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史大夫,刚一出门就被去而复返的张婶儿给拽住了,吓得他一惊,差点儿叫出声来。
你……你……你是谁啊?史大夫望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满脸风霜的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先别管我是谁?张婶儿对着史大夫挤了挤眼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先和我说说你刚才说的展姑娘有喜了,是真的吗?一听这事儿,史大夫的气又上来了,那几根山羊胡子又一撅一撅的跳了起来,无耻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就说这五里十村的谁不知道展姑娘温柔貌美,知书达理,端庄自爱的,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我们这些人可真是瞎了眼睛了!史大夫一边指责,一边捶足顿胸,就像做了这等事的是他的女儿一般。
张婶儿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冷笑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么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哼!真是不要脸!我早就看那小贱人不正经了!张婶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性格变得有些偏激执拗,遇到这种不守妇道的事儿,她是又兴奋,又会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
她恶狠狠的向院里望了望,然后一转头就跑了。
史大夫被张婶儿搞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时更加生气,疯女人!这是个疯女人!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正常吗?他边说边挥着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去,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村的村口。
展颜望着空空的房间,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过得甚是魔幻,好像一直生活在梦中,就连现在她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唉!居然说我有喜了?我这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不过如果小镜子也算是个男人的话,我倒是摸过,不但摸过,而且我还亲过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那个史大夫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会不会是诊断错误了?他那么一说,我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呢?最为离奇的是我居然还怀疑自己中邪了,火急火燎的就让怒备去找他们山主了,我可真是被那个史大夫给弄糊涂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身体确实是每况愈下,病得挺离奇的,还真的像中了邪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展颜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她心中感到奇怪,本能的抬起双眸向外望去,却是什么也望不见,她挣扎了一下,想下床去看看,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个人好像没了骨头的软体动物,才刚刚直了直身体,就直接摔在了床上。
在她摔下去的那一刻,砰的一声巨响,她的房门被人从外边直接给砸倒了,随后一大群拿着棍子铁锹扫帚等工具的村民,从外面蜂拥而入。
抓住这荡妇!不要让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跑了!太丢人了,败坏我们的村风!浸猪笼!我早就看这个小蹄子不正经了,如今果然出了这样的丑事儿!抓住她!小婊子!扒光她的衣服!……如同服了春药的村民,一个个兴奋的双眼发光,如同恶狼一般向着展颜扑过来。
展颜虽然性格比较强悍,可是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加上她的身体本就虚弱至极,一时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