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儿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应,她不免加重了力道。
钱公子……王柳儿调笑道,别耍赖了,快起来。
可下一秒,男人却脖子一歪,毫无知觉地倒在了枕头边。
王柳儿愣了一下,心头升起一抹不妙的预感。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朝男人的鼻尖探去。
啊——当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气息时,王柳儿吓得花容失色,不过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捂住了小嘴。
她抬眼看向桌子上还随意散放着的白色粉末——益生粉,脸上划过一丝后悔。
昨晚和钱公子玩的兴起,可这男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用些药的话根本来不起。
而最好的壮阳药就是益生粉。
王柳儿也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所以并不清楚钱公子到底吃了多少益生粉。
可现在人死在她床上,还是她提供的益生粉,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儿姑娘,王员外来了,风娘问你什么时候出来?屋外响起丫鬟的询问声,王柳儿慌忙回了一句,我收拾收拾,这就来。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王柳儿才从床上跳起。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梳妆台前,将里面的银票和金银细软全部装到包袱内收好,随即又悄悄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想来想去,此时只有回家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打定主意后,王柳儿便歇脚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焦急等待着天亮。
次日一早。
王氏正在家中喂鸡,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王大姐!你家柳儿回来了!你还不快出来看看!听到王柳儿的名字,王氏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便欢天喜地地跑去开门。
你说柳儿回来了?哪儿呢,哪儿呢?外面的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队人马,羡慕地感叹道,你家柳儿可真有出息,肯定在外赚了不少钱,看起来好风光啊。
本来听到女儿回来就已经十分高兴的王氏,探头望了眼那精致的轿撵,嘴角都险些裂到耳后根了。
娘,我回来了!王柳儿从轿子中下来,看到王氏便激动地热泪盈眶,是女儿不孝,这么久都没回来看过娘。
王氏跟着抹了把眼角,这怎么能怪你呢!快进屋再说!一进到屋里,没了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王柳儿立马原形毕露。
娘,那个扫把星呢?本来还兴高采烈的王氏,在听到她的话后便立马淡了脸色。
你提起她干什么?王氏恼怒地咬牙,你忘了娘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把你送走了?提到这个,王氏对苏淼淼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我当然记得。
王柳儿恨恨道,娘就是怕我被她克死,就像哥哥那样……王氏闻言立马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就算你侥幸没事,但只要有那个扫把星在,你如何能出人头地?出人头地四个字让王柳儿不敢去看王氏的眼,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当了花楼里的花魁,恐怕……你看你现在,没了那个灾星,多风光!王氏宽慰地看着女儿,没发现她面上异样所以我才将那个死丫头早早嫁了,免得留在家里看着晦气!嫁人?王柳儿惊讶地问道,随即恶毒地嘲笑道,娘你在说笑吧?哪家人不长眼敢娶她?还是之前那个赵家呗。
王柳儿一听更乐了,就那个傻子啊,呵呵,我还以为她能嫁给谁呢。
没想到王氏却摇摇头,不是傻子,是那个傻子的二叔。
王柳儿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之前不是说将她卖给那个傻子的吗?怎么又变成那个傻子的二叔了?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哪个二叔?你出去的早,估计没怎么见过,王氏说道,不过不是什么良配,一个面容丑陋的老男人罢了。
王氏的话让王柳儿不平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哦?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了,我这个妹妹到底嫁给了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