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见了大哥之后心情好,还是怎么的。
自上次乐禹离开之后,让众人都束手无策的孕吐,奇迹般的不吐了,且还胃口很好。
乐晚书吃着酸梅,瞧了眼紫玉,挑眉问:你那是什么眼神?娘娘,您已经吃了很多了。
紫玉呲了呲牙,问,您不觉得酸么?刚开始的时候,她见主子吃得津津有味,好似什么人间美味,便尝了尝。
哪知,险些将牙给酸掉了,缓了整整两日才缓了过来,换来主子的一句:怎这般没用?自那之后,主子有时候兴起,会故意喂她吃,她是说什么都不肯了。
那滋味,着实是不好受得很。
偏生主子觉得这东西美味得很,余三姑娘带来的,早就吃完了,又着人去了大学士府两趟,眼见着上次去拿的,又已经见了底,紫玉便觉头疼得很。
不酸。
乐晚书故意问,要不要来一些?紫玉连连摇头,脚下意识地往后退。
乐晚书被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乐了,抿嘴轻笑。
墨新澜走进来,瞧见的便是乐晚书展露的笑颜,他没作声。
见到来人,紫玉似看到了救星,忙道:皇上。
乐晚书知道小皇帝最近忙,下意识地便觉是这丫头又逗她,好笑地道:我若真想让你吃,纵是皇上来了也没用。
她手里拿着酸梅,在紫玉跟前晃了下:尝尝?紫玉抿着唇,认命地接过,塞进了嘴里。
乐晚书瞧着她酸得面容都扭曲了,轻笑出了声。
在闹什么?熟悉的嗓音落下,乐晚书的笑声嘎然而止,缓缓转过头,望向那高大的身影,惊讶地道:还真来了呀?假的。
墨新澜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看了眼她的肚子,问,感觉还好吗?乐晚书笑笑应:挺好。
你不忙了?墨新澜好笑地道:再忙,估计你都将我给忘了。
他将人给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然后让乐晚书坐到他的腿上,手松散地环在她的腰上,头轻轻搁在其肩上。
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海棠香,烦躁的内心,得到了平复。
紫玉等人一见此,识趣地退开了。
乐晚书偏头看他:怎么了?朝堂上不顺利?没有。
墨新澜轻声道。
说话的气息喷洒在颈边,一阵酥酥麻麻席卷着全身。
墨新澜盯着她红了的耳根,说道:好像很久没跟晚书说话了。
乐晚书眨巴着狐狸眼,无辜地问:怪我吗?不怪。
墨新澜道,怪我。
他手放到她稍稍隆起的肚子上:怪我太忙,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能时时陪伴在侧。
乐晚书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不怪你。
如今后宫如同虚设,你已经做了我一个人的皇上,这已经足够了。
你不止有我,还有这个天下,既坐在这个位置上,便得担起职责,我希望你能是一个为苍生谋福的明君,我知道你会是的。
墨新澜盯着她许久,而后一言不发,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跟前带。
乐晚书眼睛轻眨了两下,然后闭上。
一吻毕,两人气息都有些乱。
墨新澜喘息片刻,才道:有时候,我很希望你不这么懂事。
懂事不好么?乐晚书问。
不好。
墨新澜道,我想要哄哄你都寻不到机会。
乐晚书一怔。
墨新澜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所以,要不要满足我的愿望?乐晚书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半晌眼眶红了,水雾弥漫,潋滟一片。
墨新澜愣了愣,呆呆地问:来得这么快的吗?他听傅遥说过,有孕的女子,性情会发生变化,有时候也会提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甚至情绪起伏也会很大。
可自乐晚书怀孕以来,她就跟往日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担心她将那些情绪都压在心底,这才会有今日这一出。
没有想到,这情绪说来就来,快得让人毫无准备。
愣神之后,墨新澜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哄着问: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嗯。
乐晚书很真诚地点了点头。
她瘪着嘴,鼻尖有些红,眼睛也红红的,卷翘的羽睫上还挂着水珠,这模样看得墨新澜是心疼不已。
谁给你委屈受了?他问。
他。
乐晚书手指着自己的肚子。
小家伙似觉得冤枉,做出了回应,小脚踢了一下。
嘶——太过于突然,乐晚书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墨新澜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并没有发现肚子上的异样,见她皱了下眉头,紧张地问,身子不适?也不等乐晚书回应,忙吩咐:叫傅遥来!别……乐晚书出声阻止,没事。
她缓过劲来,摸着自己的肚子,好笑地道:你还不服气?墨新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肚子动了一下。
会动了?他惊奇地问。
乐晚书满面温柔道:之前都懒得很,约莫是觉得我在说他坏话,不服了。
墨新澜将手覆上去,柔声道:你要乖,不能让娘亲太累,知道没?小家伙似在回应他,肚子又动了下。
这个午后,两人坐在庭院中,与尚未见面的孩子隔着肚皮交流着。
庭院中海棠盛开,暖阳照在他们的身上,宁静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