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靠过去,小声道:娘娘今日似乎有心事,总是发呆不说,还眉头紧皱着,不曾松开过,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方才我叫她也没听见。
紫风本就冷凌的脸,听闻此,更是冷了两分,靠近了些,轻声唤:娘娘?乐晚书身子一顿,转头看去:有事?紫风:您该回去喝药了。
乐晚书蹙了下眉,瞧了瞧紫风的神色,站起身,向小楼走去。
药,她早就没喝了。
紫风是她身边人,自是清楚的,如此说,想来只是寻了一个理由让她回去。
到了屋中,两人并未跟着进去,守在了门口,而无忻已经等在了屋中。
有消息了?乐晚书直接问。
无忻:那宫女,是打碎了先帝留给太后的一只血玉镯,那只血玉镯子是太后一直戴在身上的,很是珍惜。
镯子碎了之时,发了很大一通火,后才让人将那宫女杖毙了。
乐晚书神色微凝,轻声呢喃:真的仅是如此么?无忻:表面上看,是如此。
这些年跟在皇上的身边,对太后的脾性还是有所了解的,眼下这紧要关头,做出这样的事来,确实有违常理。
你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乐晚书挑眉。
无忻:嗯。
乐晚书:那就继续查,让禁军好好盯着寿安宫。
无忻:是。
语落,拿出一封信给过去,冷声道:皇上的来信。
乐晚书怔了怔,才伸手接过来。
无忻默默退开。
乐晚书拆开信——【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我安好,父亲安好,大哥亦也安好,毋要担忧,顾好自己,一切皆以自身安危为重。
】短短的一句话,她看了许久,这段时日一直悬着的心,安了下来。
房门打开,见紫玉正和冬雨说些什么,她将紫风叫进了屋中。
重阳快到了,这几日要当心些。
如此好的时机,贵妃定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要扭转眼前的境况,这一场重阳晚宴,便是最好的机会,太后等人定是不会放过良机的。
不明他们要做什么,早做防范,到时也不会是任人牵着走。
紫风明白所指,点头应:是。
-丰城城外。
花魁扶着一颗树,大口喘着气,吐了好半晌的她,甚是虚弱。
墨新澜站在一旁,眼神稍有些嫌弃。
就……就是这里了。
花魁气若游丝道。
她脑袋眩晕,腿软无力,胃里一阵翻腾,已经吐不出东西了,仍还是想要吐,可谓是难受至极。
一路被提着过来,感觉在鬼门关边缘走了一遭。
墨新澜等了片刻,冷声问:能不能走?见他作出要提的动作,花魁慌忙道:别……我,我能走。
好在这桃花林中,桃树密集,她扶着一颗颗树,缓步上前。
墨新澜挑了挑眉。
在要靠近小院之时,墨新澜抬手,隔空点了花魁的穴。
花魁:……他用轻功飞上了屋顶,动作轻缓,一个一个屋地查看,瞧了一大半,皆未看到人影,目光瞧了眼被他点了穴的花魁,收回视线,皱着眉头揭开了下一间屋子的瓦片。
这位公子,你要什么,找你的便是,能不能先放开我?属于中年女子的声音传出。
墨新澜刚俯下身。
谁!冰冷的男声骤然响起。
墨新澜正要躲,起身便见站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而后很有默契地同时落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
墨新澜耸了耸肩,走过去,在其跟前站定,问:发现什么了?傅遥眉头紧锁着:这里的人应该早就听到了风声,过来时,已经撤走了,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是怎么过来的?他转而问。
墨新澜:天亮没见你的信号,以为出事了,逼着那花魁带我过来的……方才好像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说着,目光看向了屋中。
傅遥:是云楼的管事妈妈。
……墨新澜问,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来?傅遥:我们进城起,应当就被人给盯上了,原是想着留下一人,能先稳住暗处之人,没想到对方警觉性这么高。
墨新澜沉默了片刻,问:那现在有何打算?你来得正好。
傅遥忽地道,我怀疑那管事妈妈没说实话,正好你擅长这方面的,我继续找找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线索,你来撬开她的嘴。
墨新澜:……两人走进屋中。
墨新澜瞧见了椅子上坐着的妇女,体型有些微胖,头发有些乱,衣裳也有些皱巴巴,那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想来这就是云楼那位所谓的管事妈妈了。
傅遥推开了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墨新澜拉过一把椅子,面对着管事妈妈而坐。
想活命吗?他直接问。
管事妈妈:……不想啊?见她不应,墨新澜自顾自地道,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刑罚?将人的骨头一块一块地从身体里取出,只要行刑之人手法好,便不会死去,从头到尾都亲眼看着,想是会很疼的,瞧你也是上了年纪之人,不知道会不会被吓晕过去?不过别担心,到时我会让大夫在一旁候着,若是不行了,便给扎几针,吊着一口气,亲身体验体验这份刺激…… 眼前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是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然自其口中所出之言,却是极为残忍的。
用最无辜最好看的面容,说出最为瘆人的话语。
管事妈妈震惊不已,眼中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墨新澜唇角上扬,眼睛微眯,笑得很是可亲:吓着你了?管事妈妈嘴唇哆嗦,紧张地问: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如何?墨新澜轻笑: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记着,要真话!管事妈妈咽了咽唾沫:……我知道的,都跟那位公子说了,其他的,是真的一概不知情。
是吗?乐晚书往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似笑非笑,既然留着你也是无用的,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有何遗言?说着取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