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名字出现在耳边的一瞬间,南谨宴回复清醒,他对上姬夷的眼,眼里有着一丝暴虐闪过,大步的走了过去。
姬夷不明白,为什么南谨宴的怒气来的这么突然,她看着走近的男人,下意识的感知到了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南母从厨房里出来,见情况不对,连忙喊道;谨宴,你做什么。
南谨宴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说道:为什么客人,会穿上围裙在这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南谨宴以为,这是南母和姬夷的手段,更觉得,这是对温苏苏的一种侮辱。
南母解释道:今晚的饭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姬小姐见我忙不过来,愿意搭把手,有什么问题?南母声音转冷:倒是你,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想干什么?谨宴,你心里想什么我没办法控制,但请你也多替我这个母亲想想。
南母罕见的强势,让南谨宴一愣,他收回了自己冰冷的尖刺,努力放松身体,低声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在恍惚之间,并没有发现,南母说出那句话时的紧张。
这是程颐的招数,与其让南谨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割裂着现实与偏执,不如直截了当的点出来,强行逼他面对现实。
目前看起来,这招是有效的。
南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也放缓了声音说道:行了,去洗手了过来吃饭,别让客人看笑话了。
南谨宴沉默的朝着洗手池走去。
姬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过一会就收回来,她想,或许这个男人,也承担着太多思念的压力。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跟她说,南谨宴这样地位和手段的男人,会出现什么心理问题,她是不信的。
可如今,姬夷心想:爱情这东西,还真的不可理喻,没有丝毫道理可言。
吃过饭后,赵铭和姬夷便离开了。
南母疲倦的靠在沙发上,觉得让南谨宴和姬夷多多接触的方式,或许行不通。
她没有看到南谨宴刚进门看到姬夷时,眼里的狂喜和震撼。
南谨宴也没有再跟南母说话,自从程颐断定南谨宴出现了心理问题时,这样的情况,就是常态。
南母看着儿子进了卧室,拿起手机给程颐发去了信息。
南谨宴躺在床上,透光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右手缓缓抚上了心脏位置。
空的又疼了,这样的空荡感,在温苏苏离开之后,越加明显,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南谨宴想过很多次,要结束这样的状态,可他做不到,南母的存在,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愿意接受程颐治疗的原因。
不管南母曾经做了什么,南谨宴都无法无视她以后的生活,而选择离开。
南谨宴也知道,程颐对他的催眠,旨在让他忘了温苏苏。
可他做不到。
怎么可能呢?忘记温苏苏,就等于否定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南谨宴的痛苦,在于他本可以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可他的自大,他的固执,让他失去了这些,如今,只能压制着痛苦,压制着情绪,为了这份错误买单。
南谨宴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一闭上眼,就能在脑海中清晰的描画出温苏苏的身影,精细到每一根发丝。
可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现实和梦境交叠出现,南谨宴不敢睡。
睡醒后的失落与折磨,面对死别的无奈,他无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