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栓才继续抱着碗喝热水,边喝边说,屋子弄的暖和点。
这时候再喝一碗热水,浑身就暖了。
哎,公子,多喝热水对身子好!俺也给你盛一碗吧?凤凌说,不用,回来之前喝过了。
谭栓才嘿嘿一笑,俺就知道,公子去舒大姑娘那。
回来肯定不能渴着饿着!凤凌却没什么心思说笑,他走到桌旁坐了,说,找宋襄的计划得提前一些了。
谭栓才愣了一下,但还是说,这也没问题。
反正那小子就是在那片林子里消失的。
如果公子着急找到他。
大不了咱们就不用蹲他从哪出来了。
直接搜遍整片林子,掘地三尺,俺就不信找不到人影?之前谭栓才命人盯着宋襄时。
凤凌已判断出宋襄最终要去的范围,左不过就是在那片林子之内。
未免打草惊蛇,他有意放松了盯梢。
不许人跟得太近,盯得太紧,只需掌握个大致行踪。
别让宋襄跑远了就行。
等到宋襄和接应他的人放松警惕,下去找到真正的矿脉,再次露出行踪时。
那就到了凤凌真正收网的时候。
不过眼下情况有变,原来的计划也要跟着改变。
凤凌跟谭栓才细说了自己今晚与舒然商量出的结果。
谭栓才惊的连水都不顾上喝了。
啥?舒大姑娘要跟咱们一起行动?凤凌淡淡道,她有一点说的没错。
有她在,咱们的确能更快找到宋襄。
谭栓才愤然道,流放村那些人也真会添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张旗鼓地找人。
过去咋没听说他们全村人都跟宋襄感情这么深捏?凤凌说,宋襄在流放村人心目中,的确极有威望。
不过,若没猜错的话。
他在临走之前,应该故意留下了什么。
才让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地找他。
谭栓才一点就通,恍然道,故意把地面上的水搅浑。
他自己躲在地下,完事之后,方便卷包袱跑路?凤凌说,他怎么想,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他看向谭栓才,眸光平静,却是无比的认真。
你需记得,等到开始行动的时候。
若我有什么意外,你必须全力保护舒然。
不惜任何代价,护她全身而退。
谭栓才一惊,公子!他的第一职责就是保护凤凌,并听从凤凌的任何调遣。
可凤凌竟然让他在危难关头对自己弃之不顾,优先保护舒然。
谭栓才受到的震撼和打击可想而知。
他脱口道,不行!属下不惜性命也要与公子共进退!凤凌正色道,老谭,你该听的出来,这是命令。
服从命令,是身为玄铁令暗卫必须做到的。
谭栓才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咬紧牙关,抱拳道,是,公子。
属下领命,定不负公子所托。
凤凌的态度这才松散了一些。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我只是考虑到其中最坏的一种可能性而已。
未必就一定会发生。
谭栓才打起精神,笑道,对!公子武功盖世。
俺跟公子过招练手,从来都是惨败。
俺死了,公子都不会有事!他这话既是说来缓解气氛,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次日,舒然起床时外面还在下雪。
她打着哈欠出门,穿过白雪覆盖的院子走向灶房。
舒荷正在揉一盆玉米面。
她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笑道,壶里有热水。
锅里有番薯,大姐姐洗漱后,要是饿了就随便吃点。
舒然懒洋洋拿起自己的牙刷和牙粉,说,我不饿。
就想喝一壶热热的花果茶。
舒荷说,这个好办,正好祖母早起也要这个喝。
大姐姐等会去屋里,跟祖母一起喝便是。
舒然一边刷牙,含糊不清地答应,唔,知道了。
隔了会儿,她漱过口,又问,早起子睿和晴儿出门那阵。
我好想听见有人来咱家说什么话?舒荷想了一下,哦,大姐姐说的应该是老洪家的嫂子。
她家老幺今早上流鼻涕,额头发烫。
没有郎中,她也六神无主了,就跑来咱家。
说咱家人主意多,兴许有啥治病的偏方。
舒然一怔,问,你是怎么回的?舒荷暂停了手里的活,愁容道,我一听那症状。
跟晴儿之前风寒发热一模一样。
我也想到了,之前晴儿吃的药还剩一包。
但这东西是大姐姐从外头买的。
一旦传出去了,咱们又如何解释这药的来历?她叹了口气,所以我就先把大姐姐给晴儿擦身退烧那法子,给洪家嫂子教了一遍,还让她尽量给孩子多喝水。
舒然听得心里也有些发闷。
但她知道舒荷这么做没错。
荷儿,你顾虑的对,咱们是得极尽谨慎才行。
舒然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老洪家的孩子。
本来,老洪家与她家交情就不错。
这一路走来,很多事也有老洪扶持帮忙。
舒然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的主意,说,我回屋穿件厚衣裳,就去老洪家看看。
她快步回到东屋,立刻进入了系统中。
既然不能给成药,那就直接给药材!舒然记得,柴胡是一种感冒发热的对症药。
而恰好,她在周黑娃家见过这种药材。
周黑娃当时还跟她说过,这是北地特产的一种柴胡。
可治疗风寒,尤其对于退烧有奇效。
舒然回忆着那种柴胡的样子,集中精神。
变幻普通的药草比变出现代成药简单多了。
很快,她便收集齐了一把干燥过的柴胡药草。
洪家,老洪媳妇把屋里烧热,给孩子用温水擦身。
果然有用。
老洪的老娘摸了孩子身上,欣喜道,老天保佑,总算不那么烫手了!老洪媳妇却还是忧心忡忡。
舒家二姑娘也说了,这法子只能是缓解。
这风寒发热,咱们大人都要挨过好几次才能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