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摆手,掩饰地笑道,怎么可能啊!当医者那么难,我如何在这么短时间无师自通?凤凌打量她一眼,挑眉道,的确不像。
舒然笑开了,对嘛,我哪里像个大夫了?我就是说,你我一起多找找线索。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解药呢?舒然已经想到了自己埋番薯,再引人去挖的操作。
如果把番薯换成解药的话……她两眼望向天花板,眼前浮现出自己带凤凌去挖解药的画面。
忽然画面切换放大,只剩下凤凌充满鄙视的脸:大侄女,是我蠢,还是你更蠢?不不不不不!舒然使劲摇头,这法子对凤凌这种十二个心眼的人根本不适用!凤凌狐疑地看着舒然。
见她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最后还如临大敌地拼命摇头。
他眉头渐渐皱起直到舒然抬起眼帘,与凤凌的目光对上时。
他看见她明显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心虚的模样。
这下子就更加确定了。
大侄女,你方才是不是在心里算计过我?舒然想也不想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不打扰你了。
她转身,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去。
我下午进山还有事,先走了啊。
凤凌冷眼看着她演。
就在她即将迈出门槛时,他一个瞬步向前,伸手拎住了她的后脖领子。
舒然往前一挣,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抡圆了双手挣扎,凤三叔这是做什么?所谓男女有别您又是长辈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吧!她一口气说完才喘了口气。
凤凌语气凉凉道,放心,我不会逼问你刚才想了什么。
舒然眼珠子乱转,不敢回头,哈?什么想什么。
我都说了没有,是你多心了吧。
她说完还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以证明自己丝毫不慌。
凤凌瞥了她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
我是想跟你说,刚才你的问题。
以我目前查到的,凤鹤堂手下人曾经见过南疆术士。
这些人擅长用毒和用蛊。
舒然吓了一跳,猛然转身看着他。
蛊?那不就、就是活虫子在你身体里吗?这玩意她以为只会在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存在。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她给遇见了个活的!舒然看着凤凌,脑洞大开。
想到如果是中毒,用对应的解毒剂就可以。
这身体里有活虫子要怎么办?难道……吃打虫药?反正蛊虫和蛔虫都是身体里的寄生虫嘛。
凤凌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
而且十有八九还是针对他的。
凤凌忍不住出言打断她,不是蛊。
我已经确定过,我只是中毒。
哦。
舒然点头,原来不是中蛊啊。
凤凌感觉额角狠狠跳了一下。
他怎么看她好像还有点失望的样子?!舒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色道,除了知道中毒。
你还知道有关这毒物的什么线索吗?凤凌颔首,起初我只是基本确定是从南疆出来的秘药。
毒药并不常见,寻常也没人知晓解药是什么。
但我最近命人寻访。
才知道这种药名为九仙散,的确是出自南疆部族的圣地。
舒然激动道,既然知道了来历和名字。
那赶紧去找人买解药啊!凤凌说,没那么简单。
九仙散虽然有一种固定的药引。
但还要用九种不同的毒花毒草制作。
不同的人配药,毒物的种类和配比各不相同。
舒然听得头大,这得多少种排列组合啊。
如果用笨办法一次一次尝试自制解毒剂。
恐怕等到头发白了还没找到正确答案。
她思忖道,照这么说,只能想办法找到那个做药的人了?凤凌道,对,已经在找了。
舒然还是不甘心,想了想又问,你毒发的样子我见过。
但我还没问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凤凌望着她,沉默了片刻,最终他拗不过她坚持的目光。
尽量轻描淡写道:如万蚁侵舐,如刀绞,如堕冰窟。
舒然离开凤凌家,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
她原以为有了那些那些药草。
只要她努力升级系统,不断解锁那本修炼秘籍。
总有一天她就能帮他解毒。
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
下午,舒然因为要等人来送东西,一直待在家没出去。
不过家里要做的琐碎事还有很多。
倒也不会嫌无聊。
打扫鸡窝、继续做木头板凳、木桶木盆。
舒荷一边削木头,一边叹气,感觉天天在做,时时刻刻在做。
却又总觉得这些器皿不够用!舒然说,没办法,从前光是一个人喝水的杯子。
都比咱们全家现在的器皿总数多。
舒荷突发奇想,灶房做饭那个粗陶罐子!我记得陶器都是用陶土烧成的。
咱们能不能也自己做啊?舒然说,陶器的确比木头的好用很多。
不过原料……她思忖了片刻,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北地天大地大,他们如今去过的地方还不到其万分之一。
往后还有的是探究的余地。
舒子睿和舒晴兴奋地跑过来,手指着鸡窝喊:小鸡!孵出小鸡了!舒然朝鸡窝看了眼,也很高兴,是吗?总算是成功了。
之前不知是不是雉鸡换了地方,还不能适应。
几个鸡蛋都没能孵出小鸡。
舒荷已经跑到鸡窝跟前,悄悄往里面看了看。
有,毛茸茸的,还有两只呢!舒然笑道,以后,咱们家的鸡群就能发展壮大了。
舒子睿拉着舒晴,又跑进屋里给祖母和姨娘报喜讯去了。
日头开始向山边西斜时,宋襄亲自带人来送东西。
除了之前约定好的一半亚麻布。
还有亚麻种子。
流放营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舒家大包小包搬东西的场面。
有个妇人羡慕道,还是人家舒姑娘有本事。
那么多布料,能用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