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正行率先安排的人接应,沈彻一行人的快马追上那两个自称镖师的人并不难。
被赤云军的兵马圈圈围住时,那二人正在城外的林间歇脚。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柄利剑便架在了他们各自的脖子上。
说,人被你们藏在哪儿!江潭厉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啊!说话之人未反应过来,双腿的后膝弯便被江潭手里的的剑划了长长的一道血口。
热血喷溅的瞬间,他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歪斜的跪倒在了地上。
下一个。
沈彻幽幽说道。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将那人的同伙惊了一个趔趄,还未等人出手便开始跪地求饶了。
对常年应对敌犯的沈彻来说,对付这样的鱼虾根本无需畏首畏尾。
只要稍微给他们点颜色尝尝,他们就会知道你的厉害。
果然,那二人一尝到苦头,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了,无需再多逼问,便争相将抢劫钟雪凝等一行人的前后经过都一一吐了出来。
两人交代完毕后,沈彻命人将那个完好无损的捆在了马背上引路。
至于那个见了血的,则被直接丢到了路边,以免耽误他们赶路的行程。
此时在林间深处的寨子里,钟雪凝与一同被关押在这里的仆从们正在享用这一天里唯一的一次饭食。
这是她们关在这里的第三日,阴暗的牢房里看不出当下是什么时辰,只能凭着每次送晚饭的时间来估计个大概。
云绣在为数不多的饭碗里挑挑拣拣了好一阵,才将一碗看着还算干净的递到了钟雪凝面前,随后才又给自己端了一碗过来。
钟雪凝看着云绣那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心下感动。
在这种不知明天死活的境地,身边之人还能如此真心待她,单凭这一点,哪怕真就这么死了,似乎也不算太过可悲。
都过了这么久了,您说侯爷会来救我们吗?云绣小声问道。
会的,他一定会来的。
钟雪凝轻轻拍了拍云绣的后背:这里离京城有一段路途,来回要好几天,没有那么快的。
快吃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走出这里。
这几日钟雪凝没少安慰身边那些人,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她时不时的会想,万一钱正行至今还没有收到那封信怎么办?即便收到了,他们万一找不到这里呢?但她总是瞬间否定这点猜测。
她知道,若是钱正行见了信一定会猜到她的处境。
而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沈彻帮忙。
她相信沈彻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她唯一担心的事钱正行根本没有办法见到沈彻。
毕竟他总是有办法从她的世界突然消失。
钟雪凝正出神时,突然听到牢门上的铁链声,是领头的那个匪徒来带人给她们开门。
只见他端着个酒壶,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冲他们几人说道:老子今天高兴,给你们加点餐!说话间他身后晃过了两个身影,只见他们各自端着一些酒菜放在他们面前。
吃吧,反正你们也在这待不了多久了。
牢里的人见到这阵势不知道他究竟几个意思,都下意识紧张的凑到了一起。
钟雪凝警惕的问道:可是银子带回来了?那人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醉意的说道:还没有呢,不过应该是快了。
信鸽带来的消息说,他们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
钟雪凝听到这话,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心想,钱正行既然能给他们钱,想来已经知道她遇到危险了。
只见那人继续笑着说道:你们别怕,这饭菜没毒,老子只不过提前庆祝一下而已。
你们也就跟着沾个光罢了。
紧接着他缓缓向墙壁处的众人靠近,停在他们面前时,突然伸出手碰触了下云绣的脸颊。
云绣瞬间吓的后退,钟雪凝见状忙将云绣护在身后。
你要干什么?钟雪凝紧张的问道。
只见对方哼笑一声:这光有美酒,没有美人多没意思啊。
今晚,不如就叫这小娘子给老子们助助兴如何啊?你敢!哈哈哈哈!不敢?他阴笑道,老子有何不敢?钟雪凝语气坚定:你若是敢伤我们,一两银子你都拿不到。
谁知那人听到这话后笑得更大声了。
女人就是蠢笨,你真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等老子的五千两一到手,你们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一个都离不开这里。
至于你这个小娘子……对方又将手向钟雪凝的脸上伸去,还未碰到便钟雪凝嫌恶的躲开了。
哼,对方眼神变得狠戾,老子是看在那五千两的份上才一直没动你。
现在钱就要到手了,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了。
走!他一把将钟雪凝的手臂用力拉了过去,既然不让老子碰你的人,那今晚就由你来伺候本大爷!你放开我!放开!钟雪凝伸出手来用力扇了对方一巴掌,只见那人伸手摸了下脸,笑道:小娘们儿脾气挺大,不过照样得跟老子走1钟雪凝再无反抗之力,挣扎着被那人拽出了牢房。
云绣哭喊着想要追出去,却被面前的牢门硬生生阻断,任凭她怎么大喊也没人理会。
钟雪凝不多时便被拖拽到了那匪徒的房中,一进门便被对方大力甩到了床上。
钟雪凝当即想要冲向门边,却再次被对方的蛮力所阻拦。
钟雪凝心下感受到了一股绝望,可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就此屈服,否则她此生将会永跌万丈深渊。
熟悉的求生欲传来,她当年在林中面对那三个歹徒时也萌生过同样的决心。
眼看着对方朝她走来,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从腰后猛地掏出匕首刺去。
她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有出远门便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现如今,沈彻当年送她的那把刀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只可惜她这一刀依旧没有刺中对方的要害。
对面之人摸了下肩处的血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恶狠了起来。
臭娘们,敢伤老子……啪!钟雪凝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床上,手中的匕首也被他一脚踢到了老远出。
对方显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钟雪凝一时间能听到脑中的轰鸣,伴随着嘴角处一股咸腥的味道传来,她突然间竟感觉不到害怕了。
她用要挟的语气说道:你敢碰我……你可知道我的夫君是谁?管他是谁,老子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人?那永安侯呢?对方一听到永安侯这个三个字,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即便已经过了两年,这个名字依旧能让他发噩梦。
哼,他紧接着冷笑一声,若你说的是假的,老子自然不会放过你,可若你说的是真的,老子更要好好伺候伺候你,你夫君欠下的债就由你来亲自偿还!对方说话间便开始宽衣解带,钟雪凝感到一阵恶寒,想要逃离,却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
那人才解下外衫,便忍不住向钟雪凝伸出手来。
钟雪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巨响。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那是房门被毁坏的声音。
紧接着她耳边传来一阵惨绝的哀嚎声,再睁开眼时,那只令她感到恶寒的手已经被短刀刺穿钉到了床头。
刀身上的红宝石因为沾染了血迹显得愈发的红艳,她知道,是他来救他了。
沈彻转瞬间已将钟雪凝挡在身,手中的长刀直指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凭你,也配?沈彻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