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冲进来拦住林善贵,老爷,别打了,依月是个姑娘,别把脸打坏了。
都是你教的好女儿,连禹王都看不上了。
那禹王是残废。
不残废能轮得上她吗?尚书家的门第都够不着,还想着太子,真的是……林善贵越说越气,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方氏也是不服的,当年林家一穷二白,林潇潇还不是嫁到昌平侯府,我女儿哪点比她差,进东宫怎么了。
林善贵阴沉着一张脸,林潇潇当年怎么进的昌平侯府你不知道吗?方氏当然知道,说起来都不体面,她不再说话,只是扶着林依月。
依月,老妖婆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老妖婆,这马球赛还不一定去的成。
我去的成。
林依月语气极其肯定,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接近太子的机会。
禹王府那边林善贵还想再争取争取,见林依月依然执迷不悔,冷声道,你现在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我要让你好好想清楚。
林依月一言不发往外走,她会让林善贵他们知道,她这一回的决心,他们都小瞧了她。
春兰回府了。
一看到林潇潇就跪地上请罪,老夫人,奴婢没想到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奴婢该死,路上耽搁了这么久,恳请老夫人治罪。
春兰长得不错,看着也非常机灵,难怪从前很得原主的喜爱。
林潇潇亲自起身扶起春兰,你不在我身边,我还真不习惯,回来就好,这一路车马劳顿,不歇歇吗?春兰摇头,伺候老夫人要紧,奴婢不累。
你上次给我做的那个蜜枣红豆粽子特别好吃,好久没吃了,你再给我包点。
老夫人爱吃,奴婢这就去做。
春兰做事非常麻利,应下来后马上就准备去厨房忙活。
等等,春兰,我和你一起去。
春芝主动提出要帮忙,春兰欣然同意,两人同一年进府,关系一直很不错。
等她走后,冬青才上前道,奴婢之前看到过春兰和林公子私会,恐怕早有异心。
刘平已经被端了,她若再被端,还怎么收拾林晖,总要给他留个线人,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冬青明白林潇潇的意思,很快又问,春芝那边该如何处理,要不要奴婢提点她一下?林潇潇摇头,春芝一直把春兰当成好姐妹,你现在提点她也不会信,还可能打草惊蛇,这些事还是让春芝自己去看吧!平常注意着点。
是。
林潇潇起身往院子里去,过几天就要去马球赛,你随我去买点东西。
老夫人还真打算带林小姐去马球赛?林潇潇微微一笑,那天肯定很好玩,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戏也好,走吧!冬青没有再多嘴,马上就去安排马车。
马车外面各种商铺林立,不断有小贩的叫卖声传过来,好不热闹。
想着自己许久没有好好逛街,林潇潇叫停了马车,她敏捷跳下马车,兴致勃勃的逛着,逛了一会儿,肚子有些饿了,想起许久没吃过面,打算找个面馆吃碗面。
打听了一番后,她带着冬青往南街走去。
那是京城最古老的街道,平时人不算多,好几家老字号面馆都开在这里。
谁知她刚刚到南街,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何人?冬青见有人拦路,立马上前呵斥。
领头的男人双手抱胸,毫不客气道,我家公子有请。
若没猜错的话,他们口中那个公子不是沈易就是黄文忠,按照概率来看,黄文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林潇潇故意问,你们公子的手还好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们公子。
还真是黄文忠,今天就跑来寻仇,够积极。
他们一共有七八个人,前后包抄围住了她们,这些贵公子的家丁基本上都有些身手,一对八,有点难度。
林潇潇在心里面暗暗盘算着。
老夫人,你快走,我来拦着这些人。
冬青挡在林潇潇前面,压低声音道。
冬青,她们的目标是我,我一会儿掩护你离开,你记着,离开后马上去沈国公府找沈家大小姐,这些人都是黄文忠的人。
林潇潇语气极其冷静,冬青看了看四周,她知道自己也拦不住这些人,只能点了点头。
抓住她。
领头的男人下令。
其他家丁都围了过来,林潇潇掩护着冬青,用力推了一把冬青,快走。
冬青看了一眼林潇潇,没有再犹豫,快步往前跑。
家丁想去追冬青,林潇潇拦住了他们,直到冬青的身影看不到,她才放下心来。
不是你们公子有请吗?走吧!冬青走了,林潇潇干脆放弃抵抗,反正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强行抵抗只会受伤。
林潇潇忽然主动提出要跟着他们一起走,领头的男人愣了一下才命人去拿绳子。
看到他们有绳子,林潇潇悄悄把放在腰间的刀片移到了后腰的腰带里面,这是她随身携带的防身之物,专门用来割绳子。
除此之外,她还随身携带银针,药丸,这三样被她称为出门三件宝。
绑起来。
领头男人见林潇潇有些身手,为了防止她耍花样,还是绑起来稳妥。
家丁将林潇潇双手绑在身后,把她带上了马车。
头,跑的那个还追吗?追什么追,昌平侯府还能搬出什么像样的救兵。
上了马车后,林潇潇从后腰拿出刀片,割着手上的麻绳。
刀片碰到绳子她顿感不妙,春芝那丫头把这刀片磨的太钝了,这得割到什么时候。
希望路远一点,多给她留点时间。
她在心里面默默祈祷。
谁知马车才走了一小会儿就在一处宅院前面停了下来,林潇潇在心中哀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也太近了点。
她只能加快速度,但愿还来得及。
马车停稳后,林潇潇被推着进了院子,这宅院很大,果然是有钱人,就连在京城的别院都这么气派。
还没来得及瞧清楚,她就被推进一个房间,随后双腿也被绑了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黄文忠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那只被她扭断的手缠着布条,他冷冷的盯着林潇潇,程老夫人,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抓人,黄公子眼中还有王法吗?谁说是我抓的人,你有证据吗?黄文忠一点都不怕,昌平侯府都是孤儿寡母,即便想搬救兵也没处搬,在他眼里林潇潇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那天能折了他的手,不过是仗着禹王殿下在场,现在可没有什么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