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舟扔下手帕,却被风吹到了温连奕的脸上,温连奕死不瞑目,眼神里尽是怨恨与绝望。
温知舟冷哼一声,阴暗的双眸溢出几分喜悦,像是成功猎杀猎物的野兽,只有这时,才会由内心表现出欢喜。
温知舟走过温权之的身边,温权之其实没死 ,只是中了毒,奄奄一息,看上去跟死了无异,他的意识还在清醒。
看到了吗?这就是,与我斗的下场,跟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温知舟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不含任何的感情。
温权之无法开口,他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又是那种幽怨还含着无限恨意的双眼,让温知舟很满意。
现在的你们,就是曾经的我,但我可没你们那么幸运,你们痛快的死了,而我却要背负着痛苦与仇恨活下去。
温知舟说罢,拔出腰间的剑,刺中温权之的要害,送他最后一路。
炽热的鲜血溅洒在温知舟的脸庞,他的眼里透着决绝与肃杀之意,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像是终于解脱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温知舟笑着说道,他的笑却十分苦涩。
迟迟赶来的萧卿晚,看到了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幕,倒在血泊中的温连奕,被杀死的温权之,还有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温知舟。
知舟……萧卿晚颤声说道,她不可置信,平日里一向善良的温知舟,又怎会动手杀人?温知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温知舟听到了萧卿晚的呼唤,他缓缓转身,正对上萧卿晚的视线,他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忽然不知所措,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小晚,你……你都看到了,我……我竟然真的这样做了……温知舟带着哭腔,流下两行清泪,整个人变得弱不禁风,惹人心疼。
萧卿晚主动上前,知舟,你做的不错,他们确实该死,你见到我父王了吗?温知舟故作思考的样子,西凉王,好像已经在宣政殿那边了。
萧卿晚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过去,她更担心父亲的安危,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耀尘会让她昏迷不醒,像是有意不让她加入这场混战。
父王!萧卿晚歇斯底里的喊道。
萧谨虽然带着罗刹军攻入内部,已经精疲力尽,但仍坚持奋战,心中信念,就是为了死去的姬晚棠。
此时的萧谨,已经被几十个皇家禁卫军围攻,纵然本身再强,也无法以精疲力尽的情况,对付这么多人。
萧卿晚还是来迟一步,十几把长矛同时刺进萧谨的身体,萧谨看着远处的萧卿晚,露出了一个骄傲的微笑。
萧卿晚想起萧谨曾经说过一句话,萧家的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我们不是为了生存而战,是为了信念。
父王!萧卿晚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如同扯破了嗓子吼着。
萧卿晚拔出血凰之剑,身体爆发出朱雀神火,她第一次失了理智那样,硬着头皮向前冲,她看着萧谨重重的倒下。
萧卿晚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她一直都很冷静,唯独这次,是真的失了理智,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只有杀意。
萧卿晚冲到萧谨的面前,她扶起浑身是血的萧谨,因为是修炼者,吓得所有皇家禁卫军仓皇而逃。
父王……萧卿晚哽咽着,早已泪流满面,明明心中有无数句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晚儿,你……是我们萧家,最后的希望,父王没有败,父王替你娘报了仇,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父王以后不能再陪你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希望活下去,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永远……萧谨说完这句话,已经咽了气,缓缓闭上了双眼,生命走到了尽头。
父王……父王……萧卿晚这才感受到了,何为痛彻心扉,她早已泪流满面,抱着身披盔甲的萧谨,盔甲也冰冷,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何等的痛苦?萧卿晚终于感受到了,这比她曾经经历的那些,要痛上百倍。
萧卿晚身上的丹药,也无法挽回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何况萧谨伤势太严重,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缥缈神宗的阵法已破,叶天等人都受了重伤,在冥尊焚心面前,他们弱到根本就不值一提,伤亡惨重,活下去的也只有叶天为首的几个人了。
焚心的周身始终都环绕着黑色的灵力,很快,叶天就败下阵来,被焚心重重的打到地上,连滚了十几米远。
焚心眼神冷厉,拍了拍手,风厥和言庭从远处飞来,命令道,解决完这些杂碎。
是。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焚心的身影瞬间消失。
温知舟在远处看着这一场厮杀即将结束,满地的尸骨残骸,都是罗刹军与皇家禁卫军的人,皇宫内一片混乱,早已血流成河,而他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温知舟走上殿中的王座,坐了下来,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他就是朱雀帝国的王!温知舟仰天大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了这一天,隐忍了多少年!他处心积虑,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还要在那些人的面前装作善良的样子,虚伪的面具已经与他的脸融为一体。
萧卿晚背着萧谨的身体,眼泪已经哭干了,她只能抽泣几声,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现在的萧谨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她唤来一只飞鸟,将萧谨带到无念丹宗。
竹林里的君墨离,看到了萧卿晚和她背着的萧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萧卿晚双膝跪了下来,师父,我求您!救救我父王吧,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君墨离一脸无奈,上手要扶起萧卿晚,萧卿晚却执意不起,师父,您有办法,您救救我父王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让父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