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点的都是简单的小菜,店里又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一个醋溜白菜,一个蒜苔肉丝。
都是很家常的,接过老板递来的饭:谢谢老板。
然后又看着傅骋:真不吃?傅骋摇摇头。
余安安自己便大快朵颐起来。
傅骋看着余安安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小声的问:你还真吃得下?余安安抬眼,咽下口中的饭菜才开口:有什么吃不下的,饭菜的基本功能是饱腹,一个人饿得要死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傅骋并不是很认同余安安的话。
余安安理解傅骋的想法,如果她从小的生活就是如今的生活,她对这些饭菜可能也是看不上的,就像她没有饿得要死,所以对于沾了灰的饭菜也是会有挑剔。
但是,这饭菜也没有很差啊,可能口感比不上一些大饭店的,但是怎么说也是别有一番口味的,而且这个店还是五十年的老字号呢。
余安安最后一句话说得大声。
傅骋眉头微皱,不是很理解。
饭吃得七分饱,余安安转头对在旁边择辣椒的老板娘说:老板娘可以再给我倒一杯荞麦茶吗?茶壶就在余安安旁边桌上,她自己也是可以拿的,但就是要使唤老板娘,老板娘看着也是一个老实的,没有多想,站起身去提茶壶给余安安倒茶。
茶倒好,余安安笑着说:谢谢阿姨!老板娘见余安安挺好说话的,也回了一个慈善的笑容:不客气,不客气,吃得还满意吧!余安安点点头:很不错,很有家的味道,老板娘看你们门口的招牌,你们这是五十年的老店了啊?是啊,这以前是我公公的店。
老板娘回道。
你们一直在这儿开店没有考虑换个位置吗?余安安说:我看这附近都是老城区,好多都是要拆了吧!不换了,不换了,我们就住在这附近的,等房子拆了再看情况。
老板娘笑着说。
余安安明白了,这是等着拆迁的拆迁户,等这片老城区一拆,赔偿一下来,恐怕 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阿姨,您一直住这里,方便向您打听一个人吗?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两人以前特别好,后来失联了,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一找,也算是给我妈妈尽一份孝心。
余安安编了一个理由,试探道。
你想打听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们这店在这儿五十年了,只要是附近的邻居,都差不多知道的。
虽然老板娘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有隐隐的戒备。
余安安只当没有看见,然后说道:叫田月,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的,不过这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田月······老板娘回忆,突然:哎呀!余安安压下激动:阿姨认识吗?老板娘点头:认识倒是认识只是······老板娘面上划过诸多情绪,可惜,疑惑,同情。
只是什么?余安安问。
可惜啊,十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
老板娘说。
车祸去世了?陈锦只告诉她严旭的母亲死了,但是没有说是车祸去世的。
车祸,又是车祸。
是啊,我记得清楚的呢,可惜了,是个命苦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带着一个孩子,也没见家里来个男人,长得漂亮,好多男的都想托人介绍,有孩子也认了。
就算,哎······老板娘叹息一声。
余安安想了想问: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可不清楚嘛,她当年租的,是我们家的房子呢。
我婆婆看她一个人带着个娃,可怜,每个月房租都比别的租客便宜呢。
那您知道具体的情况吗?她是怎么出的车祸?余安安问。
老板娘想了想说:应该就是太累了,我记得车祸前几天,她的那个状态啊,吓人得很,感觉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
您这都记得这么清呢。
傅骋在一边语气有些怀疑。
哎哟,我可没有骗你们,她有一些晕倒了,还是我给她打的120,只不过车子还没有来,她就醒了,她那时候说是低血糖,不过我有点不信。
老板娘说。
余安安和傅骋对视一眼。
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安安开口:那您知道,她的儿子后来去哪儿了吗?不清楚,当时警察来调查,社区的人也来了,把孩子接走了,也没见哪个亲戚来。
余安安付了钱,和傅骋一起走出店,直到上了车,傅骋才问:你打听的是什么人?严旭的母亲,严旭是严海的养子。
余安安说。
养子?严海那么多的私生子,还要养子干什么?傅骋说道。
余安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接下来去哪儿?傅骋问。
去,警察局。
余安安说的是记录了沈少卿那场车祸的警察局。
很巧合,就在这附近不远。
傅骋很快将车开到了目的地,余安安下车,跟傅骋一起走了进去,在来之前傅骋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两人很快就被领着到了档案室。
如今是信息化的时代,现在的档案,都是电脑一份,文件一份,但是十三年前的就只有纸文件的。
所以找起来费了一番时间。
但好在是找到了。
余安安翻看着文件,案件记录比在A市的更详细,具体在哪个街道,哪条路,撞到了几个人,伤了几个人,损失了什么硬件设施,经受人是谁,是为什么会发生事故,都写得清清楚楚。
余安安详细又快速的翻看着,突然眼神顿珠。
看着上面的文字:轻伤六人,重伤两人,死一人。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傅骋看出了她的异样,问:怎么了?发现什么了?余安安回过神,然后反问傅骋:你还记得A市的关于沈灼父亲车祸的伤者记录吗?傅骋想了想:轻伤六人,重伤三人,包括沈伯父!那你记得,车祸记录,有死亡人数吗?余安安问。
没,记得清楚,案件里并没有说里面有死者。
傅骋说道。
余安安将卷宗递给傅骋,指着伤亡报告:你看这里。
傅骋顺着余安安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死亡一人的记录,眼中有微微的震惊,这份报告和A市的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余安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两人去问警局的人,找到了负责当时这个案件的警察,对于两人的以后。
他表示档案记录的是对的,确实是有一个人后来重伤不治死了的。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询问有没有当时死者的信息。
像这种记录,本该是有的,警员帮着去找,可是找了半天却根本没有那个死者的档案。
警察一边疑惑,一边吐槽:不可能啊,同一个案件,那资料也应该在一起啊,怎么会没有呢。
余安安还在翻看手里的档案,往后看,所有的伤者都有一个简单的介绍,是男是女,年龄几岁,具体伤处。
而看到死亡人员名字的时候——田月!那个在这场车祸中死去的人,竟然是田月!警察叔叔,这些案件除了我们来翻看,还有别人来找吗?余安安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是轮班的,我也不是全天24小时都待在警局。
警察头也不回的说道。
车祸发生原因,避让行人,刹车不及。
余安安看着车祸原因描写。
她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可是真相面前就还有一层膜挡着,不将这层膜撕开,就永远不会清楚。
从警察局出来,天色已经擦黑了,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余安安看了看天,又拿出手机看着和沈灼的聊天记录,最后的记录停留在她问沈灼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多一天找不到沈灼,他就多一天危险。
我们先去找一个酒店吧。
傅骋说道。
余安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酒店是傅骋找的,五星级的豪华套房,一人一间。
进了酒店,余安安才知道,这酒店是傅骋他们家的。
看了看酒店的豪华装修,果然沈灼身边就没有凡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傅骋疑惑。
余安安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声:仇富的眼神。
呵,那你是自己也恨上了?余安安叹息一声:哎,你不懂!余安安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进了房间。
豪华套房,堪比一套精装小公寓,冰箱空调,洗衣机,沙发,电视,跑步机,样样齐全。
就连床都是豪华的双人床,余安安看了一眼床铺,走到旁边的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跑了一天,若是平常她早就休息了,可她现在睡不着,沈灼下落不明,她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一闭上眼睛就是沈灼满身是血的样子,怎么可能睡着,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她的相信。
但是她实在是没法不去想,既然睡不着,那就干脆查资料。
她在网页搜索栏里输入关键词,地址,车祸,还有年份,各种信息弹出来。
她快速的浏览着,翻了好几页,突然鼠标停在一个帖子上,然后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