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太子府?江宁府,苏茂行,你家二夫人的父亲!苏老爷?恕小的得罪!苏老爷,请您在此等候,我去告知太子殿下!不必了,老夫来就是找太子殿下的,我自己进去找他就行!历经三天,苏茂行日行几百里抵达了京师汴梁城,二十几匹马嗖嗖嗖一匹接一匹从城门而过,看的周围的百姓都惊呆了,对于京师的环境,苏韵磊是熟悉的,所以由他在前面带路。
到了太子府门外,守门的侍卫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等侍卫进去通报,苏茂行推开护卫带人径直去了后院。
爹,婉儿住在东宫后院的竹心苑!进到府内,还是苏韵磊带路,苏茂行很顺利的就到了竹心苑。
珂儿,带人把守好院门,谁来也不许进!放心吧爹苏韵珂一挥手,二十个护卫手握大刀将竹心苑院门围了起来。
婉儿!哐当!秋儿手里的木盆在看到来人时掉落在地,冬儿正给昏迷的小姐冷敷额头,听到动静走出来。
老爷!话音未落,人已跪在地上。
小姐呢?小姐,在里面躺着呢!冬儿指了指里面的床,苏茂行让秋儿冬儿起来,大手掀开帘幕走进内室,看到床上昏迷的女儿心疼不已。
老爷,您坐!秋儿搬来椅子给老爷坐下,苏韵磊苏韵锦望着床上的妹妹难过不已,苏韵磊心里除了难过,更多的是自责,上回来时,婉儿就说了她在太子府过得不好,自己没安慰,反倒让她收敛小姐脾气,要是那天他把婉儿带回家,她也不会想不开悬梁。
小姐情况怎样?苏茂行握着女儿的手问道。
因抢救及时,小姐性命得以保住,但人始终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说,小姐可能是悬梁时淤血聚积在大脑里无法消散导致的昏迷,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脑部淤血消散的情况,这几日我和冬儿轮流给小姐做冷敷,希望能让她脑子里的淤血散的快些秋儿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说道。
把小姐悬梁那晚的详情说给我听听冬儿看眼老爷,上前把皇后生辰宴那天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如实讲述出来,从早上小姐起床到她抱着玉观音出家门,冬儿讲述时,秋儿也将这些日子自己从别人那听来的消息告诉老爷。
据折小姐说,那晚小姐到了宫中,先去了皇后寝宫问安,从皇后寝宫出来时,小姐的脸色就不对了折小姐,是折大将军的女儿?婉儿的家信中好像提到过将军府的折小姐。
是,折小姐是小姐在京师新认识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那天晚上,小姐回到竹心苑时,我们闻到她的身上有酒味,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冬儿说完,秋儿紧跟着说道。
我们以为小姐是在宴会上玩的太开心才那样的,服侍她入睡后,我和秋儿姐姐也回屋了半夜时分,我听到有声响,就起来到房中看看小姐,我进屋时,屋里黑漆漆的,等我点上灯往头顶看去,小姐她,她就直挺挺挂在梁上了!想起那晚的经历,秋儿仍心有余悸。
对了老爷,小姐给您和夫人写了信,我给收起来了!见到老爷,冬儿连忙跑到小姐的梳妆台最里面的夹层,取出小姐自尽前写的绝笔信。
苏茂行怀着悲痛的心情看完信,之后递给了次子苏韵磊,苏韵磊看完又给了三弟苏韵锦。
小姐会想不开,都是因为太子,是太子、太子妃害了她!对,小姐嫁进太子府半年了,太子没有在竹心苑留宿过一次就罢了,还经常对小姐冷言冷语,开口闭口说她是卑贱商贾之女,不配嫁到太子府做侧妃,小姐为此经常跟他吵架还有太子妃,也时常在殿下面前说小姐的坏话,故意设计陷害小姐,害得小姐被皇后责罚,扇了一耳光,回来就发起了高烧!老爷来了,秋儿冬儿把这半年小姐在太子府经历的种种不公平对待一五一十都讲出来,听的苏茂行当场就想拿把大刀去找赵轩兴师问罪。
锦儿,你留下照顾婉儿,我与你二哥去会会太子、太子妃!说罢苏茂行起身和苏韵磊走了。
书房内,赵轩看着爱妻练字,对书法一知半解的他还总爱装书圣,指点妻子这个字该怎么写,那个勾该怎么弯好看,季舒窈懒得理他,照自己的方法练习,二人正练着,下人来报,江宁府苏老爷进府了,此时正朝书房方向来呢,慌得赵轩笔都拿不住,啪嗒掉在桌上。
镇定点,你慌什么!看丈夫这样,季舒窈喊道。
对啊,我为什么要慌?我是太子,怎么能怕一个商贾之人?想到自己的身份,赵轩有了底气,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对方进来。
草民苏茂行,见过太子、太子妃!苏茂行走进屋时,见赵轩两人已摆好姿势在等着自己了。
苏韵磊看到赵轩,朝他抱下拳,没有对他行礼、也没有向他问好。
苏老爷不远千里来到京师,本殿下有失远迎,还请苏老爷不要见怪太子殿下贵为我大宋储君,自是公务繁忙,老夫一个卑贱商贾,哪敢有劳您大驾相迎咳,不知苏老爷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赵轩轻咳一声问道。
苏茂行看眼一旁的椅子,用不着问下赵轩,自己大步过去坐下。
老夫不来,怕是再也见不着小女了,婉儿悬梁自尽,太子府却秘不发报,对此,殿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苏茂行的眼神看得赵轩两腿有点软,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回道。
二夫人自尽,是谁也没想到的,本殿下在知道婉儿悬梁后,可是第一时间派人对她施救的,又去了宫中找来太医为她坐诊,才救回了二夫人一条命,我看她性命已无大碍,就没有派人去江宁府告知您,本殿下也是想着您已年逾六十,不忍您来回奔波劳累季舒窈见几人干说无茶,就想出去为殿下苏老爷苏少爷倒杯茶,还没走到门边,就被苏茂行拦下了。
太子妃请留步,老夫有话要跟你说苏老爷,您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我去吩咐下人给您备茶不必了,老夫前来,不是喝茶的!季舒窈听出苏茂行此行不善,只好又走回丈夫身边。
听殿下刚才所说,你秘不发报,是因为考虑我年事已高,不忍我千里奔波,听你这么说,老夫好像还得感激你?苏老爷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本殿下为您考虑不是应该的吗!赵轩笑嘻嘻地说着,他这没脑子的行为让季舒窈为他捏把汗,用手轻轻掐了下丈夫的胳膊以示提醒。
哼,一家人?!殿下,我苏茂行是商人、不是傻人,我人虽在江宁府,可不代表京师里的事我就一概不知,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苏家是商贾人家,地位没有官宦人家高,可不代表你就可以以太子身份任意欺负她,知女莫若父,我的女儿什么样,我很清楚,她绝不是那种抛下父母兄长自我了断的人,若不是被人所逼,她怎会出此下策?苏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的女儿悬梁自尽,都是本殿下逼的了??莫名挨了这么一顶帽子,赵轩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