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偷眼看凤凌那无力吐槽的模样。
急忙低头去整理自己的包袱,同时嘴角疯狂上扬。
她无声偷笑够了,才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老谭说的挺有道理的。
不然凤三叔何时试一试,能不能带上八九个人?凤凌望着她,竟然一脸淡定地答应了,好啊。
不过,他顿了顿,又语气诚恳道:大侄女既然这么提议,想必是很期待了。
下次我安排好机会,大侄女可要踊跃参与啊。
舒然的表情顿时僵硬。
好你个老六!居然反将一军!她郑重拒绝,不用了,我怎好意思给凤三叔添麻烦呢?凤凌眼含笑意:别客气。
舒然咧嘴假笑:我没客气。
两人视线交织,如短兵相接,空气里仿佛有火星子噼里啪啦。
谭栓才在那边把舒然的包袱绑在马背上。
他还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回头大着嗓门说:舒大姑娘!俺已经把包袱给你弄好了。
公子,天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吧!互相瞪视的两人一起扭头。
谭栓才被看的一个激灵,咋……这咋了?舒然率先笑道,没什么,谢谢老谭啊。
这包袱打的很整齐又牢靠。
谭栓才咧嘴笑了,那是当然的,俺干这些活熟练着呢!三人各自上了马,出城往乔家峪奔去。
舒然也不知道凤凌今日要办的事怎么样了。
她观察他的表情,也没能从中看出什么喜怒哀乐。
只能直接问了:我要办的事都办妥了。
你那边呢,怎么样?凤凌余光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尚可。
他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早在一个月之前。
我的人就已经进入了军中。
今日我去,是跟守城的一名副将面谈。
舒然一惊,你如今还是戴罪流放之身。
擅自离开北地,还往军营里跑,岂不是很危险?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
反过来要拿住你可怎么办!凤凌挑眉,大侄女这是在担心我?舒然白了他一眼,我当然担心。
你要是被人家当逃犯抓了。
那些守军必定要在城中搜捕你的同党。
我可不想因此搭进去。
凤凌笑叹,放心吧,我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今日的行动虽然冒险,但我提前也是有些把握的。
避开其他人的耳目进入军营。
与我见面的人,他那边也早有心理准备。
而他并没有拒绝我。
所以我才会去冒这个险。
舒然说,事实证明,你应该是赌对了吧?凤凌嘴角噙笑,没有否认。
进入山洞之后,舒然躲起来,摸黑换了衣裳。
等她再走出来,凤凌已经坐在四轮车上等着了。
舒然看了看周围,老谭呢?凤凌说,他有事,先回去了。
哦。
舒然点头,提起手里换下来的衣裳给他看。
这是姜老板借我穿的。
说是给她园子里的仆妇做的布衣,还是全新的。
她让我不用还了。
凤凌明白她在询问他的意见,于是说,姜彤那个人,一来不缺钱。
二来,她与人打交道从不吃亏。
所以她说不用还,那就不用。
你无须为此纠结。
舒然想了想,好吧。
那我就把这一套和你准备的那套放在一起。
以备不时之需。
墙壁上设了一个暗格,旁边有机关。
不知门道的人就算经过也不会发现。
舒然熟练地打开暗格,里面有一排小抽屉嵌在石壁上。
其中有一个就是她专用的。
她把衣裳存放好,又重新关上暗格。
入口这段路是向下延伸的缓坡。
无需蹬车,车子就如风一般,自动顺着轨道前进。
舒然还在想姜彤的事。
姜老板既然有这么好一个调香的手艺。
她本身又那般的厌恶男子。
那她为什么不去改做香料生意。
反而还要继续做这歌舞宴乐的生意呢?香料生意?凤凌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调香,可未必就是喜好。
那些熏香的确是她吃饭的本钱。
却不是如你所想,要拿出去做生意的。
舒然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说?凤凌瞥向她,似笑非笑,因为,调香于她而言,除了是做事的手段之外。
还是可供她杀人的利器。
舒然不由心头发悚,杀人?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那熏香里面该不会有毒吧!凤凌淡定道,放心吧。
咱们今日闻到的那炉香,里面什么都没加。
舒然嘴角抖了抖,难掩好奇地追问,那你知道她平时都会加什么料?凤凌说,什么都有。
有迷魂的,能让人混混沌沌中,乖乖听她摆布的。
有男客人来了,需要助兴的。
有能让人记忆暂时断片,事后忘记发生过什么的。
还有就是,能让某个人活着回到家,之后却会因为触碰了某种常见的相克之物,而突然疾病,暴毙而亡的。
舒然不寒而栗,这样的话,人死了,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凤凌颔首,正是如此。
不过这其中的门道颇深,我也不能全然了解。
舒然忽然联想到了关键,激动道:对啊!姜老板既然擅长调香用药。
说明她对毒药应该也很了解吧!你没有给她看看你中的毒吗?凤凌沉默了一下,说,我早就取过一点血,让老谭拿去给她看了。
并未明言那血是我的。
舒然听他这么说,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有些失落道,所以,就连姜老板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凤凌说,她说,她会用的药就只有那几种。
实在不是用毒的行家里手。
唯独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慢性毒,且配方极其复杂。
舒然刚想到一个新的出路,马上就宣告失败。
她有些烦躁,不由得就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