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揉着掌心,这酸爽...她定要让沐云庭尝一尝。
璟王怒气冲冲的扛着人走在宫道上,黎书胃都倒到了嗓子眼儿,太监宫女惊慌失措的跪了一路,佝着身子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
再不放老娘下来,我扎死你!银针抵着腰眼儿,传来一阵阵刺痛。
沐云庭骤然把她摔在地上一把钳制住藏针的手,身量不自主的将她抵在宫壁上,兴师问罪道:黎书,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样?要不要点脸?这话你应当问那老太太去~进宫,兹当她愿意呢?本王警告你,不要妄想攀谋太后和璟王府,即便是皇祖母抬举你你也不配,什么狗屁暗香坊本王从未放在眼里,别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为所欲为,杀你本王根本不会手软。
沐云庭阴戾的看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两个血窟窿。
是不软,挺硬的,现在她还疼呢。
少自作多情要不要点脸?是太后求我入璟王府,我只是可怜她一个老太太而已。
璟王殿下十三岁上战场随定军侯赫赫一战威震八方,柔然一部七万人头皆是你们祖孙二人刀下亡魂,我素知殿下的心狠手辣唯恐避之不及何来攀附之谈?今日之事,不过太后一厢情愿,我黎书再不济也不稀罕什么破侧妃之位。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们沐家老太太瞧你可怜求我嫁给你,璟王殿下一向有手段不妨随便用,最好求得太后收回成命,璟王殿下大可瞧瞧我黎书可会说一个不字。
殿下若不想别人误会你是想要在这宫道上猴急强要了我,最好先放开我!黎书许久没有这么憋屈过了,骂起人来都不带换气的。
沐云庭齿关紧闭,克制了许久,才压下血液里涌蹿的杀意。
柔然灭族,是他的逆鳞。
随我回璟王府!直接,不容置疑,还有更多的怒火。
马车里,两人心思各异。
冷静下来,沐云庭对太后为何突然抬举黎书为侧妃猜了个七八,盘算着日后如何提防。
黎书则琢磨,那个三到底是个啥意思。
她最希望的是,加三万两银子,或者,太后出三倍的银子。
只是不知道,太后的家底儿够不够厚,这买卖能做多久?*宫里的懿旨不到天黑便传了进来,黎书被安排在了离正院最近的芙蕖院,白药说是太后的意思。
沐云庭脸色不好看,黑着脸狠剜了黎书一眼,美名其曰的说她聪明能干不需要旁人侍奉,其实就是把她扔到芙蕖院自生自灭,左右这样的安排正对黎书的胃口。
晚些时候,璟王府的人传话:畅园的东西太多一时搬不完,采白姑娘需得收拾收拾东西晚些时候再入府,叫她放心。
畅园能有啥东西啊,不过些银票子揣兜里都能解决的事。
黎书倒茶的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兀的笑了起来,空寂的院子里格外毛骨悚然。
黎侧妃?白药第一次侍奉摸不准她的性子,只是吓得汗毛倒立,小心翼翼的问。
入府前她也打听过了,这位是个喜怒无常连禁军和李公公都敢打的主儿。
侧妃?黎书嗤了一声,吓的白药两腿一软扑通跪了过来:黎侧妃息怒。
在这个院儿里不许我不想听到刚才那三个字,做不到的话哪来的回哪去。
那她该叫什么?正妃?白药一脸惆怅。
你可以唤我黎书。
奴婢不敢!真不敢。
一副奴才样儿深入骨髓,黎书不勉强:罢了,随采白唤我一句姑娘吧。
这个称呼虽不合规矩但好过直呼其名百倍,白药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姑娘后,寻了个做饭的由头连忙退下了。
和衣而卧,临窗下的美人榻下黎书闭目仔细梳理着今日发生的事。
姑娘~采白一副做贼样儿的进来,嚯~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成了璟王的侧妃?太后与我之间的交易,每月付三万两让我以侧妃之名暗中保护璟王。
对于他们三个黎书毫无隐瞒。
三万两?那老货这么有钱?还挺心疼孙子的!她有几个孙子?采白口中的老货指的便是太后。
老大,那咱们还接其他活么?二毛跟在后面听的清楚,伸着脑袋问。
接~凭啥不接,有钱不赚都是王八蛋。
嗯?大雄呢?黎书睁开眼,门口的身影扭捏着不肯进来。
二毛和采白顿时笑了起来,打趣道:他没穿裤子~黎书:....天还没黑呢吧?!进来让我瞧瞧他不穿裤子啥样?黎书捧腹笑道。
门外传来悲伤的一声长叹,旋即冲进来一道人影扭着二毛的脑袋喊冤叫屈:老大,他剃了人家的毛~现在他的脸跟脱了裤子儿露了腚儿似的。
哈哈哈...黎书笑的直不起腰,眼角儿泛起泪儿,你..你脸上的..叫..胡子...不叫毛儿...笑死我了。
大雄说..他这下子..成日挂着..腚见人了...采白掩口附耳道。
哈哈哈....腚?!!三人笑的停不下来。
大雄又囧又急不会儿后背便汗津津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干脆耍赖不起来了。
那..砖儿.是黄龙玉的..你别给坐出坑来。
黎书讨好,被大雄一手推开,显然是恼了。
老大,你干啥让二毛剃了我的..胡子?大雄委屈道。
二毛说的对,你这一脸的胡子打眼儿一瞧便不像西京城的人,若是让别人猜到咱们真实身份便不好了,所以只能委屈雄爷一阵子了。
黎书作揖求饶。
别别别..老大,是我不对,我错了~大雄抱着黎书脚做叩头状。
哐啷..四道目光齐齐的望了过去,对上白药目瞪口呆的眼神。
白药抬脚进门,就瞧见一个粗野大汉抱着姑娘的腿,这怎么行呢?被璟王殿下知道了怕是要废了姑娘的呀!姑娘还傻呵呵的笑的这么开心?!不对,院儿里啥时候进来的人?咋连个通报声儿都没有?!采白:当然是翻墙进来的...做贼时间久了,忘了走正门。
白药吓的身形往外,嗓子里刚扯出一抹音调。
不许喊!黎书喝令。
老大,她是谁?大雄连忙骨碌进来。
太后派来的耳目,专门伺候我的。
黎书不遮掩的掀开白药的身份,招手示意她过来,一一介绍了采白三人,又道:以后在芙蕖院你只需做好分内的事,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都不需黎书变换语气,白药自幼长在宫中自知那些窥探主子密辛的下场。
奴婢奉命伺候主子,只要主子安好奴婢的差事便了了。
语言大师啊~白药口中的主子指的是璟王吧,这是在暗示她只要璟王无碍她便不会多言。
我饿了,你下去吧。
黎书一见她就浑身不自在,白药才转身又听到声音忙转身回来,对了,以后别奴婢长奴婢短的,不是有名字么?白药明白。
啧啧啧...真可怜!采白看着那一身奴才像儿,忍不住同情。
采白+白药,以后你们二人便叫采白药...大雄笑道。
采你大爷!好了。
黎书拦住采白的手,趁着白药不在,忙说正经事,刍狗给的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