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请”进宫

2025-03-31 11:42:55

黎书呲着嘴,对人咧开个老大的笑脸。

睿王厌恶的扭开头,像他这种生于云端的人物素来瞧不上这种投怀送抱的廉价女人。

姜垣缮没打眼看到这一幕欠身让着睿王下了楼,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反而睿王的脸愈加难看起来。

睿王在朝中最得心用手的两部一个是吏部,一个是刑部。

升迁贬黜、生死命门睿王将朝臣们的七寸把的死死的,邱元海的病是病到睿王的心坎儿上去了。

黎书扭头收了笑脸色一冷,神情肃穆的嘱咐着:从今儿起,就算睡觉,也要把防身的家伙什儿带好。

以后没有要紧事,刍狗不要翻到明面上,以防走了吴嫂子的老路,有事我会让二毛传话。

是!以后每个月所有关于洛华的账单独整理出来一份给我。

黎书惦记上了睿王的金腰带,这么大的财主送上门,不从中赚一笔倒是她矫情了。

是!两拨人交错离开月白楼,黎书总觉着如芒在背。

猛地回首,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交织来往的马车,黎书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姑娘,怎么了?采白蓦的回头,一脸不解问。

黎书笑着拈掉她嘴边的芝麻,余光瞥见一个俏郎君,大抵是我眼花了细瞅瞅比大雄还难看呢。

西京好俊雅之风不论男女都是油头粉面的,单看大雄这一脸的毛不用打眼儿便知是个丑的。

二毛拍了一把大雄的肩膀取笑道。

大雄拱了二毛一屁股,一句不让的喷了回去:滚犊子,雄爷我威猛无双岂是那些小白脸子能比的?黎书两根眉毛挑的老高,斜眼瞥着大雄,拉着二毛快走几步故意将大雄甩在身后两人咬耳说了几句话。

真的?二毛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先笑出声来,老大放心,您就等着瞧好就行了。

大雄傻呵呵的蹭上去,二毛捧着肚子勾上他的脖子朝着罗什街越走越远。

采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问:姑娘,啥事给二毛乐成那样?等他两回来你就知道了...黎书心有旁骛,正值午憩,你去京兆尹府附近晃悠两圈,晾了路师爷好几天了想法子勾搭勾搭他。

我有分寸!眼瞧着黎书身边没了人采白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先送姑娘回去。

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黎书不在意的翻身上马。

要出事也是别人,她能出什么事?邱家的事黎书没有让刍狗掺和进来,等吴嫂子的事一了结,她就要办正事了。

对了,正事...黎书回头见大雄已经走远,她还想回去看一下刍狗收集的线报呢。

罢了,等晚点大雄回来了再说吧。

鲜衣怒马,黎书哼着小曲映着一副富贵闲人的景儿优哉游哉的回了荣华巷。

畅园门口,缰绳一紧,勒马顿住。

黎书抚了抚红亮的马鬃,俯身从马鞍袋中拿出一把短剑藏入袖中。

出来吧,当什么缩头乌龟。

姑娘真是神目如电、洞察秋毫啊~巷子口梧桐树下,站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张未曾吹过风霜的脸保养的极为精心。

自他的出现,隐于荣华巷中的人也纷纷露了出来,十数个精壮汉子。

黎书眯了眯眼,目光不着痕迹的略过男人周身,疑问道:你是谁?少女明媚艳丽的脸浸在碎光里,虽没有睁眼瞧他却能感觉到那流出的目光寒凉似冰,如刮骨利刃一般锋利,令人多了几分紧张。

我是谁不重要,劳姑娘跟杂家宫里走一遭吧。

杂家?太监?宫里?黎书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喉咙发紧。

脑子里努力的搜寻着记忆,她何时与宫里有了纠缠?暗香坊做过宫里的买卖么?谁想见她?皇帝?皇后?还是哪位妃嫔?璟王之母玉嫔死了多年见是见不着了,睿王么?不过是人群中多看了人家一眼....抛个媚眼儿而已,应当不至于惊动姝贵妃吧。

皇帝?貌似更不可能...这个狗东西能关注到她这种小人物?等等...黎书猛地瞳仁一颤,也不是不可能...难道是邱衡的死?刑部查了出来?那她岂不是亲手将采白推进了火坑??那老太监看似温和,贼一般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

事关采白的安全,黎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羊入虎口,一把亮了剑懒得同这老东西废话,说,谁派你来的?瞧着黎书的狂妄男人火冒三丈。

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不过是得了璟王殿下的青眼,就敢对他脸部是连鼻子不是鼻子的?小丫头也太猖狂了些!谁给你的底气?对面是哑巴看失火,气的干瞪眼。

黎书:老东西,找-死!*璟王书府刘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稀薄的空气如坠千金压的他喘不上气来,第六感告诉他,大事有点不太妙。

啪的一声。

一封奏折赫然砸到刘芳跟前儿,里面的内容字字诛心。

御史台参奏,本王竟不知何时与刘大人成了同谋?声线冷漠且高不可及。

璟王殿下,这都是御史台蓄意诬陷殿下和下官的...一颗不安的心险些跳出腔子,刘芳惊战的不敢抬头但他依然能感觉到璟王的目光,那目光如一座大山压在脊梁之上,他只能凭借声线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这件事闹不好,璟王和睿王两位皇子他都要得罪了。

阿弥陀佛,这挨千刀的御史台屁大点儿的事他们闻着味儿就过来了,搅屎棍子哪里都有他们。

他能碍着御史台什么事啊?沐云庭眼底深处满布阴霾,冷的一嗤:御史台向来只参奏本王通敌卖国、残害忠良,此次将刘大人卷了进来...难不成刘大人也同本王是一路的?不不不...他有几个脑袋敢戴这两顶帽子。

下官属实冤枉啊~刘芳砰砰的叩头,不会儿额前一片乌青。

打死邱家人证背后是谁指使你的?说--沐云庭悠悠的提笔,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交代了刘芳的命运。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话卡在喉咙里刘芳不知该不该说。

指使谈不上,暗示算么?他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便是畅园的那位外室了。

把她再卖了,他可真是进退无门啊。

退一万步讲,这事赖到畅园那位身上怕来不及审璟王在这儿就能打死他。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是御史台捕风捉影您和下官都是冤枉的。

刘芳道。

夜鸢--沐云庭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直接封了折子。

对付睿王打出的伏兵他没有手软的理由。

殿下~殿下!夜鸢正得了消息从门外进来径直走向璟王,俯身低语。

肉眼可见的怒气升腾着,刘芳如鹌鹑一般往后缩了缩。

殿下,我们怎么办?去寿安宫!沐云庭啪的一下将奏折扣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刘芳,先把他看起来,等本王回来再审。

此时此刻,沐云庭的心情跌宕起伏的不比寿安宫里的黎书要少。

他们都不明白,太后怎么忽的对黎书/自己来了兴趣?难道,太后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要做?此刻,太后也是一脸懵逼。

陈德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哦,原来这个老太监叫陈德海,黎书觑了陈德海一眼,离着她有五步远的人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陈德海还是第一次把差事办的这么没脸,被那打量过来的一眼吓的不敢说明原委,更不敢多看黎书一眼。

只因黎书曾说:死太监,再看,把你眼珠儿抠下来当泡儿踩。

太后,您要为老奴做主啊~陈德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大腿的动作熟悉的跟给亲娘上香一般。

太后忍不住多看了黎书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