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别人,谁来理解她?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过好了,才是真的好!旁人的难处,她凭什么去理解?让他烦去吧!只有让他把自己放在心上,她借着他改变命运的可能性才越大。
周亦然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的观察果然是对的,柴家琛这个人,冷情冷肺,只有对他认为是亲人的人才有一丝温情。
之前,这一丝温情给了他妈妈,现在,这一丝温情给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
她自然不敢假孕骗他,他也很谨慎,每次都不忘带避孕套,即使是在最激动的时候,仍然坚持要带上避孕套。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别看柴家琛表面说得好听,会对她负责,实际上要是真有什么事,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她。
而她付出了这么多,又怎么能接受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呢!所以,她在所有要用的避孕套上偷偷的扎了几个洞。
还好上天是站在她这一边了,她真的怀上了柴家琛的孩子。
周亦然讽刺一笑,也懒得理会阳台上那一支接一支不停的吸烟的柴家琛,径直睡去。
柴家琛在阳台上呆了一整夜,他的脚下,撒满了烟头。
当早上一抹亮光跳出地平线洒向大地时,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弧度:吩咐下去,所有人做好行动的准备,记住,什么岔子也不能出。
蹲守了一晚上,一夜未睡的魏俊杰终于听到了最想听的消息,所有的疲倦一扫而空,他露出了志在必行的神情。
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柴家琛把柄!柴禹森的别墅里。
夏筠觉得最近的日子真是是过得有点太过顺风顺水了点,不仅公司里面没有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发生,就连别墅里,周亦然和柴禹森都经常看不见人影。
柴禹森也就算了,本来就躲着她,所以见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周亦然嘛,也有好一阵没在她眼前晃悠,也没给她添堵。
这实在是不符合她的风格啊!夏筠边吃早餐边想。
她还好好的在柴禹森的别墅里呆着呢,和柴禹森的婚姻关系也好好的保持着,周亦然不是一直想把她赶走吗?怎么现在不急了呢?难道周亦然突然就想明白了?苦思无果,夏筠也不为难自己,她乐观的想,不来为难她更好,她乐得轻松自在。
不看到这两个人啊,她整个人都能年轻几岁。
夏筠驱车上班,在公司度过了充实了一天之后,被夏妈妈喊回家喂饱了才放回来。
哪知早上还在念着的人,晚上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柴禹森,她没打算停留,径直走过去上楼。
啧,胡子拉碴的,看得起憔悴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不过她可没有心思跟他去攀谈,以免人家还以为她多关心他的情况一样。
谁知柴禹森主动喊住了她:夏筠,你有时间吗?我们俩可以谈谈吗?夏筠在心里腹诽,她才不要跟他谈呢,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目标不一致,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不定他和周亦然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可能是周亦然受不了她在这里碍眼,给柴禹森下了最后通牒也不一定。
可惜啊!在千红足够强大之前,她是怎么也不会甩开这条大腿的!让柴禹森自己去烦着吧!夏筠头也不回,冷冷回应:抱歉我没时间。
讲完之后,她便继续往上走。
柴禹森追上了,声音中带上了稍显卑微的渴求:我不耽误你很久,就一会就行,好吗?两辈子了,夏筠还是第一次听到柴禹森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这是怎么了?是碰到了什么事了吗?夏筠有点心软,她想了想,点头答应。
既然他想聊,那就聊聊吧,反正她的态度是不会变的!夏筠转身走回客厅,坐在柴禹森对面的沙发上,等着柴禹森开口说话。
说吧!要聊什么?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谁知柴禹森盯着她看了半响,就是没说话。
夏筠不耐烦了,轻蹙眉头:你到底要不要聊?不聊我就上去了。
她欲起身离开。
柴禹森连忙制止她:我说,我说,你先别走。
他面色沉重的看了她一眼,试探问道:那个,我这段时间这样对你,你怨恨我吗?听到他的话,夏筠差点笑出声来,干嘛,要打感情牌啊?她可不愿意配合他的演出,直白讽刺:不怨啊,有什么好怨的,我过自己的日子还来不及呢,哪里时间管你啊!倒是你,你不怨我吧?毕竟我硬生生的卡在你和周亦然之间,让你们俩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话虽讽刺,但她是真的不怨,这年头,谁离谁活不了啊,柴禹森爱不爱她,跟她过得好不好没什么必然关系。
柴禹森不理会她的讽刺,继续提问: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能理解我吗?她知道他有原因啊,不是说他喜欢上了周亦然吗?婚后才找到真爱,这确实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
逼着原配离婚,这确实是事出有因啊!所以,求着她留下来聊天,还真是为了周亦然而来?夏筠撇撇嘴,她才没有时间听他们俩的悲情故事呢!她不耐烦的站起来: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抱歉,我不感兴趣,你自己跟自己聊吧,我上去了!讲完之后,夏筠也懒得理会柴禹森的反应,蹬蹬瞪就跑上楼去,还重重的关上了门。
真讨厌,硬要给她添堵。
被晾在客厅的柴禹森伸在半空中原本想要拦住夏筠的手颓然的放下,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等解决柴家琛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柴家琛着急早点让周亦然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所以他动作开始浮躁。
隐藏的狼一旦浮躁了,露出的马脚就多了。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柴家琛出卖初润集团利益,转移大批资金的罪证。
原本,他今晚就应该要去找柴老爷子举报柴家琛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上辈子,到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就是柴家琛手中的一颗棋子,他费尽心力把夏家、祖家斗垮,把自己弄得满身狼狈,把初润弄得元气大伤,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衫。
上辈子隐藏得那么深的人,这辈子终于就要把他扳倒了,柴禹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很想见到夏筠,突然很想看看她的面容,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想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夏筠还活着,而他,即将把柴家琛斗垮。
所以他放弃了连夜去找柴老爷子的想法,立即驱车回家。
哪知夏筠却还没有回来。
他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拿着报纸打发时间却什么都看不进。
直到她回来了,他飘荡在半空中的心才安稳下来。
尽管夏筠对他冷言冷语,但他却毫不在意。
只要看到她还好好地活着,活蹦乱跳的,即便是口出讽刺,他也觉得很幸福。
柴禹森微微一笑,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做好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找柴老爷子揭开柴家琛的真面目。
翌日一早,他就驱车赶往柴家老宅。
柴生运和柴元鑫已经早早的出发去了公司。
柴老爷子还在用饭,见他突然过来,虽然仍然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孙子,因此对他的出现心里很是高兴。
但是面色上,柴老爷子依旧对他冷淡至极:吃过早饭了没有?这么早过来干什么?爷爷,我找你有话要说。
柴禹森面色沉重。
其实他有点忐忑,柴家琛一向表面功夫做得好,不知道柴老爷子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见他这样的神情,柴老爷子也面色冷凝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往书房走:跟我来!他倒要听听,这个小兔崽子要跟他说些什么,要是又是来说跟小筠离婚的事情,他今天非要打断柴禹森的腿不可!说吧!走进书房之后,柴老爷子坐在端正的太师椅上,严肃发问。
已经打定了主意,柴禹森就不会再退缩。
他将已经整理好了的资料从带过来的文件夹里取出来,递给柴老爷子:爷爷,你先看看这个。
柴老爷子冷哼一声,接过资料,原本只是想随意瞥一眼,看看柴禹森玩什么把戏,结果看到的内容,让他面色越发沉重。
他一张一张仔细的看过去,半响,他才放下资料。
柴老爷子饱经风霜的、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柴禹森:你调查你小叔?是!柴禹森不为自己辩解。
为什么?你小叔一向与人为善,也不争不抢的,有什么好调查的!你难道不知道家和万事兴这个道理吗?越是大家族就越是忌讳内斗,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柴老爷子隐怒。
柴禹森毫不畏惧,迎着他骇人的目光平稳开口:是,爷爷,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明白的那个人是小叔,是他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是他没有把初润当成自己心血!这些资料您都可以去查,我没有半分造假!柴老爷子把资料全部扫在地上,怒道:我不管你的资料是真是假,我生气的是,你居然在背后调查自己的家人!你居然将刀口对准自己人!柴禹森据理力争:爷爷,将刀口对准自家人的不是我,是小叔,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伺机而动,把柴家人一个一个的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