怎么办?!以防万一我先做点保护措施,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本小姐实在是太机智了,怨不得娘总说我猴精猴精的,哈哈哈!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冬儿看着牛皮和石头不解地问道。
详细的情况改天跟你说,快点 ,去给我找身衣服换上,待会卢太医就要来了,秋儿呢?秋儿姐姐,秋儿姐姐,在那呢!两人在屋里找一圈,在外厅门边看到了昏倒的秋儿。
她咋晕过去了?看见你被人抬着回来,一激动,嘎一下,昏过去了!没时间给她躺了,去把她叫醒!苏韵婉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卸下头上的饰品,再用手把头发拨乱,换上冬儿拿来的干净衣服,重新躺回床上。
皇宫内,皇后依旧哭个不停,赵署听得烦躁不已。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身为皇后,在宫中动用私刑,简直无法无天!官家,我也是一时冲动做出这事,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原谅你?你去问问苏家,愿不愿意原谅你?苏茂行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我要不是担心得罪士族,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江南去提亲,顾彦几次登门才让苏家答应把女儿嫁给太子做侧室,你可倒好,人进门还没一个月就被你折磨病了两次,你以为上回打苏韵婉的事我不知道?看夫妻情面上,我没找你计较,想不到这次你竟变本加厉,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歹毒了!官家,我。
官家,你就别怪姐姐了,她也是鬼迷心窍做出这糊涂事,不过,我说姐姐,婉儿出身再不好,你再看不上,念在他是官家选的太子侧妃份上,你也不能下狠手啊,我刚看婉儿那样,心里实在不忍,如花似玉的姑娘,活蹦乱跳嫁进太子府的,变成现在这样,你让官家不好和苏家交代啊,苏家在京师也是有分铺的,你把婉儿打得那么重,半条命都没了,那苏家人看到还不回去和自家老爷说?苏茂行把女儿看得比命还重要,万一他进京来找官家讨要说法,你这不是让官家难堪吗!嘉儿说得对,你啊,真是越活越糊涂,窈儿是你儿媳,婉儿就不是了?你连自己儿子儿媳都管不好,我怎么还能放心让你管理后宫?!打今日起,你的一切事务由惠贵妃代为处理,后宫的事你就别管了,腾出空闲安心静养身心,另外这灵秀宫戾气太重,不适合你静养,这几日你就搬去玉梨宫住,好好反省反省!玉梨宫?那可是冷宫啊,你要我搬去那里,不会是想废了我?官家、官家,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看在我为赵家生儿育女的份上,再原谅我一次!听到要搬去冷宫,皇后彻底崩溃,拉着赵署的裤脚就不松手,苦苦哀求他不要把自己打入冷宫。
我是让你去玉梨宫反省,什么时候说要废你了!赵署甩开皇后的手,嫌弃地把腿往后缩了缩。
你都要把我打入冷宫,还说不是想废了我?这么多年,我尽心尽责管理后宫,为你生儿养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哎呀姐姐,我说你怎么听不懂话呢,官家没说要废了你,你要真心替官家想,就该明白他的苦心才是,您管理后宫二十多年也该歇歇了,我这做妹妹的替你管几天,等你从玉梨宫回来,我再把权还给你便是!把权还给我?哈哈哈哈,钱嘉儿,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你惦记我的位置二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等我从玉梨宫回来,你会把权还给我吗?恐怕到时灵秀宫都得跟着你姓钱了!恨意与多年的不甘让皇后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慢慢从地上站起,走到惠贵妃面前。
钱嘉儿,我与你斗了快二十年,你仗着官家宠你,处处与我作对,现在你如愿了,我认输,皇后之位,我让给你我与你作对?你扪心自问,自打我进了太子府,你嫉妒我的容貌,背地里欺负我多少回?你仗着自己卜州高氏的出身,就瞧不起我商贾之女的身份,你还记得我刚进东宫那天,正是汴梁城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那日,雪下得很大,你为了在我面前树立起你太子妃的威严,逼着我身穿薄衣站在雪地为你起舞,雪不停,舞不能停,要不是最后官家看不下去替我求情,我那天就冻死在雪地了!时隔二十年,再次想起那日的事情,惠贵妃仍心有余悸,控制不住扑在赵署怀里痛哭。
那日可是你自己说的,要为我和太子雪下舞一曲,怎么变成我利用身份逼你跳的?我是说了为你舞一曲,可我没说穿着薄衣为你跳啊,而且你还让我多跳一会,跳到雪停,你敢说这话你没说过?官家,姐姐这么些年背着你欺负我多少次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命大,早让她欺负死了!呜呜呜呜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赵署拍着爱妃的后背安慰着她,皇后见他俩恩爱的模样,心中滋味难以言表。
你别在这刺激嘉儿了,赶快收拾东西去玉梨宫!我不去,我是大宋的国母,你让我搬进冷宫,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大宋百姓?皇后,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你是非逼我让人把你拖过去是吗?赵署板着脸,端出一国之君的架势,皇后身子一怔,不敢再言语。
有我在,我看谁敢让皇后搬去冷宫住!娘?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