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知青点的窑洞已经加固了,这工程算是告一段落了,只要再装上门窗,里面盘上炕,他们就能搬进去住了。
大家都激动的不行。
这天贺秉章和男知青们上山,逮了好几只野兔野鸡回来。
索性就在窑洞外面的空地上,支起来三个烧烤堆,把野鸡野兔收拾完了,搭在架子上做烤兔烤鸡。
这年代,吃个鸡蛋都要掂量掂量呢,这直接把鸡和兔子架在火上烤,这香味都能飘出十里地了。
眼看着这在乡下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
胡山城翻着一只野兔,品着这在乡下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谁说不是呢!我都觉得我住在这里不想走了。
武运辉说,现在窑洞起了,还能隔三差五的上山弄点野兔野鸡的吃,就是没有逮到,弄点野蘑菇回来炖汤,有郝秋兰掌勺,也是美滋滋的一锅,还真是睡得好吃的香呢。
我觉得,还是柳致平有眼光,你看就把咱们这大厨娘给追到手了!柳致平,我们可和你说好了,就算是以后你们结婚,郝秋兰也得给我们做饭吃。
贾贵昌说。
柳致平嘻嘻哈哈的说:哎呦,你这都眼红上了?你要喜欢,让给你呀。
刚说完,就被郝秋兰一把推翻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么凶,还是留给你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郝秋兰炖了野鸡蘑菇汤,香味儿浓郁。
灶上还烘着饼子,这是新做法。
唐青青画了一张图,让贺秉章做了一个有些特殊的炉子,把揉好的饼子贴在炉子内壁上烤,烤出来的饼子,外面酥脆,里面软嫩,吃起来特别带劲,不仅如此,还容易保存,这么做一沓子饼子,能放很久。
唐青青还画了一张烤炉的图纸,让贺秉章有空就盘一个出来,还说有了这烤炉,就能做蛋糕做面包了,引得芳芳天天催着贺秉章赶紧盘。
到了晚上的村里开动员会的时候,村长就宣布了村里有一部分年轻人要去煤矿干活儿的消息。
县里的煤矿紧缺人手,我们村出十个人。
村长说,这是县里分派的任务,去煤矿,每天给三块钱的工钱,这绝对是高工资了。
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有人叫嚷。
村长一瞪眼,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多少人挖煤,挖了一辈子,都没有遇到什么事儿!你这是偏见!唐青青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贺秉章也要去煤矿了?她扫过那红纸上写着的十个人的名字,果真,第一个写的就是贺秉章的名字!别人那是家里太穷,才报名去煤矿,只有贺秉章那是村里安排的!村长,我还听说县里的厂子要招工呢。
怎么没见咱们村有谁招工招上了,要去县里的厂子里上班呀?有人大声说。
就是!县里的农机厂和纺织厂,都要招工了。
咱们村怎么就分派的是上煤矿的活儿?村长拍着手说:这就是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县上的确是要到村子里来招工了!但是,这不是我说让谁去,谁就能去的,要人家县里的人,亲自到各个村子来招工。
只有被人家选上了,才有资格上县里上班!哎?村长,到底啥时候来招工呀?我们也好准备准备啊!七月五号,县上会派人到我们村里来招工。
这文件都下来了,招收十八岁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到县里的厂子里上班,大家能不能去县里,就看能不能抓到这次机会了。
村长,这不公平,我刚刚过了二十一岁,怎么就没资格了?凭什么呀!人家文件就那么写的,你问我,我问谁去?村长,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能不能放宽一点儿呀?咦,你不到十八,人家把你带走了,那就是童工!你还是乖乖在村子里待着吧!唐青青瞥眼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婉柔。
她是六月底的生日,苏婉柔则比她小一个月,七月底才到十八岁。
也就是说,这次她有机会招工成功,苏婉柔因为年龄不够没有机会了。
郝秋兰激动的捏着唐青青的手,说:青青!真是太好了,我们有机会去县里当工人了。
村长看着大家又闹哄哄起来,拍着手说:咱们再说这第三件事情,是关于村里人事调动的。
那就是村里食堂,以后就郝秋兰和唐青青一起做饭!哇,那真是太好了。
有人欢呼起来,以后可不要吃那么难吃的饭菜了!就是就是!张婶子,你这不在食堂了,就和我们一起大地里干活儿吧。
还有人调侃张婶子。
张婶子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把苏婉柔给弄下台,就想以后霸占着厨房,哪想到又冒出一个郝秋兰和唐青青来。
过几天,贺秉章就要去煤矿了,张婶子就和儿子王强,暂且在牲口棚干活儿。
村长大声说。
这哪行啊,从厨房跑到牲口棚去了。
从炒菜做饭,变成了铲屎铲尿,哎呦,张婶子,你还真是挺行啊!大家都调侃的哄笑了起来。
张婶子气哼哼的起身,说:你们有什么好笑的?伺候你们这些嘴,一天也就八个工分,还说三道四的,我去牲口棚,那些嘴可不会嫌弃我做的不好吃,一天也给我七个工分!大家听了这话,笑的更厉害了。
张婶子,我们也就让你做一顿饭,那牲口棚里的嘴要吃的可不是一顿饭!哎呀呀,半夜都要起来喂呢。
张婶子憋红了脸,却无力反驳。
郝秋兰捂着嘴笑着说:青青,她呀,就是自取其辱!魏敏敏已经是张顺子的老婆了,她挨着张顺子坐着,低眉敛目的,像是结了婚,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时不时还是用阴森的眼睛扫人一眼。
她此时扫了张婶子一眼,说:有些人,不想当人,就是想要和畜生在一起,我们还是不要勉强她了。
张婶子气的差点儿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