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简苒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往后看去。
厉慕凌扫了眼,问道,感冒了?简苒摇头,没说话,又戴上了耳机。
因为医院那边的缘故,这几天,简苒和厉慕凌两人密切来往,一下班就在公司楼下等他来接自己,亲密的接触在外人眼里看来也不过是长辈与小辈之间的亲近。
唯有心思丑恶以及明白真相的人才会猜测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
穿了一身黑,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秦珩像做贼一样躲在墙壁后面,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眸,就像是致命的毒蛇,嘶嘶地吐着毒气。
总算想起来换身风格的简苒,今天特意穿了条连衣裙,平时不怎么打理的长发也精致地披在肩头。
她正要拉开车门,忽然从远处感受到一股寒意,疑惑地抬头往阴暗的小巷那边看去,眼神微闪,淡定地上车。
……那小叔,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以有事要忙为由提前提出告辞的简苒拉开椅子起身,笑着冲厉慕凌挥了挥手,大步转身离开。
医院位于城郊,周遭没有什么居民楼,宽大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简苒握紧斜背着的包带,在大门口等了会儿,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转了个身往后面的小路走去。
这条路平时没有什么人,就连路灯都是稀稀疏疏地三五分开。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除了她的,还有另一个人的。
简苒低头玩着手机,余光谨慎地往后面瞥去,果然,再往里面走了没多久,身后的人影快速逼近,夕阳将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啧,真是够沉不住气的。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回包里,猛然停住脚步。
戴着鸭舌帽正打算从背后袭击的秦珩见她突然停下,先是愣了下,随即得意地笑了,不过就是个蠢女人,自己跑到这种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被人谋害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尸体。
这么好的地点,是做恶人的梦寐以求。
秦珩面目狰狞,一声不吭地从背后猛地抱住了她。
早有所准备的简苒敏捷地一个侧身闪躲,灵活地避开,长发随着动作飞起,缥缈地荡在空中,她淡定地掏出皮筋扎了个马尾,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珩,你可真是个畜生。
面无表情的骂语,彻底地击溃秦珩最后的那份尊严。
他咬牙切齿,猛然癫狂地上前,趁简苒不备之际,用力地抱住了她,仿若失去人性,彻底沦为野兽,疯狂地要去吻她的唇。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简苒,一瞬间真的慌了。
她怎么忘了,就算是再胸有成竹也不能独自跟这种变态接触,手脚并用,胡乱地挥舞着手臂,用力地将他往外推,秦珩,你疯了是不是?!对,我就是疯了!我他妈的之前还认为你有多高贵呢,不过就是个荡妇!连自己小叔都勾引,简苒,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失去理智的男人就是魔鬼,仗着先天的优势肆意地禁锢着她,埋头恶狠狠地咬住她的肩膀。
似是要咬下一块肉来,没一会儿,便从他嘴角流出鲜血。
简苒吃痛,表情痛苦,惊慌失措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秦珩,你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跟疯子有什么理智可言。
秦珩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清明,骤然之间,夕阳落下,月亮升起,破旧的路灯摇摇晃晃,坚强地发出光亮,细微的光照不散人性的恶。
无比清楚这个人疯了的简苒再也控制不住恐惧,眼眶泛起泪水。
你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只能是我的,秦珩犹如野兽般,撕扯着她的衣服,粗糙令人恶心的大手顺着她裸露在外的大腿暧昧地往上滑,什么守孝都是借口,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碰你,别忘了,我是你丈夫!整整三年的婚姻,秦珩又何尝不怨。
刚开始他也不是没有心动过,也曾幻想过要好好地和她过日子。
可结果呢,整整三年,都不让他碰一下,连情难自禁想要冲动一回儿的时候都被她粗暴地推开,明明装得一副清高样子,身边却从来没少过男人。
你就是个贱货,真当自己有多贞洁了,背后还不是浪荡地往你那个什么狗屁男闺蜜床上爬,他双眼血红地擒住她的下巴,愤怒地说,是不是只有他才能满足你!既然这样又何必跟自己结婚。
差点被羞辱,被蹂躏,简苒都没有感到心冷,唯有从他口中听到这句恶毒的言语时,心,彻底地凉了,她满含泪水地抬头,嘲讽地冷笑,秦珩,你真恶心。
自己是这样的人,就当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他一样。
她粗鲁地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冰冷地说,我不是你,连婚姻中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也不是你,见了外面的女人就被迷了眼,我爱上一个人,那就是全身心地去爱他,秦珩,以前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但现在不是了。
简苒绝情冷漠地看着他。
忽然间,秦珩感觉到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抓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放,不,简苒,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多恶心,这种话她都快不知道听多少遍了。
简苒眸光一沉,下定决心,猛然低头重重地咬着他的手臂,尖锐的虎牙,直接穿透皮肉,咬出血来,待对方吃痛,膝盖骤然往上一顶。
啊!惨叫声响彻百里。
趁他抱着下身痛苦地跌倒在地时,简苒头也不回地转身跑走,她嘴角带着血,长发飞舞,就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天使。
用力地奔跑,不敢回头。
前面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她心中一惊,慌张地瞪大了蝴蝶般的双眼。
简苒?小叔。
看到眼前人,紧绷了许久的身体得到放松,她崩溃地跌坐在地,仿若失去港湾独自飘荡在海面上的船帆,怔愣地抬头看着他,低声喃喃,厉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