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莹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谢母,给她的感觉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暖。
这种感觉从谢婉莹从政法学院出来以后就特别明显,谢母执意要让谢婉莹嫁给苏宇轩,为此,谢婉莹还曾绝食抗议过,当然,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想到这里,谢婉莹不禁觉得头疼,这些都是她最不想触及的回忆禁区。
大马路上空无一人,楼禹城驾驶着车子缓缓进入了绿岛艺墅这一片繁华的别墅区内,别墅区内环境很好,四周可见是并排得整齐的参天大树。
围绕着绿化区的是装饰在路边的紫色小灯,看上去美极了。
本来他的目的地不是这儿,但是在半路上楼禹城心里郁闷得很,谢婉莹的话如同针一般插在他的心尖,搅动着他不安的心。
看来有些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早点弄清楚,不然心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楼禹城强压制住心里的一团火,握住方向盘的手甚至因为用力而露出很明显的青筋。
白若溪连一千万的别墅都买得起,居然还和那个社长穿出绯闻!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楼禹城以前从来都不会去想这些问题,但是无意中注意到也觉得这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白若溪是暴发户的女儿,家里不是一般有钱,他的父亲据说是炒股界的神奇人物,单单靠着炒股这一项技能就在A市买下了四栋价格不菲的别墅,于是理所当然的送给了自己的女儿白若溪一套。
白若溪家境殷实是自然的,但是这样一个不缺钱的性感女郎居然和报社的社长险些传出过绯闻,而且那社长还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更重要的是,据楼禹城找人调查,那个社长和自己的前任助理,以及前前任助理都有过这种关系,而社长的老婆对于这些事情都置若罔闻,不屑一顾。
楼禹城想到这里不禁摇头,白若溪这个女人,怕是脑袋进水了!那社长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样倒贴?楼禹城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偏西方向的一栋别墅,天色已晚,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楼禹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过别墅前的一条小路。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这件事情他越早知道,心里就会越舒坦。
门开了,白若溪穿着一身性感的露肩睡裙,锁骨很美很带感,银色的项链在别墅内闪耀的光下异常闪耀,她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异常性感白皙。
白若溪嘴唇红润脸部泛着光泽,唇角微微翘起,发梢处散发着一丝迷人的黄色光泽,微微卷起的发尾则很俏皮的样子。
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社长,肯定已经流下了口水将她按到墙上了。
白若溪看见映入眼帘的完美雕刻的脸,以及那颀长而健硕的身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对上楼禹城深邃的双眸,白若溪恍然间有曾经那般心动的感觉。
楼禹城,你大半夜到我这里来是要干嘛呢?白若溪脸颊泛红,眉目轻佻,声音挑逗,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个女人要勾引他?做梦!有件事情要问你,你最好好如实告诉我。
很严肃的几个字。
楼禹城不冷不热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虽然低沉但富有磁性,对于离楼禹城只有一米之隔的白若溪看来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男人?明明老是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偏偏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白若溪装作忸怩不安的样子。
楼律师大晚上的到我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问我一个问题?楼律师你别搞笑了,你还是不要站在门口了,这外面的风吹得我也挺冷的,赶紧进来坐坐吧。
白若溪说罢便一扭一摆地走进了客厅,性感的长腿时不时随着动作间而露出来。
我坐一会儿就走。
楼禹城口中飘出简单干脆的几个字。
这个女人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楼禹城微微皱眉。
白若溪从壁柜拿出来一瓶红酒缓缓倒上,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得楼禹城心里焦躁。
楼律师,来一杯,既来之,则安之,一起喝一杯吧,我一个人喝酒也是无聊的很。
白若溪又是一如既往妩媚地笑着,招摇的样子让楼禹城简直想把她给甩出去,虽然这是她的别墅。
楼禹城冷漠地摆手,并带着摇了摇头。
唉,连一杯酒都不愿意陪我喝,楼律师,那你大晚上的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吗嘛!白若溪摆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语气里面是略带撒娇的责怪。
楼禹城撇了撇眉,这个女人怎么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故意要勾引他!你是不是和谢婉莹说了什么?楼禹城面对白若溪的妖艳姿态,依旧不动声色,反而甩出这干脆利落的几个字。
白若溪一听谢婉莹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么晚了,楼禹城冒着风雨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跟她再提起这个名字?白若溪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以前我敬你和楼禹城是真爱,楼禹城我让给你了你不好好珍惜,现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若溪挑逗地看着楼禹城。
楼律师,你在说什么呢?我和谢婉莹可是有好久都没有再见过面了呢。
声音一贯的妩媚,具有女人独有的诱惑力。
是吗?楼禹城一字一顿地突吐出这两个字,语气里面都是听得出来的质疑和冷漠。
这个傻女人撒谎也不知道看看对象。
楼律师,你就这么在意我和谢婉莹说了什么吗?那你就坐下来陪我喝上几杯,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全都告诉你了。
白若溪闪了闪迷人的眸子,唇角勾起笑,魅惑地看着楼禹城。
楼禹城当然不吃这一套!你的意思是要威胁我?楼禹城反而冷冷的看着白若溪,眼神里面闪着一丝愠怒,这个女人的做法是越来越过分了,他怎么能容忍她赤裸裸的威胁?白若溪清楚地看见了楼禹城脸上的阴沉,周遭的空气好像也跟着一起被凝固了,白若溪不禁打了个寒颤。
楼禹城这样一个严肃而时刻思路清晰的人可能不吃这一套,白若溪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赶紧改口。
楼禹城,我只是想试探试探谢婉莹到底喜不喜欢你。
白若溪坐下来姿势亲昵地扶着楼禹城的肩膀,一双眼妩媚地看着他,面容之间有一丝小委屈的模样。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楼禹城不屑地看着白若溪,就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让他现在和谢婉莹的关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楼禹城在面对谢婉莹的时候险些没有话说,而她简单的试探试探就能解释她这样做的原因?楼禹城不禁皱眉。
白若溪见楼禹城对她的态度还是一贯的冷漠,心里就很不愉快了,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指着楼禹城尖声喊道:楼禹城 那个女人又不喜欢你,他都已经和苏宇轩订婚了 你还这样缠着她干嘛?你犯贱啊你!声音在偌大的别墅内未免太过于刺耳。
过了好久,好像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楼禹城沉默不语,反而是白若溪一脸错愕地看着楼禹城俊俏的面容。
完了,她刚刚做了什么,白若溪心里简直要难受死,她居然说楼禹城犯贱?而且楼禹城居然一言不发?白若溪感觉脸颊发热,腿都开始发抖,她刚刚确实是冲动了,乃至于面对着楼禹城只有说不出来的愤怒,继而就转化为骂楼禹城犯贱?她现在简直想扇死自己,她居然骂楼禹城犯贱啊!天呐!白若溪的一脸错愕继而转化成绝望的神色。
对……对不起,学长,我刚刚……太…我……白若溪这次是真的忸怩不安,站着都不是滋味,说话也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楼禹城淡然地扫视过白若溪,脸上的阴沉并没有消失。
给我一杯红酒。
楼禹城感觉自己胸腔闷热,内心躁动不安,喉咙微微发热。
他是真的想要喝点酒了,即使他很少喝酒。
白若溪听到楼禹城主动要求喝酒,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是又乖乖地快速地给楼禹城倒下一杯红酒。
楼禹城接过酒杯的手显眼的还是那个戴在手上许久的指环。
白若溪眼神敏锐,也看见了这样一只不凡的指环,瞬间睁大了眼睛。
全球屈指可数的设计师赫本的作品?学长!你是怎么把这个指环弄到手的?这个指环,换作一般人肯定不认识,但是白若溪一样,好歹也是一个记者,自然见多识广,这枚指环肯定就是赫本最骄傲的作品之一没错了。
他曾在时尚杂志上看见过关于这对指环的介绍,情侣定制款,奢靡而不显俗气,有的只是来自于对爱情纯真炙热的信仰。
这款指环,无疑是比较尊贵的情侣指环了!别为我难过白若溪突然将焦点放在这枚指环上面一是因为这指环确实能吸引她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她想借机拉开话题。
她骂楼禹城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刺耳,甚至让她无心再勾引楼禹城!也让她不敢再与楼禹城谈论接下来关于楼禹城想要知道的问题。
楼禹城也不理她对着这枚指环大呼小叫,只是淡淡地抿下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
楼禹城生气从来都只是憋在心里,不会表现在脸上,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楼禹城眼神扫视过白若溪全身上下,冰冷的气息撩得白若溪浑身不自然。
不料楼禹城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困在身边,白若溪一脸错愕。
楼禹城脸色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刚刚说我犯贱?楼禹城将下巴搁在白若溪的左肩上,在白若溪的耳畔低语,呼出的温热气息让白若溪肩部发麻。
楼禹城的声音很有挑逗性,磁性的声音本来就具有诱惑力,何况此时面对着她的还是一个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男人,一个她整整喜欢了大学四年的男人!白若溪心跳加速,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对楼禹城说出的那一番难听的话,此刻只忘情的感受着来自楼禹城身上温热的气息。
楼禹城就这样和白若溪保持着亲昵的姿势,而白若溪似乎也静止住了,任由楼禹城这样和她这么亲近地接触。
楼禹城见自己抛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搂住白若溪腰部的手紧了紧,但是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和锋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你不是喜欢我吗?又是一个反问句。
楼禹城专属的男性的磁性嗓音一度让白若溪沉沦,虽然有些嘶哑,但在此刻恰到好处。
学长……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若溪将脸在楼禹城肩部蹭了蹭,柔弱的声音里有些埋怨的意思,埋怨的是楼禹城从来都不把她看在眼里,楼禹城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
楼禹城用指尖抚过白若溪的发梢,低下头来玩弄地看着白若溪,深邃的黑色眼睛如同大海般漫无边际,将白若溪紧紧包围。
白若溪看着楼禹城的样子有些出神,对上楼禹城那双眼睛,愈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
学长……白若溪轻声呼唤,声音柔弱,却又有着一丝妩媚和魅惑。
楼禹城有些呆住了,这声呼唤和某人有些相似,低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那个女人,终究不是她!楼禹城心底的焦躁又升起来,让他感到异常的不安,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
白若溪感觉到了楼禹城的变化,将手放在楼禹城的下巴处,纤细的手指抚过楼禹城的整个脸颊,楼禹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很陌生的女人。
如果这个人是谢婉莹就好了!我不喜欢你,我只想告诉你,就算你和我这样亲密就算你再怎么撩我,我心里想的依旧是另外一个女人!楼禹城的话语恢复冰冷,没有一刻当时的温柔。
白若溪停在楼禹城脸上的手顿时就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没有想到楼禹城这番举动,不过是想告诉她一个事实:他不喜欢她!楼禹城冰冷的一句话让白若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冰冷。
而她仿佛是被楼禹城丢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和光亮,只有楼禹城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某一处窥探着她。
大概没有什么比这样被人戏耍更令人绝望吧,白若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可能属于自己!楼禹城依旧专注地看着白若溪,但是白若溪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冷漠和嫌弃。
白若溪一把推开楼禹城,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白若溪的眸子里仿佛有红色的火焰在燃烧,而在那一团火焰中,俨然就是楼禹城的影子。
就因为我刚刚说的那番话,所以你要这样报复我对吗?楼禹城!白若溪近乎疯狂地喊叫着。
楼禹城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指环,静静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
楼禹城!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还要恶意中伤我,难道这就是你的乐趣?白若溪愤怒地指着楼禹城的鼻子。
楼禹城最讨厌别人这样,指着他的鼻子!我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你了,我不要你干涉我和谢婉莹之间的关系!楼禹城脸色阴沉,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淡漠。
白若溪甩了甩凌乱的头发,这是她误以为会和楼禹城激战的时候在楼禹城怀中蹭的。
她大步走到壁柜边,拿起一整瓶红酒潇洒地打开便往嘴里灌。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为了这个从来都不曾关注过她的男人,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喜欢他!干脆麻痹自己,就好了,这个时候白若溪觉得自己才是真的犯贱。
楼禹城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立起来,大步走到白若溪身边,一把拿过红酒瓶,低头看着白若溪。
哪怕是这个时候,白若溪对上这张上帝精心雕刻的俊俏的脸,也有那么一刻的出神。
你干什么?还给我!白若溪踮起脚尖想要从楼禹城手上拿过那一瓶红酒。
楼禹城无奈地将酒瓶举得更高,白若溪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勉强够到楼禹城强健有力的臂膀。
不要喝这么多酒。
楼禹城皱着眉看着白若溪。
这语气里有几分温柔。
楼禹城,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在同情我,你凭什么不让我喝酒?你以为你这样同情我我就会感激你吗?白若溪一把推开楼禹城。
楼禹城坚定如山的身躯即使是被白若溪这般用力的一推,也不过是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女孩子,少喝点酒。
楼禹城固执地不让白若溪喝酒,这声音听上去简短,但是也像是对白若溪的关心。
白若溪心猛的揪紧了,明明楼禹城不喜欢他,但是这样关心的话他也依旧不吝啬地对她说出来,楼禹城真的是个模糊的人。
如果这样的温柔是因为他喜欢她就好了,而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学长,也是她的朋友!白若溪眼睑下垂,脸上的神色愈加伤感。
楼禹城,你真是个混蛋。
白若溪眼眶已经微微发红,一直以来随性洒脱的她从来都不将追求自己的一堆男人放在眼里,却一次次地为楼禹城红了眼眶,可是……楼禹城根本就不喜欢她呀!白若溪忍不住失声痛苦。
楼禹城伫立在原地,神色淡然地看着泣不成声的白若溪。
别为我难过。
白若溪心里嗤笑,别为他难过?她也不想啊,但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无法控制,不经意间就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失落难过,现在他叫她不要为了他难过,说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她又该怎么去控制自己呢?白若溪双手手指都快要掐进肉里了,咬着牙盯着不知名的某处。
楼禹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喜乐。
等待了好久,白若溪终于平静了一些,虽然眼眶依旧泛着红色,但是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咬牙切齿了。
楼禹城轻轻地将刚刚从白若溪手里夺过来的酒放在了壁柜上,顺便看了一下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一来,好像耽误了很多时间。
楼禹城又忍不住皱眉。
我只想知道你给谢婉莹说了什么。
楼禹城淡淡地看着眼前已经看上去神色憔悴的女人。
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你就要走了,你来我这里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白若溪知道楼禹城一向都是目的性很强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楼禹城都懒得到她这里来吧。
白若溪想到这里心里有是一阵失落。
果然,楼禹城只是微微点头,肯定了白若溪的猜想。
这时候,白若溪已经不想再对楼禹城有什么表示了,楼禹城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
其实楼禹城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么绝然的话,只是每一次事过之后,白若溪就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毕竟这些画面留在脑海里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承认我是见过谢婉莹,我给她看了你拍的那张照片,就是那张你用来威胁我的照片。
白若溪神色坦然,擦了擦眼角的泪,强挤出笑。
现在想想,在楼禹城面前失控地哭了出来可真是丢人!既然你对我这么不客气,那你的那个社长……楼禹城停顿下来,静静等待着白若溪的反应。
白若溪心头一震。
不行,学长,就看在你刚才欺负我的份上,咱们就算是扯平了,不然我告你非礼,你刚刚那一系列的挑逗不是赤裸裸的非礼吗?白若溪自然不能让楼禹城把这张照片给社长看到,不然她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