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氏全程看闺女作画到了最后,在明紫完成落后,朝她眨眼嘿嘿一笑说:你也是会绣花的,这画便留给你自个绣了吧!别吧?明紫惊悚着。
她虽然是会绣花的,可对比绣花,她更愿意干别的事呀!比如,上山打猎,下水摸虾摸鱼!梦氏又问到明紫小册上的姿势她照做了没有?还说屁股垫高点更容易有……这点,明紫更囧得想遁地,她娘还是那个气质冷清,不同于村里其她妇人的一朵大白莲吗?这简直是个……娘,你闺女还小,我在书里看到过女孩子在年满十八前生子容易难产。
明紫赶紧找了理由堵她娘的嘴。
梦氏脸色一白,半晌又摇头说:胡说!真的,真的!女子的身子要十八岁后才结实,太早生子太伤身了。
她娘已经信了大半,明紫赶紧加点力说服好。
梦氏也不是个不认死理的人,叹了口气说:你自个心中有数便成,我瞧女婿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着你们有个孩子你往后站得更稳些!大户人家,娶妻娶得是个门当户对,她女儿纵使优秀,女婿目前瞧也真不差,可梦氏心中的忧心,旁人不懂!娘!你闺女像是让别人踩上头的人么?它日他若记起从前,若要负我,我便休他!他想要三妻四妾的男人,我都会不要了他的。
明紫给她娘打着预防针。
免得到时她丧了夫,她太难以接受。
梦氏眼眶红红,突然说:总感觉我女儿像换了个人,娘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你了。
可又庆幸你换了个性子,以往的你太软太弱,女婿虽是好性子,可与你曾经的性子并不合适。
这世道对女子太可苛刻,婚姻不顺便是一辈子的不幸。
梦氏虽然不是个死板人,可婚姻观还是局限了,连她都认为,女子的幸福与夫家密不可分。
明紫心中因为梦氏的话悬了悬,可她又不能动了声色。
娘!我若有钱有能耐,没有男人也能快活到老呀?明紫转了转心思说,又紧接着道:你瞧我画个画,做个扇子便有好几两,每月三把便够我生活了,在这青山绿水间,我有爹有娘多自在,没个丈夫也挺好!梦氏气得拿画纸敲闺女的脑袋,气愤道:死妮子,别想些有的没的,与女婿好好过日子吧!平日里银子悠着点花,女婿虽然还有些余银,可你两棵辣子就花一两半的银子,几包种子又花了多两。
吃饭顿顿要吃肉,这宅子这般大还定了那么些死贵的家具,这银子能经你几次糟践?也不看看,谁家小媳妇敢如你这般乱花的?得亏女婿有些存银,也还能上山捕个猎什么的。
还每月三把扇子?一个花样子你半月都绣不出来,还爱漏针,你自个能养得活自己?你做了几把了?明紫缩着个脑袋不敢反驳,只能弱弱为自己强辩道:我那辣椒以后还能种好多株呢!别的种子长出东西来也值钱。
梦氏直接抽了明紫书桌上的那本图文集来抽打她了。
你以为种东西简单咧?就算种成了,也能分株,你以为就会有买的人了?人家宁愿买些果子弄下来种子自个再种,往后都不用再买了。
明紫:……她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是吧?看来她的赚钱路看来还有得磨!风似乎都在嘲笑她一般,从窗外吹进了屋子,没有那本图集的镇压,宣纸吹散在地,明紫不敢让梦氏乱动,只能自个捡了。
也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门外是姬长锦的声音。
梦氏说:进来吧!还没捡完一地纸的明紫还在继续着。
当一双纤长的大手帮她一起捡,可当他捡到一张碳笔的素描时……明紫想起了那幅被她镇压的《美男出水图》,此时正在那位美男手里呀!想遁地的明紫对上了美男的若有所思的笑,他的眉眼都带着明晃晃的弯度,比往常更见明亮的眸子深深对上她的。
而后收起了那画又细瞧了多遍。
这画中是为夫?他勾起了嘴角问。
不是!明紫还想为自己的面子挣扎一下。
美男是不信的笑,他还将画轻轻折起,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尴尬无比的明紫:……他几个意思哈?梦氏还不明所以着,闹着也想看看那画,明紫黑着脸赶紧哄她下了楼。
当她爹将终于将她娘带走了后。
姬长锦的眸光更深幽,他拉住了她,使她面向自己。
夫人原是这般迷恋为夫啊!他的话句尾音拖得老长,长到明紫脸红到发烫。
胡说,我就随手一画!明紫想为自己争辩几句,可画得太明显。
是吗?他轻笑,眼中的光波惹人心跳加速。
当然!下回我还画大鹅呢!姬长锦笑意更深。
夫人,我们是夫妻吧?他的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腰,问得认真。
夫妻?她们算么?明紫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她的丈夫是王二,他是姬长锦!你是谁?明紫问得认真。
美男顿时迷茫了眸子,他颇失落的说:我是姬长锦!明紫移开了腰间的大手说:当初也是我没想周全,都不知你原先是否婚约或心上人,或者是你已经成了亲已经有孩子了!没有,没有!定是没有的。
姬长锦急急辩道。
明紫疑惑看他。
他解释,交于我包袱的老者得知我在这成上门女婿时,草草写了我的生辰八字与婚配情况在包袱里,我曾经没有过婚约,更没有妻儿。
此时,明紫不知自己为何心中是甜的,甚至快乐想转圈圈。
可女孩家的矫情劲总归是要有的是吧?与我成了亲的可是王二,若你想以姬长锦的身份靠近我,你还需再努力!明紫说完,风一般的跑了。
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姬长锦却是在原地笑成了个傻瓜样。
回房后瞧见明紫正在他房间里收拾衣衫,惊然问:夫人这是要搬下来同为夫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