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若这苏玉涵真是个势利眼。
那她一次次地接近凤凌,又是图什么呢?舒然与舒荷奇怪地对视一眼,内心是同样的疑问。
难道真是因为爱情?!她俩不约而同地又看向凤凌那边。
发现苏玉涵已经走过去了。
女子娇羞地捧着粥碗,不知说了什么。
凤凌抬头,薄唇上下碰了两下,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了。
苏玉涵迟疑片刻,又笑着说了句话。
这次,凤凌仰头喝完了碗底剩的粥。
起身朝苏玉涵略微点头,然后就径自走开了。
舒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边眼眨不眨地盯着,边分析道,苏玉涵肯定是去示好的。
然后又被凤三给拒绝了!舒然失笑,人家说的你一个字没听见。
怎么就能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了?舒荷颇有信心道,看表情啊。
大姐姐你看,这男的,还是跟上次一样,冷漠。
再看女的,表情比上次还要难堪。
两人看上去都不高兴,分明不是一拍即合,两厢情愿。
舒然叹服着点头,哦……听你这么分析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舒荷有点而已,那当然,过去我常在祖母身边看戏。
就算不听唱词,我也知道他们要演什么。
舒然感觉搭配点八卦还挺下饭,接着问:那你再分析下他俩究竟怎么回事呗。
舒荷咧嘴一笑,还能怎么回事。
估计是苏玉涵看上凤三公子了。
看上?舒然挑眉。
你不是也觉得凤凌没什么好让人图谋么?舒荷神秘兮兮地扫视四周。
大姐姐你看看,这流放营里的适龄男子。
是不是就属凤三公子最出众?舒然依言看了看。
过去她从没在意过这方面的问题。
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平心而论,无论从家世、样貌哪个方面看,凤凌都是其中最优。
舒然道,他比别人好管什么用啊。
大家身份总归还是一样,都是流放的犯人……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姑娘就打算在犯人中间找依靠?舒荷叹道,正是如此。
我听她们私底下说,流放北地谁知道何时能回去?少则十年、二十年、多则一辈子都有可能。
她们说女儿家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
就算以后运气好放回去,也只能一辈子当老姑娘了。
舒然眼帘微垂,所以有些年轻姑娘家怕耽搁了年华。
就想在这流放营里早早物色一个夫君?舒荷点点头,嗯。
大姐姐从不关注这些。
其实在私底下,有些人早就行动起来了。
舒然放下粥碗,皱眉道,真是胡闹!对别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她只是抬头望着舒荷,严肃道,婚姻乃是一辈子的大事。
定要宁缺毋滥。
咱们家还没到那个过不下去的地步呢。
你绝不可学别人,因为要找救命稻草,就急着择婿!舒荷见姐姐神情郑重,也渐渐收起笑意,正色道:大姐姐放心吧。
我还没玩儿够呢,才不想那么早嫁人。
更何况,这里面也没有我喜欢的。
凡事点到即可。
舒然颔首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下午继续赶路,列队时苏玉涵竟然站在了舒然前面。
她几次侧目看向舒然,似有打量之意。
舒然只当没看见。
反正她很能沉得住气。
不管这苏玉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都有耐心,等着苏玉涵憋不住了自己开口。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苏玉涵突然说话了。
舒大小姐乃名门之后。
过去与凤三公子应该很是相熟吧?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甜美的笑意。
舒然也朝她笑了一下,说,不熟。
凤家高门世族,我舒家实在难以与之相较。
凤三公子又是外男。
我一个闺中女子,自然称不上与他相熟。
苏玉涵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她最近一直刻意同凤凌结交。
舒然说的话听起来俱是平直的大实话。
可字字句句,竟又都像是在扇她耳光一样。
舒荷见苏玉涵不说话了,快意道,快回前面找你母亲吧。
想从我家这儿打听凤三公子的事。
你是找错地方了。
奇怪的是,说话的明明是舒荷。
苏玉涵却眼神幽怨地瞪了舒然一眼。
然后快步往队伍前面去了。
舒然有些懵,她瞪我做什么,还有那种眼神。
舒子睿从后面探出个脑袋,问,什么眼神啊。
舒然知道他们在后面,一直竖着耳朵听呢。
随口道,就是好像我得罪她了一样。
论理说,她今日才第一次跟苏玉涵说话吧?傍晚伍长刚下令安营。
舒然就拉着舒荷,要去山上找水。
下午走过的那段路狂风席卷,沙尘蔽天。
弄得她灰头土脸不说。
眼睛还被风沙迷了好几次,到现在都泛红流泪。
这条山谷里虽然没有水源地。
但好在两边山上时常能找到石缝里的自流泉。
舒然和舒荷顺着地势攀爬上去。
凭借着之前的经验,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流淌的冷泉。
两人先在泉眼打了水,然后各自清洗一番。
舒然一边洗脸,边催促道,尽量快点。
将就着洗一洗,等会儿其他人也该上来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洗好,就听身后有许多脚步声靠近。
伍长刚才还给犯人们安排了任务。
除了继续在山里找各种能吃的东西之外。
还要把今日伍长和兵丁们弄脏的头巾、还有各种炊具清洗干净。
因为要赶时间。
女人们集体上阵,蹲在泉水边忙碌起来。
舒然分到的是几张头巾。
每一张都脏污的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她心知这些东西是那些兵丁的门面。
上面还绣着每个人的名字,可不能洗坏了。
便小心翼翼地搓洗。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舒家姐姐,我找不到地方了,可以在你旁边吗?舒然扭头望去。
怎么又是苏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