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查到的最后一步。
就是要把这些泥做成一个一个的小泥片,标上记号,进行烧制。
最后根据烧制成品的效果做出取舍。
舒然学习了半个小时,总算把这些文字理清、搞懂。
看起来过程是很麻烦。
但她目前得到的样本就只有那一种。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把今日带回来的粉末按步骤烧成陶片。
最终成与不成,也就全在这一个机会上面了。
舒然干完了系统里的农活。
喝井水、打坐运气,这些事她做的越发游刃有余。
因为精力充沛,就算格子田地又扩展了几块。
她依然只需用之前一样的时长,就能完成任务。
早上起床,舒然第一时间就去告诉白姨娘jojo:水烧到六七成热,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然后融入我带回来的那种碱面。
趁热将那些绒毛浸泡。
轻轻揉洗,切勿用力揉搓。
这样洗掉绒毛中残存的油脂,就闻不出什么气味了。
白姨娘恍然,原来碱面除了做玉米饼子、煮粥吃。
还能有这个用处啊!舒然笑着说,是啊。
热碱水用来洗碗筷,去油效果也很好。
白姨娘咋舌道,好不容易弄了这些碱面。
咱们自家吃还怕不够用呢。
拿出来洗鸡毛,那是没办法。
要顿顿用来洗碗,我可舍不得!又是一场秋雨过后。
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北地的寒冷越来越近了。
同样的时节,这时候在镐京还穿着单外衣。
但北地却已经要穿着几层厚厚的亚麻布衣裳。
就这,一阵风吹来还冻的人脊背发凉。
各家各户除了继续囤一些方便储藏的干货、吃食。
剩下的时间都留在家里。
筹备各种越冬需要的事物。
比如,补一补房屋顶上的干草。
比如,多弄一些干柴,整整齐齐垛在房檐下。
比如没有棉花用,大家就想办法把从前吃野味弄的野兔皮拼凑起来。
做成袄子、裤子,以备越冬。
还有白姨娘做的羽绒被,最近成了女人们之间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都有样学样做起来。
白姨娘自然不会说出自家买来碱面用的事。
没有碱面,大家就想办法用热水多淘洗几遍。
最终做出来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羽绒被子蓬松柔软,厚厚一张被子没什么分量。
盖在身上却又暖和得很。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到了霜降时。
北地的室外已然如镐京小雪时节那样寒冷了。
舒家的简易烧陶窑总算烘烤完毕,可以使用了。
舒然守在窑前,等自己烧的第一件器皿。
舒荷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让舒然捧在手里取暖。
大姐姐都等了这么久了。
要什么时候才能烧出来啊?舒然抿了口茶,说,这种低温烧制的粗陶。
比不得上好的瓷器那般费功夫。
也就是两三个时辰吧。
不过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口窑温度能达到多少。
只能再看看了。
舒荷似懂非懂地点头,搬了把凳子在舒然身边坐下。
那我跟大姐姐一起等。
又过了会儿,舒然奇道,今儿怎么这么安静?舒晴笑着说,这不是因为两个小魔王不在么?姨娘带着他俩去串门了。
说是帮忙给人家缝被子。
舒然好笑,难怪突然感觉耳根子清净了。
最近天冷的很快,各家各户都早早开始生火取暖。
尤其遇上阴天刮大风,人们越发不愿出门。
串门也就成了周围妇人和孩子们热爱的新活动。
中午,舒荷用胡麻油煎了一些玉米饼子。
巴掌大的玉米饼,小火慢煎成两面微微焦黄。
出锅后略微洒一点盐上去。
咬一口外酥内软,空口吃就很香了。
舒然守在陶窑边,吃了几个饼子,又喝了碗粥。
算时间,陶器也该出窑了。
全家人都出来,一起等待着最终结果揭晓的时候。
舒晴说,大姐姐做的是个小盆子,我看见了!舒子睿否定了妹妹的说辞,不对,我也看见了。
那明明就是个大海碗么!两人争执起来:盆子!海碗!白姨娘被吵的头疼,说,好了,吵什么吵?没看大家都紧张着呢!终于等到舒然用夹子把那件陶器夹出来。
舒荷第一个叫:是完整的!没碎!舒老太太也被这氛围带动的有几分紧张。
然儿,你看这东西烧的怎么样?只见舒然将陶器轻轻放在地方。
静默片刻后,她吁出一口气,笑了,成了!你们都过来看看吧!普通的粗制红陶盆,造型和外表都有着明显的手工痕迹。
看起来很粗糙。
可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美感。
就连镐京大街上一文钱一碗的便宜茶水摊子上用的黑陶碗,都要比这个强。
但就是这么个物件,让舒家每个人都如看到了宝贝。
陶罐遇冷降温。
大家欢喜地摸着它,嘴角止不住地笑。
白姨娘说:太好了,以后有的是陶罐陶杯装水用了!舒荷:终于不用指望着那一个破陶罐做饭了。
舒晴:大姐姐捏泥巴时看着好好玩,晴儿也想玩。
舒子睿:我也要!舒然笑着一一答应了,她拿起陶罐,指节叩了叩。
听声音的确是从内而外烧透了,而且质地还挺结实。
她完全放了心,决定趁着下雪之前,再去弄更多的陶泥。
舒然把陶罐交给白姨娘,拿了背篓又准备进山。
她对还想跟去的妹妹弟弟说:那条路我已经很熟了。
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你们就好好在家待着,跟姨娘做点别的事。
三个小的只能把舒然送到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她:大姐姐,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舒然笑着摆摆手。
出了门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
没有谁跟着,舒然一个人就能把走路的速度提到最快。
她到达那个泥坑时,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
可能是因为之前下雨冲刷。
那个土坑看起来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