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说不高兴了。
林潇潇在心里面默默叹息一声,这孩子估计是从前被打压的太狠了,什么事都不敢管。
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等想说的时候再说,春芝昨天说在街上看到你了,你是不是没去书院!程宴紧张的不得了,连连解释,春芝……春芝肯定看错了,我在学院呢,娘,你不信我说的吗?我信,你又不擅长撒谎,宴儿,有事情你也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别搞的我好像洪水猛兽一样,我好歹是你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程宴欲言欲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娘,我没事,我还有功课没做完,先回去了。
说完程宴逃一样跑了。
她相信程宴不是因为贪玩才逃学,刚刚试探程宴是想看看他能不能主动说出来,看来她得亲自去一趟濂溪书院。
第二天吃过早点,林潇潇独自去了濂溪书院,她没有惊动程宴,直接去了后堂找张夫子。
程老夫人,你若是不过来,我也打算忙完这阵亲自登门拜访。
这娘都不像个娘,难怪程宴的功课一塌糊涂。
张夫子滔滔不绝念了起来,我教书多年,从未遇见过像程宴悟性这么差的学生,功课最差不说,还逃课打架,这等学生,恕我直言,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教了。
张夫子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摇头,显然对程宴极其不满。
林潇潇知道程宴功课差,但说他会主动打架,她是万万不信的。
他不像程玉卿是个冲动性子,几个孩子里面,他耐性最好,最能忍。
张夫子,宴儿性子最是温和,也不爱惹事,打架这事定有误会,你查清楚了再说。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张夫子话音刚刚落,马上就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小男孩急匆匆跑了过来,夫子,不好了,程宴和黄文忠打起来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把课堂当什么地方了。
张夫子顾不上林潇潇,快步往课堂那边去。
听到程宴和人打架,林潇潇也没有耽搁,马上也赶了过去。
她们赶过去的时候程宴和黄文忠已经被人拉开,两人脸上都有伤,程宴伤的更重,眼睛乌青,额头被打破了,嘴角也在流血。
宴儿,怎么回事!林潇潇见程宴脸上的伤,急忙问。
听到林潇潇的声音,程宴一脸错愕,他娘怎么来了?让她看到自己动手打人,这下完了。
夫子,是程宴先动的手。
黄文忠见到张夫子,不等程宴说话,已经先告状。
若是宴儿先动手,他的伤怎会比你重这么多,扯谎好歹先打个草稿,把我们当傻子呢!谁让程宴没用呢!黄文忠嘲讽道。
程宴,你三番两次和黄文忠过不去,究竟想干什么,可有把我这个夫子放在眼里?夫子,不是我,是他太过分,我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还手。
程宴急急解释。
夫子,你别听他胡说,上次也是他先动的手,这次亦是如此,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人,他们可是亲眼目睹。
刚刚究竟是谁先动的手?张夫子扫了一眼众人。
他们全部都回避着张夫子的目光。
这让林潇潇心中有了数。
是程宴。
有人率先出声道。
紧接着好几个人附和,就是程宴先动的手,是他总喜欢挑衅文忠。
林潇潇脸色完全沉了下去,这个黄文忠究竟什么来头?居然没人敢说实话。
不是这样,你们都撒谎……程宴急了,但他的话很快淹没在同窗的七嘴八舌中,他只能把目光转向林潇潇,娘,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你别急,我知道不是你。
林潇潇安抚着程宴,语气非常坚定,你别怕,有娘在这里。
你们都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我倒想问问,哪位圣贤在书中教你们谎话张口就来?连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没学明白,他日若入朝为官也是大梁的耻辱。
林潇潇声音很大,一一扫了过去,有不少人垂下头回避着她的目光,现场鸦雀无声,没人接她的话。
程宴,你可真没出息,打了人不但想抵赖,还找个女人来帮你出头,怎么,昌平侯府没人了?很快黄文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嘲讽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昌平侯府确实没人了,你爹和你哥都是短命鬼,你刚刚喊这个女人娘,这么年轻,该不会是你从外头找的相好冒充的吧!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我娘,你自己娘老态龙钟,还不许别人的娘年轻了。
程宴气的脸通红,他已经忍黄文忠很久了。
张夫子,你这学生品行可有问题,读了这么久的圣贤书还满嘴喷粪。
你……黄文忠瞪了林潇潇和程宴一眼,转而冲着张夫子道,夫子,事情你也知道了,今天一定要处置程宴,这样的人继续留在濂溪书院只会坏了咱们书院的名声。
张夫子确实也想借这个机会赶走程宴,他一直都嫌程宴资质太差,留着这样的学生只会连累濂溪书院的名声。
正欲说话,不远处响起少年的声音,夫子,我刚刚也看到了,是黄文忠先动的手,而且他还经常欺负程宴。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推着一个木质轮椅走了过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后,林潇潇稍稍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到长的这么精致漂亮的真人,这张脸完全是365度无死角,属于顶级神颜。
看他坐轮椅,林潇潇很快就想起一个人。
张夫子率先走过去恭敬行礼,见过禹王殿下。
果然是禹王元澈,传言还真不假,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其他人也纷纷给元澈行礼,元澈只是摆手,语气淡淡的,刚刚子笙的话,张夫子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张夫子不敢造次,马上道。
李子笙,这不关你的事,你隔的远,没有看清楚就别乱说。
陆子笙并不怕黄文忠,眼中还有一丝鄙夷,你眼神不好,我可比你强多了,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先动的手,而且不止我看到了,禹王殿下也看到了,是吧!表哥。
李子笙转过脸问元澈。
元澈点了点头。
黄文忠脸色非常难看,他总不能说禹王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