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外停下,傅遥和墨新澜一前一后下去。
颜之玉晚于他们后一步,跳了下去。
乐晚书是被墨新澜抱下去的。
她拿着一个包袱到颜之玉的跟前,给过去:里面有些银票和盘缠,我知道你不缺,但多带些在身上,以防万一。
缺,怎么不缺?颜之玉笑着接过,我爹将我赶出府的时候,一分没给,还是我娘偷偷塞了些银票给我。
乐晚书也被她这财迷的模样给逗乐了,离别的情绪散去不少: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学了些武功,自保没问题的。
颜之玉道,要是到时候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我来投奔你吧,在你身边当个管事宫女什么的应该也挺好。
好。
乐晚书道。
她上前一步,抱住颜之玉,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傅遥待你不好,便回来。
嗯。
颜之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保重。
乐晚书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颜之玉捏了下乐晚书的脸,笑着道:你也是,保重。
如果皇上待你不好,我回来带你走。
这话叫旁边的墨新澜听了去,脸色当即便黑了:要走就赶紧走。
乐晚书笑了下,对颜之玉点了下头:好。
颜之玉回抱了她一下,然后拿着包袱,翻身上了马,高扬起手,大声道:回见!看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乐晚书才转身,迎面撞上了一双委屈的星眸。
她愣了一下:怎么了?墨新澜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轻声问:我待你还不够好么?乐晚书反应了过来,故意道:还算行吧。
墨新澜捏了下她的手:那为什么还答应她?乐晚书转头看过去:那万一以后就待我不好了呢?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话语里,三分认真,七分揶揄。
墨新澜听了出来,他认真地道:那我便再努努力,让你打消了这心思。
晚书。
他忽然郑重地喊。
嗯?乐晚书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说过你还想见一见曾出现在你院中的姐姐,可对?墨新澜问。
嗯。
乐晚书垂下眼睫,怎忽地说起这个?墨新澜停住脚,在乐晚书不解的目光中,双手搭上她的肩,将她转了个方向,在她耳边,轻声道:看那里。
闻言,乐晚书下意识地抬起头。
一身黑衣劲装的轻歌缓缓走近。
乐晚书怔住。
走来的女子,与记忆中的那张脸相重叠。
只是,比起当初,眼前的她神情更冷,身上的煞气更重。
小晚书,好久不见。
轻歌在她面前站定,然后伸手拥住她。
声音依然是那个她,乐晚书回抱住:歌儿姐。
墨新澜皱起眉头,很是不悦,不过并未出声。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退离开。
当初你走时,都没说一声,我还以为……乐晚书抿着唇。
轻歌笑问:以为什么?我被暗杀了?两人相见之时,便是她受着重伤的模样,不怪乎乐晚书要多想。
她微微一笑:没事便好。
当初家中有事,走得急,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让你担心了。
轻歌深深地盯着她瞧,不过见你如今过得这般好,我也放心了。
歌儿姐要去何处?乐晚书见她这一身装扮,像是要走的模样。
轻歌:我出来办些事,本想夜里偷溜进宫瞧瞧你再走的,现在见到了,倒也不必去夜探皇宫了。
乐晚书眸光微闪。
有机会的话,我会常来看你的。
轻歌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宫外不安全,早些回去吧。
歌儿姐再见。
乐晚书挥了挥手。
再见!轻歌同挥手。
重新坐到马车里,乐晚书心中感慨万千,她看着身侧之人,诚心道: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墨新澜捏了捏她的脸,这般生分?乐晚书握住他的手,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还未退离开,便被抱住,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城,没过多久便停了。
乐晚书好奇地掀起帘子往外看,还未到宫里:是还有什么事要办吗?墨新澜下了马车,伸出手。
乐晚书看着那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片刻,将自己的玉手放了上去。
墨新澜带着她走到一湖边。
四周寂静,无一人。
两人走进湖心亭中,坐下来。
乐晚书全程都疑惑着。
墨新澜看着平静的湖面,缓缓道:母妃离世那日,我独自跑出了宫,来到这里,背着所有人,面对着湖面落泪。
忽然一个穿着精致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给了我一颗糖,用淡然的语气安慰,她说,眼泪是苦的,但糖是甜的,吃了糖,心里就不难过了。
乐晚书骤然愣住,一段被遗忘了记忆破茧而出。
墨新澜将一颗糖,放到她的手心:这颗糖,我一直小心地留着。
晚书,其实我们相识很早,在那时候,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支撑着我一路走过来。
只是那时候,身边危险太多,我不擅处理,误了你一世……好在上苍垂怜,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乐晚书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道:是我不好,不够信你,不够体谅的难处。
你在背后偷偷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还恨你,怨你——傻子!墨新澜回抱着她。
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湖面倒映着他们的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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