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安挑眉:不需要搓澡服务吗?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凌玥儿推他出门,在冲凉房里差点被雾气熏到窒息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尝试。
有祁景安在的地方,总会莫名其妙就开始往暧昧的方向发展。
洗过澡,一身清爽。
她精神气好了许多,却仍然能看出憔悴模样。
凌玥儿垂头擦头发,祁景安接过毛巾,一点点按压吸收发丝上的水珠。
躺床上去吧,我帮你吹头发。
他随口道。
你才是病人,我怎么能占你的床?凌玥儿想自己吹头发。
吹个头发而已。
她自己能动手。
什么事都让祁景安来,像个什么样子。
祁景安却固执道:你先前说我就会画大饼,现在开始你什么事都等着我来帮你做就好。
我说的大饼,跟你理解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她想解释,他却不想听。
祁景安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他腿上,温热的风吹过发丝,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头皮,顺着发根缕开湿漉漉的长发。
好吧,既然他坚持。
凌玥儿无奈地想,他愿意伺候她,又有何不可呢,而且这样确实也挺舒服的。
疲惫不安的感觉似乎也被抚平,凌玥儿眼皮越来越沉,抱着他的腰就这么沉入梦乡。
秋天的日头落得早,稍不留神天就黑了。
凌玥儿睡眼惺忪地醒来,睡梦间不老实的手伸进病号服里,紧环着祁景安精瘦的腰。
他靠坐在床上,大手搭在她脑袋上。
熟悉的味道带给她一种安稳的踏实感,横在他腰间的胳膊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还有紧绷的肌肉。
她感觉手有些发烫,颤了颤。
醒了?祁景安嗓音沙哑低沉。
嗯。
凌玥儿迅速抽回手,看一眼时间,惊讶道:这就六点了?是呢,刚睡醒就该开饭了。
祁景安伸了个懒腰,突然躺下跟她平视:想吃什么?不是要起床吃饭嘛,你为什么现在躺下来?他眼神仿佛要吃人,凌玥儿心慌意乱的想起床,又被他胳膊掣肘着躺回去。
不着急,想好吃什么我们再起床。
凌玥儿视线飘忽:你想吃什么?我都行的。
祁景安不说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根指头搭在她唇上。
趁着她话刚说完,就伸进去了。
蹭到了舌尖。
凌玥儿脸蹭一下红了。
你又这样。
她嘟囔着,往后躲。
男人的腿大咧咧伸过来,顶着她的腿,贴得很紧。
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存在感。
我又怎样?祁景安浅色的瞳仁荡起笑意。
他靠近些,手贴着脸颊,她以为他要亲她,紧张的呼吸都停住。
没想到他头一抬,下巴搁在她脑袋上,突然冒出一句:程闻那天怎么把你给哄上车的?凌玥儿心情瞬间不好了,声音带点低落和羞愧。
他让我签离婚协议,说是你的吩咐,然后说约到下午去民政局,你在民政局等我。
祁景安轻哼:我都说离婚的事情推后,等我查到真相再来商量,还说晚上回来第二天陪你去福利院,这些你都当耳边风?我们刚吵完,你气呼呼摔门出去,谁知道你是不是改了主意?凌玥儿没好气道。
那你说说,当时程闻让你签离婚协议去民政局,你是个什么感受?后悔没?要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
凌玥儿心思百转千回,就像个墙头草,一会儿坚定地想离婚,要给祁景安好看,一会儿又舍不得,觉得他也认错了,他对她也是好的。
等到一头脑热的把离婚协议真签完,去民政局的路上,她又忍不住掉泪。
怕他们真的离婚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
这会儿她又开始懊悔,觉得自己只是在嘴硬,结果他真要跟她一别两断。
心里还怨他。
后来发现程闻是骗她的,还可耻地松了口气。
脑子里想得太多,她又不愿一股脑都说出来,让他得意忘形。
不等凌玥儿想出个说辞,他翻身吻她。
既然后悔了,就没点什么感慨想跟我讲?他说得斩钉截铁。
唇贴在她唇瓣上,一点也不着急,齿间轻咬她唇上的软肉,舔得湿漉漉的。
凌玥儿被她圈在怀里,脑子有点转不动。
注意力全在他唇上。
祁景安低笑,舌头长驱直入,搅得她天旋地转。
耳边全是两人的呼吸声,就连心脏的起伏都能感觉到。
吻从温柔渐渐变得激烈,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他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摸。
凌玥儿瞬间惊醒,推开他:你锁门了吗?祁景安有些意外,拍着她大腿似笑非笑的说:起床吃饭,你想什么呢?凌玥儿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她翻了个身,懊恼地捂着脸,支支吾吾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的是哪个意思?他已经起床,换下用来伪装的病号服,光着膀子,结实的肌肉线条非常赏心悦目。
凌玥儿看了两眼,就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解释不清,索性她就不再解释,岔开话题。
我现在的感慨就是,幸好我那天相信程闻,跟着他出来了。
不过我怎么感觉那杀手是跟着程闻来的?这问题祁景安也想过。
保安队有个沈家的内鬼,已经被我抓出来。
他偷偷放人进去躲在地下车库里。
程闻来时,故意接打电话,透露出准备接你去老宅长住的消息,把那人骗上后备箱。
好吧。
绕了一圈,临出门,才发现还是没想好该吃什么。
要不还是回家吧,在外面吃饭,我总觉得不安全。
而且家里什么菜不能做,阿姨的手艺也好,想吃什么,都能提前点。
祁景安自然是依着凌玥儿的意见,两人手牵手往外走,等电梯的间隙,凌玥儿才想起顾君柔,心中突然一惊。
糟糕,我回来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要先去看妈妈?她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