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并没有去找沈少卿,不过她还是去了沈家,她找的是赵琴,十三年前,赵琴已经嫁给了沈少白,所以她或许也清楚一些事情。
只是很不巧,赵琴有事出国了,余安安只得放弃了这条线索,而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调取当年案件的卷宗。
沈家是豪门,当时的财力也不小,虽然舆论被压,但是档案肯定是有的,只是,她如果去调查的话。
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沈家人知道。
沈家人知道,也就预示着沈灼知道,沈灼一直不想她掺和进这事,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是又要生气了。
余安安不想惹出多余的乱子,她如今只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
所以余安安让傅骋帮她的忙。
傅骋本没有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反问余安安,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她。
余安安说:你不是帮我,是帮你的好兄弟,你也不想沈灼心中永远有一颗刺吧!沈灼的话确实触动了傅骋,他除了沈灼第二个知道余安安的存在的。
沈灼对余安安的在乎,他看在眼里,可能真的只有余安安才能解开沈灼心里的结吧,所以傅骋决定帮到底。
只是余安安提醒他,让他先不要把自己调查的事告诉沈灼,傅骋虽然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很快,傅骋就传来了消息,他直接将当年的案件卷宗借了出来,余安安翻看着资料。
很惊讶,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当年绑匪的电话确实是打给了沈少卿,沈少卿也的确拿了钱去救人,只是车子开到半路出了车祸,他从医院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而他醒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妻子被绑匪撕票,只有儿子逃了出来。
可是儿子逃出来却也昏迷了,绑匪不知所踪,等待他的只有妻子冰凉的尸体。
事情很简单,但也很诡异,太过巧合,而车祸,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卷宗没有记载。
傅骋说:当年的案件发生在B市,所以具体的卷宗还需要到B市去查。
余安安若有所思,她或许也应该去一趟B市。
晚上她本来想跟沈灼商量一下去B市的事情,只是消息发出去久久没有回应,余安安以为他是在忙,便去洗漱,可直到她都要休息了,还没有得到回应。
这有点不正常,余安安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挂断了,是挂断,不是没接,也不是打不通。
余安安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
她想着会不会是沈灼不方便接电话或者是已经休息了,虽然这个可能不太可能。
但如今只能这样想,余安安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半了。
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电话。
她又给沈灼拨了电话,这次是关机。
余安安快速的收拾好,然后给傅骋打了电话:你联系得上沈灼吗?傅骋似乎刚醒,声音有些沙哑:沈灼,怎么了?我联系不到沈灼,电话打不通,消息也没有回复。
余安安说。
傅骋清醒:你别急,我试着联系看看。
好,你有什么消息通知我一下,我现在去沈家问问。
余安安说道。
到了沈家,家里的大人都不在家,沈少卿似乎好久都没回家了,家里只有沈钰在,虽然余安安知道沈灼不喜欢她,但是如今也只有问他了。
沈钰,你能联系到沈灼吗?余安安看着他问道。
沈钰坐在沙发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关你什么事。
余安安见他这样,直接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现在能够联系沈灼,就立刻联系他,如果联系不上,那沈灼可能出事了!吧嗒!沈钰站起身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你说什么?余安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沈钰与她对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拿出电话,他给沈灼打电话,没通。
打了几遍都是提示关机,他又给沈少白打电话,通了:爸,我哥是不是出事了?你听谁说的?沈少白反问。
如此沈钰确定,他哥真的出事了。
沈钰说了余安安来找他的事情,沈少白说:我找了人,把你妹妹从学校接回来了,你们两个在我回来之前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把电话给余安安。
电话递过来,余安安愣了一下,接过:沈二叔,我是余安安!你怎么会知道沈灼出事的?沈少白这话,犹如当头棒喝,将余安安打懵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没收到沈灼的消息,还有电话的事和沈少白说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短暂的沉默:沈灼确实出事了,他失踪了,不止是他,还有我大哥。
余安安没想到沈灼的父亲也出事了。
沈少白知道自家侄子对余安安的看重,便叮嘱余安安,如果没事可以就在沈家住下,如今情况不明,在沈家反而是最安全的。
余安安说了谢谢,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电话刚挂,余安安的手机就响了,是傅骋打来的。
沈灼联系不上,他身边的人也没联系上,恐怕真的是出事了。
傅骋说。
余安安已经知道:沈灼失踪了,我现在在沈家,我可能要去一趟B市,你知道B市严家,严海的住址吗?你要去B市?你一个人?傅骋问。
嗯,我担心沈灼,而且我要去查一些事情,本来也要去B市!余安安说。
好,我跟你一起去。
傅骋说道。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B市是个什么情况。
余安安说。
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我才要去,沈灼是我兄弟,他有事,我不可能不管。
你在沈家等着,我开车过来接你。
傅骋说得决绝。
那好吧,不过,你开一辆普通的车子吧!余安安想了想说道。
挂了电话,余安安抬头就见沈钰盯着自己:怎么了?你要去B市,救我哥?沈钰问道。
余安安摇头:只是去看看情况,调查一些事情,她连沈灼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救。
我也要去,沈钰说。
你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余安安觉得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要好好为沈钰的兄弟情喝彩。
你就比我大一岁,充什么大人。
沈钰怼到。
额,余安安一时忘了她现在只有十九岁。
但是:我们不是去玩儿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护不住你,而且,清清要回来,你不留下来照顾她吗?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
傅骋到的时候,余安安在门口等着,她看了眼,傅骋的普通车——宾利!我不是让你开普通的车来吗?余安安说。
傅骋疑惑:我是选的一辆普通的啊。
得,余安安知道,他口中的普通与自己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算了,先去B市再说。
余安安说道。
她打开车门坐上去,关车门之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钰,她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到了B市先不去找严海,先去这个地方!余安安一边说一边给傅骋发了一个地址!去这儿干什么?傅骋调出导航问。
找人!这地址是陈锦给她的,是她们以前在B市的地址,和严旭是邻居那会儿。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余安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当年的人,但总要试一试。
她总觉得,这所有的事情就是一个环,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恐怕找不出真相来。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到了地方已经下午两点:我们先去吃饭吧,余安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早上就没吃饭。
但傅骋却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余安安还有心思吃饭,对于傅骋的眼神,余安安不知怎么就看懂了:天大的事情,不吃饭,没体力,只会拖后腿,磨刀不误砍柴工。
你不担心沈灼?傅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是所有的担心都要表现出来。
余安安说,一边说,一边查看着路边的餐馆。
找到一家稍微干净一点的门头,余安安指着窗外:就那里吧,停一下!陈锦给的地址在老城区,待开发改造,饭馆,饭店都是一些家常,本地菜。
车子停在路边,陈锦下车,跟傅骋一起,走到刚刚看到的那家店里。
老板,还能吃饭吗?余安安进门,看到坐在店里休息的老板。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余安安有些担心还能不能吃到。
可以,可以,吃点什么?饭点里就一男一女,应该是两口子,这应该是夫妻店。
余安安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点了两个家常菜,又看了看旁边的傅骋,只见他眉头微皱,面上尽量压抑着嫌弃。
余安安知道他们这样的少爷平时进的不是高档餐厅,就是私人会所,吃的也都是精挑细选。
如今这种小馆子,恐怕迄今为止都没有踏进来过吧!你,要吃吗?余安安问了一句,老板也看了过来。
余安安和傅骋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像他们这种小馆子,来的都是附近的邻里邻居,很少会有穿着这么精致的客人。
我不饿。
傅骋实在不习惯,虽然店里乍一看很干净,但是墙角的油渍,一旦注意到就很难忽视。
余安安也不勉强,笑着对老板说:那麻烦饭就来一份就可以了。
好嘞,您稍等一下!老板说着就走到了厨房去备菜了。
老板娘也赶紧给两人倒了一杯荞麦茶。
余安安面无异色的喝了一口,暖暖的,还不错。
傅骋看着余安安自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开口:要不我们另找一家餐厅吧!我请客。
不用,这里挺好,五十年老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