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年代久远,不要轻易碰里面的画像。
陆衍小心翼翼卷起画。
焦滴滴伸伸舌头:把我的画挂一幅这里,怎么样?她指一处空白处。
一排的名画,焦滴滴想自己的画可以跟那么多名家的画,挂在一起。
也是一种荣耀。
陆衍皱眉不确定问:这里放的都是已故画家的画,你确定要放?焦滴滴听后,吓得立刻摆手:不用,不用。
两人继续走,一边欣赏画,一边取画。
看看还有什么要画?陆衍继续道。
焦滴滴四处看,手指几处。
陆衍又把它们取出来,像摘颗菜那么简单。
如果给陆老看到,怕要被气到有心脏病。
陆衍带焦滴滴沿扶梯,一级一级慢慢上楼。
楼梯雕刻古代花纹,墙上还挂世界各地的名画。
他们从一楼到五楼,每一层都摆珍稀字画。
就像一个小型博物馆。
来到六楼,大厅门紧锁。
焦滴滴推推檀木大门,纹丝未动。
她好奇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啊?焦滴滴看到整栋别墅里的字画,一层比一层名贵,对于第六层的画充满期待。
应该是她没见过的珍品。
陆衍目光深沉注视那栋门:里面只是些杂物。
然后一言不发站在门前,黑瞳里有种莫名的悲伤。
焦滴滴无聊嘟嘴,首先转身下楼,快步来到一楼。
欣赏半个小时画后,陆衍才下来。
画已经让保安送到车后尾箱。
走吧。
陆衍率先走出门口,焦滴滴跟在后面。
陆衍神色落寞,路上一声不吭。
车厢里弥漫着一层哀伤。
也没问焦滴滴去哪里,开车漫无目地转。
焦滴滴坐在车里从田野园林到海边大桥,再到华灯初下的公路。
两边的高楼大厦灯光璀璨。
焦滴滴伸手打个哈欠,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陆衍。
陆衍把车调头开回永荣华府。
陆衍刚把车开进车库。
焦滴滴立刻下车,把画从后尾箱抱出来。
向隔壁家里走。
你去哪里?陆衍撅眉问。
回家呀。
焦滴滴奇怪回头。
画放这里,你有空过来临摹。
焦滴滴放下手里的画:哼。
昂着头走了。
陆衍对她傲娇的背影摇摇头,画放她那里。
要想见她,那就难了。
……树上的小鸟飞回巢穴,阳光射出第一缕光。
嘭……嘭……声音持续十几分钟……焦滴滴忍无可忍翻身坐起,下床拉开落地窗。
咬牙切齿低声道:陆衍。
你够了没!陆衍身穿休闲服,背靠躺椅,大长腿舒服伸长,眼眸半眯。
一手捧咖啡,一手拿不知名的物体,一副浪荡公子模样。
陆衍淡淡道:过来。
焦滴滴本想继续回床上睡觉,但是想起那些画,舍不得。
眼巴巴跑到隔壁,一进门就是餐厅,餐厅上摆着豆浆、油条、皮蛋瘦肉粥,还有面包、牛奶、咖啡。
吃早餐。
陆衍走到餐桌坐下。
睡了一晚,肚子饿又口渴。
焦滴滴坐下,先喝了口豆浆,再吃皮蛋瘦肉粥。
都准备好了吗?焦滴滴没头没脑来一句。
准备好了。
也只有陆衍才懂她的意思。
吃完早餐,焦滴滴站在客厅的大长桌前,桌子边缘是五颜六色的颜料。
她拿画笔蘸些颜料在一张废纸上画了一下。
对比挂在墙上的画。
不对,颜料的深浅不同。
焦滴滴低声说。
她用其它的颜料调和,还是对不上颜色。
陆衍,颜料的色泽不对。
焦滴滴烦恼道。
陆衍为了焦滴滴这个特殊的爱好,特意开间颜料生产厂。
生产的都是特殊颜料,方便她作假画。
陆衍打电话给陈特助叫人送颜料来,焦滴滴一调和还是不对。
来回两三次,陆衍不耐烦扔个电话号码给她。
捧起电脑办公。
焦滴滴跟颜料的工作人员,来回讨论。
终于在第五次,配到焦滴滴要的颜色。
焦滴滴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提笔先把画的架构画出来。
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叮当。
叮当。
钟点阿姨去开门。
潘钰走进来大声说:我就知道你没出门。
陆衍注视电脑,抬头分一个眼神给潘钰。
又低头处理公司的事情。
走,我们去酒吧。
潘钰生怕陆衍太闷,跑来找他。
没兴趣。
陆衍淡淡道。
潘钰坐在陆衍对面的意大利沙发,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站在右边偏厅的焦滴滴。
看到焦滴滴似乎在欣赏什么,好奇走过去。
纸上只有一个粗细不一的骨架,潘钰摇摇头:滴滴,看什么呢?焦滴滴满心欢喜说:是不是很美。
潘钰想这孩子病又加重了,为了不打击她,附和道:美。
焦滴继续画了会,停下笔。
在画前研究半天,点点头准备回家。
等会一起出去吃饭?陆衍头也不抬说。
焦滴滴毫不犹豫说:不去了。
陆衍抬头奇怪看了她一眼。
焦滴滴才发现不是对自己说,红着脸尴尬跑了。
身后是潘钰放声大笑。
……回到家里,李芸正准备出去。
妈妈,去哪里?李云手里拿着份文件:你爸爸要我送份文件到公司。
我跟你一起去吧。
焦滴滴连忙说。
跟李芸来到市中心的焦氏,正是中午。
公司没什么人。
她们站在焦峰的办公室门口,刚想敲门,里面传来刘方城声音:这次竞标,如果中标了,还是跟叶氏集团合作吗?焦德开口说:这次的项目太大,我们资金不够,叶氏可能也不行。
焦氏是老牌建筑企业,有经验有技术,可是现金流不行。
只能跟别的企业合作,焦氏出技术,合作的企业负责出钱。
这次的竞标项目资金庞大,要几百个亿。
刘诚俊提议:找展氏企业,他们有资金。
展氏刚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有大量的资金。
听说有黑道背景。
好是好,听说展氏要联姻。
这黑道背景……刘诚俊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李芸推门进来,快步走到焦德面前,怒声说:我不同意联姻。
焦德和刘诚俊均一愣,不知道她听到多少事情。
焦德安抚她:我们只是讨论一下。
李芸坚定说:不准你打子女的主意,刘诚俊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焦滴滴身上。
又来了,每次见到刘诚俊,焦滴滴总会有奇怪的感觉,觉得他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焦德在李芸身边耐心地安抚她,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就算爱情没了,感情还是有的。
有许多事焦德会顾及李芸的感受,就像二十年前发生的事,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