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逸这么多年第一会体会到何为焦虑。
翻来覆去琢磨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更好,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到人家梦里去了。
抱着她才能睡得安心,他习惯性地躺平在她身旁,她也习惯地靠近:乖乖的老老实实睡觉,明早要早点起来去看看摄政王。
嗯。
他超乖,超老实。
是她不老实。
刚睡着的颜君逸就被她突然砸过来的胳膊搂住了脖子,感受着她这么近距离的呼吸,再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像极了刚刚成熟的桃子,正当他要细细瞧着她的盛世美颜,却听得她一声长叹气:唉,来王府这么久,还没有学到东西,还总成为王爷的负累。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不是负累,哪里没用?不准她这么说自己。
他不管不顾抚着她的长发:你很有用,特别有用。
梦里的步月歌有点害羞:奇怪,又梦到王爷了?嘻嘻。
她小手捧在他脸上:你说有什么用?这般放肆的她是他平日里没见过的。
平时她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见她闭着眼睛撅着樱桃小口,他也大胆了一些,凑近再凑近,正要做点什么,啪一声,她打在了他的脸上。
尽管是梦里,但是他也是感同身受。
小黑金蛇在那边也听到了一声,抬起头瞅一眼床上:呵,果然又按捺不住寂寞去人家梦里了。
突然一声巨雷,吓了小黑金蛇一跳:次哦,谁家公的又在乱发誓了。
紧接着大雨倾盆,小黑金蛇看着那因为颜君逸跳下来而行成的窟窿正在往里倒水,就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游走了。
再看颜君逸那床,咦,湿身咯。
梦里被步月歌打了的颜君逸更是狼狈,步月歌见他没动,兀自嘟囔了一句:喔,还好,是在梦里。
王爷……这一声喊,娇滴滴的,又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到了沐云,不知道这货是不是也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想到步月歌喊沐云……,他又差点气。
还好步月歌接下来的话让他心情极好:王爷,其实月歌给你准备了礼物哒。
嗯,乖,好好睡。
王爷,您怎么湿了?颜君逸:……次日晨。
步月歌好早醒来,想了想昨晚的梦,就急忙爬起来将礼物盒拿出来,举起来放下又举起来:总感觉缺点什么?如果再配上一条丝带应该更好看。
她先将礼物盒放下跑去看颜君逸:王爷?瞧见门开了一条缝,她尝试推开。
小黑金蛇窜了出来在她脚腕边绕来绕去,实则是在用蛇语哭诉:呜呜呜,香香小姐姐,好久没有抱抱了。
还有还有,昨晚这里和水帘洞一样了,都是那那不靠谱的王爷。
那不靠谱的王爷刚睡着,正睡得沉。
步月歌捞起小盒金蛇,抱着它,轻轻踩着地上的水渍往里走:奇怪了,这是又定点下雨了吗?等她来到他的卧房就看到他床旁边侧面屋屋顶的大窟窿:这是什么奇特造型?以往她从来没有进来卧房过,以为就是这样的。
再看颜君逸,躺的笔直。
就是,衣服都是湿的,和昨晚自己梦里的他一模一样。
想到这,步月歌的脸一下红了,自己的梦也过于真实了吧。
她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跳走,刚出来就撞见管家,她拽了下管家衣袖来到一旁:翁伯,王府这种定点下雨是不是有点怪?王爷都被淋湿了。
啊?管家昨晚也是没睡好,总是听到怪叫,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湿了,真湿了?是的。
你?管家指指屋内,步月歌连忙解释:我是看到门开着就进去看看,我昨晚睡我自己房间的,千万别误会。
管家继续小鸡啄米点脑袋:你先去拿早膳,我看看。
嗯,好的。
步月歌方才看了颜君逸的面色,虽说湿了但是看着昨晚的伤不要紧,故而心情不错,害她担心一晚。
管家看她离开就急忙跑进去:好奇死了,王爷怎么个湿身法?暗卫也听到,一起进去了。
当他们两个立在床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暗卫一下想到了之前颜君逸说的话:王爷果然是够狠,为了考验自己的意志力,竟然将屋顶整了个大窟窿。
管家点头又摇头:所以这窟窿补还是不补?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悄悄退了出去。
直到步月歌端着早膳放下,颜君逸听到了动静起了身。
速度换了件衣服出来,并未看到步月歌,他又不好开口就问,只好问管家:端早膳的人吃了早膳没?啊,嗯,吃过了。
管家接着问,王爷,那窟窿补一下?嗯。
她人呢?颜君逸还是忍不住问了,暗卫立刻回答:她说出去一趟,不让我跟着。
你被她发现了?颜君逸挑眉。
暗卫小井点点头:包子那次,被她猜到了。
哦包子。
颜君逸正要开口,小井立刻双手抱拳:属下这就跟上,我刚看着她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不知道是不是带了钱财出去。
精致小盒子?莫非是给他的礼物?往哪边去了?颜君逸开口问道,小井跑到门口接了信鸽后又退回来:回王爷,小七方才回报,说是去了羽洛坊。
又去羽洛坊!颜君逸没有一点心情吃早膳了抬腿直奔羽洛坊。
马车刚挺稳,他正要下车就瞧见她正在门口气鼓鼓地盯着宫千柔。
他坐回马车,偷偷掀开一点布帘瞧着。
暗中观察一会儿,万一她不需要他出面,他就不要坏了她的兴致。
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教育人了?就听步月歌每个字都说得特别清晰:我不管你怎么编排我都行,说我什么坏话都可以,但是,说王爷就是不行!又在维护他?颜君逸很激动地眯了眯眼。
步月歌提着裙子步步往前,颇有一副欠教育的放马过来的架势。
宫千柔没想到步月歌这么伶牙俐齿,顾不上是在哪,也顾不上什么淑女不淑女了:你少在这里炫忠诚,你敢说你来这里不是找沐云?她可是亲眼看到步月歌从沐云屋内走出来的。
要你管?步月歌最讨厌别人管自己的事,就算是丞相之女也管不着她吧。
宫千柔冷哼:啧啧,带礼物来的?人家沐云不搭理你、不收你的礼物吧。
你可真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