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逸让沐云带着步月歌先回摄政王府,还千叮万嘱,无论中途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理会。
沐云接到任务自然是欣然答应。
步月歌犹豫着还是问了一句:王爷,你?本王有些事。
颜君逸不想她担心,转身去了紫衣女子的停尸房,凌易、小皇帝和魏尚书都在。
凌易立刻说明了情况:这女子所说的害死她的人一定不是步月歌。
如何证明?魏尚书急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能够少一个案件就少一个。
是何人将步月歌带来?或者说是何人将她押来?凌易淡定地问。
魏尚书回想了一下:是个新人。
他仿佛想到什么立刻差人去找这个新人,然后很快属下回报:大人,并没有此人。
魏尚书拍了一下脑门儿:皇上,看来宫中有细作。
小皇帝背着手走来走去,没有立刻回答魏尚书的话。
这时颜君逸轻声道:而且这细作不得了,在得知我和皇上的计划之后,立刻找人来搅局。
步月歌和紫衣女子就是这细作拿来搅局的。
目的就是让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
这么做的最大受益者是谁?凌易反问了一句。
其他三位互相看看彼此,异口同声道:无人。
不对。
小皇帝又背着手走来走去,看似无人获益,但是如果朕身边的人有参与其中,一旦真的造成宫中混乱,那么……他们目的在您。
凌易立刻断定,同时他打开了紫衣女子的衣袖:你们看,这手腕处有一处奇特的纹,我开始以为是什么族的图腾崇拜,现在看来…毒藏于此。
魏尚书指着手腕断言,不好,肃亲王和宫千柔手腕也有这奇特的纹。
看起来像缠绕在一起的九头蛇?凌易转了几个方向,最后拿出自己的手稿,各位觉得呢?有点像。
魏尚书在这方面很弱势,他其实看不出来像什么。
小皇帝瞥了一眼继续原地走来走去。
倒是颜君逸接过了手稿认真看后反问凌易:你的画风有点像书画家浅墨。
是,我很崇拜他,所以有模仿。
小皇帝突然拍了一下颜君逸的胳膊:朕想来想去,只有一人有知道我们计划的可能性。
嗯。
颜君逸不想说,他看了看小皇帝,正想去见见她。
朕随你一起去。
不必,你要在宫中稳住阵脚。
他们没有得逞,担心会有其他动作。
颜君逸又看了一眼紫衣女子手腕的图案,假肃亲王和假宫千柔何在?隔壁。
魏尚书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想必是你们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他们也急了。
凌易突然拿出小刀在紫衣女子手腕的图案处轻轻划了一下,你们快让开。
没多久,凌易用一个玻璃瓶子装了几只浑身通红的小虫子。
这些小虫子不停地撞击玻璃瓶,直到撞不动才停了下来,依旧发出透亮的红光。
这是何物?魏尚书最害怕虫子,下意识抓住了颜君逸的胳膊,颜君逸很是嫌弃地抖开:这是一种蛊虫?还无法确定,我需要时间验证。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带有异香的人,都要小心。
这些药丸,你们都随身带着,可以每天一颗,以防万一。
凌易拿出三个小瓶,小瓶子里是小小颗的药丸。
小皇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魏尚书,你亲自去趟丞相府,让宫丞相速来见朕。
你们不觉得辞官的他们过于安静了吗?您的意思是?魏尚书点头,臣立刻去。
小皇帝背着手和魏尚书离开。
凌易背对着颜君逸问道:王爷是真心喜欢步月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颜君逸不知道如何回答:关你何事?王爷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本王不回答。
颜君逸甩袖离开,凌易缓缓转过头,眼睛眯了眯,狭长的美眸中一闪而过一抹淡紫色,接着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的紫衣女子,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妄想冤枉她?呵。
步月歌跟着沐云回到王府门口,她还是犹豫了:我还是回我自己的住处。
不行,你暂时还是在王府安全。
我就在住处不出来就是,距离王府不过几步。
步月歌着实没有脸面再回去,这打脸打得太快,而且后日学堂药铺开张,我不再出门就是。
那我随你一起。
沐云可不放心,经过此事之后,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步月歌笑他:你跟着我回我的住处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沐云死活都要跟着,步月歌拧不过他只好如此。
他就坐在门口,看到屋内熄灯,他才依靠着门框闭目养神。
颜君逸则来到了成樱堂。
管事的主动上前告知:巫先生未在堂中。
去哪儿?不知。
颜君逸等了一阵很不放心步月歌起身准备离开,刚交代了掌柜的,巫先生回来后让她立刻去王府,就看到巫先生风风火火冲了进来:王爷,有事?嗯。
里面请。
巫先生经过颜君逸身旁,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和紫衣女子散发的香味十分接近。
而且他察觉一进来成樱堂,就会有这等异香。
难道?他皱起了眉头跟了过去。
巫先生换了一身衣服才邀请颜君逸进了里屋。
王爷今日是要听古琴还是喝茶?不必,本王今日来是想要问你一件事。
颜君逸话音刚落,只觉忽然眼睛打架,一阵莫名的困意袭来,使得他晃了几下。
等他想要强撑着往外走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似乎有什么接住了他。
眼皮越来越沉,他很想睁开眼睛,很想保持清醒,可是毫无用处。
送他回王府。
是。
步月歌熄灭烛光后本想悄悄出门,哪知一出门就发现沐云守在门口。
她赶紧关上门,悄悄从后门离开绕到了王府旁。
正好瞧见一辆马车听到王府门口,她好奇地望去,只见巫先生扶着颜君逸从马车上下来。
看起来颜君逸整个人都扑在巫先生身上。
步月歌惊得眼睛瞪得溜圆,生怕自己看错,还特意揉了揉眼睛走近了几步:王爷?巫先生听到了这一声轻喊,当作没听见的对门口的侍卫说道:王爷在我那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你们搀扶他进去吧。
是。
侍卫们都认识巫先生,甚至连管家都惊讶:王爷怎么会喝这么醉?巫先生淡淡笑着:王爷许是有些心烦身累。
说者有心。
听者上头。
步月歌现身朝王府走,被巫先生拦了下来:步姑娘,有时候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王爷已经给了你药铺和学堂,再缠着他,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你什么意思?步月歌冷了一张脸。
巫先生笑得十分之媚:两个人相处久了,一方让另一方感到疲惫,就会渐渐生出厌倦。
你那么聪明一定懂我的话。
是不是?她此时一身淡紫色的拖地长裙,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娆。
侧身站立在步月歌面前,回眸一笑,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步月歌看了看王府大门,又看了看马车,只见巫先生掀开了马车车窗帘,面色冷艳、声线魅惑:你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