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小姐,抱歉,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二夫人现在在反省中,不能见客我若偏要进去呢?小姐,我们只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算了,二嫂嫂不便见客,我们就走吧轩哥哥凭什么把二嫂嫂关起来,他这是囚禁,是触犯大宋律法的!这是大哥的家事,我们不便议论,回宫吧!王兮芸不舍地看着上锁的院门,和赵澈匆匆离开了太子府。
房间内,苏韵婉让秋儿用被褥和不穿的衣服凑一块缝制了一个巨型人偶,还给人偶穿上男人的衣服。
小姐,你看这样行吗?苏韵婉看着人偶,总觉得它少了点什么,拿起桌上的笔在人偶脑袋上挥了几下,一个轩字呈在眼前。
小姐,这不是太子殿下的。
没错,我就是要把这个人偶当成赵轩,一天照一日三餐外加上午茶下午茶的揍,心情不好揍、心情好了揍、无聊时候揍、不无聊也揍,揍他个稀巴烂!赵轩,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有你好看的!从这天起,苏韵婉每天的生活流程就是睡觉、吃饭、揍赵轩,得知二夫人被禁足,柏尚仪时常来探望,给院里的三人送点鸡蛋、肉什么的,顺便劝说二夫人向殿下太子妃认个错、服个软,但每次都被倔强的苏韵婉拒绝,府里和秋儿玩得好的小丫头也会偷摸着给她们带点私货。
因生意滞留在京师的苏韵磊在第二天得知了妹妹被殿下禁足的消息,苏辰认为他应该去趟太子府解救小姐,苏韵磊却觉得没有必要,趁着这机会正好磨磨小妹急躁的性子,也许经此事情,她出来后会有所收敛,只要太子不关她一辈子,锁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之后的日子,苏韵磊密切关注着太子府的动向,花重金安插进去的邵勇也会及时将小姐的情况汇报给二少爷。
五日后,京师花琅阁客栈来了位重量级客人,有着相州第一才子称谓、江湖上人称净云先生的韩潇,他在收到女儿的书信后,连夜动身赶往京师搭救,要知道他不光才学的名气大,懒,也是出了名,想让他踏出家门,那比拿刀逼着猪在天上飞都难,而能让他毫不犹豫离开家门的,恐怕只有韩小姐一人了,当他站在房门口时,把韩夫人吓得坐在那惊慌失措。
你怎么不跟我说声就来京城了,一大早吓我一跳!反应过来的韩夫人开口埋怨起丈夫。
你要不做贼心虚,还会怕我来吗?赶了一夜路的韩潇有些疲惫,韩沅儿上前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胳膊,扶他到屋内坐下,并给爹爹倒了杯热茶。
韩潇刚进客栈时,掌柜的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相州才子,直到他问起韩夫人母女住哪个房间,掌柜的才发觉眼前的中年男人气质不俗,用手指了指二楼的芙蓉间,为了证实自己猜测是否正确,又让店小二以送早餐为由敲门进入屋内,小二亲耳听到韩小姐称男子为爹爹,掌柜的一想到自己竟错过与韩先生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悔的捶胸顿足。
不到半天,净云先生来京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师的每个角落,正在家中书房欣赏字画的宁王赵衍听到这消息,更是一个屁股没坐稳摔倒在地,幸亏他是在自个家,只有贴身随从看到他跌倒的样子,不然他高大雄伟的形象就得毁于一旦。
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王爷,大街上都在说,净云先生此刻就在花琅阁客栈!那还等什么,备马,本王要去花琅阁!房间内,韩沅儿紧挨着爹爹,一家三口在客栈吃了个团圆早餐,吃完饭,韩夫人提议领着夫君在京师转转,被韩潇一口回绝。
我大老远来又不是逛街的,我是来接女儿回家的回家?回什么家?不是说好的,我带女儿来京师见见世面的吗?你见了几个月,还没见够?你要没见够你继续在这见,我先带沅儿回相州爹!知道自己要回家了,韩沅儿兴奋地两眼发光,她早受够每天跟着娘去达官显贵家四处拜访的日子,明明彼此不熟,却偏要装作很熟的样子,明明对下棋不感兴趣,却偏要和自己下几盘,每次自己还得绞尽脑汁让对方输的不要太惨。
我女儿蕙质兰心、超凡脱俗,在京师待久,我怕京师那帮官夫人官小姐们给她带坏了怎么可能呢,有我在,还能让女儿受委屈了?老爷,你来都来了,就在京师多待几日又怎么样?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韩潇一瞪眼,韩夫人立马闭嘴不说了。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想给闺女在京师找个有钱的公子哥嫁了,以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心吗!在京师住几个月,你也变得如此庸俗不堪!慕皓渊在朝堂上举荐沅儿为太子侧妃,是不是也是你从中搞的鬼?!看夫人坐着闷不吭声,韩潇气的指着她一顿训。
我韩潇的女儿给人做妾室,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还是沅儿的亲娘吗?我往日怎么教育你的?你把我的话都当屁一样,放出来就没了??岂有此理,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爹,您别说娘了,事情不是没成吗,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韩沅儿安抚着暴怒中的父亲,韩夫人挨丈夫训斥,委屈地拿秀帕擦泪,看得韩潇更气了。
哭,你还有什么脸当着我面哭?我当时就跟你说,去京师玩个几天就回来,你倒好,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不回来就算了,你倒是把女儿给我送回来啊?你人老珠黄的扔大街上没人看,咱闺女正值舞勺之年,万一被哪个不良公子哥欺负了,你怎么跟我交代?姓韩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人老珠黄扔大街上没人看,我有那么糟糕吗?好啊,你是嫌弃我老了,没有年轻时漂亮了,心里有着小算盘了是不是?还是你趁我不在,私下跟相州哪个女人好上了?还说我在京师变得庸俗不堪,你没在京师,怎么也学着官老爷们那点花花肠子,有纳妾的小心思了?你说,那女人是谁!韩夫人抓着丈夫的衣领狠命地摇,原以为这世上谁都有可能纳妾,唯独自己丈夫不会,因为他一心只有读书,不问世间事,没想到自己离家才几月,她最信任的丈夫心思都变了,她非得问出那女人是谁,今天赶回去给那小贱人点教训不可!世间只道净云先生才望高雅、仙姿玉质、虽脾气有些古怪,却高风亮节、为人洒脱不拘,要让他们知道私底下的净云先生是今天这副模样,只怕要大失所望了。
屋内剧烈的争吵引来不少人驻外偷听,为维护先生的威名,掌柜的上来把那些人都赶走了,闹了一会,韩夫人闹不动,坐在椅上休息,可嘴里不断逼问丈夫那女人是谁,把韩潇问的就差没跳楼自证清白了,明明他是来找夫人问罪的,现在变成夫人找他问罪。
掌柜的听着屋里的动静,不免同情起韩潇来,正当他准备下楼时,余光瞥见了宁王爷,料想王爷定是来找先生的,赶紧敲门提醒。
谁啊!屋里的韩潇刚被夫人审讯完,脾气正大着呢,听见敲门声,没好气地问道。
先生,宁王爷来了!正忙着呢,没空见他!先生,您还是出来迎迎吧我没空,他想见我,让他在楼下等着!最后这话被走到门口的赵衍听到,吓得他立马转身走下楼去,好友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旦发起火,那是六亲不认、方圆两里寸草不生,到楼下找个僻静的角落,赵衍喝着茶,观察着楼上。
直到一个时辰后,韩潇才从房间走出来见赵衍,等他走近,赵衍一眼就看到好友脖子上的两道抓痕,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哦,屋里蚊子多,拍蚊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指甲划伤了韩潇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淡定地说道。
掌柜的,去街上多买些驱蚊草、食虫草、藿香及艾草,放在先生的屋里驱蚊虫,费用算本王的!是,王爷!对于赵衍的一番好意,韩潇并未道谢,甚至连个笑脸也没给。
先生,听闻您驾临京师,本王深感意外,你我相识多年,期间我多次邀请您来京师做客您都不肯,既然您这次自己来了,可否赏脸到本王王府一聚?韩潇正想出去躲妻子一阵,所以对宁王发出的邀请,没有犹豫点了下头,这把赵衍乐得屁颠屁颠,殷勤地走在前面为韩潇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