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肉吃,舒子睿不惜毛遂自荐:凤三叔叔,我力气大!凤凌含笑答应,好啊。
不过我那儿还有些香料熏的盐巴。
不知你们家能不能用的上?舒荷眼睛精光迸射,瞬移道凤凌身边,能能能!凤三公子,您真是个好人。
凤凌沉吟道,这盐巴可是烹饪不可或缺的。
我正好有个朋友,以后还能时常送些盐过来……舒荷深吸一口气,十分上道地严肃说:以后,请您务必随时来我们家吃饭!凤凌有礼道,多谢,只是这样太劳烦舒二姑娘了。
不劳烦!舒荷急忙摆手。
我爱做饭!多您一个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舒荷很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吃了人家打的野味,用了人家的盐巴。
付出劳动力做几顿饭菜来换,那是理所当然的。
舒荷还不忘将一只手藏在背后,向舒然打手势分享喜悦:昨晚还发愁吃盐的事儿。
这不一下子就解决了?此时在舒家人眼里,凤凌出身高贵而不倨傲。
行事有礼有节,待人和善而知分寸。
简直就是个近乎完美的好人!白姨娘也连声称赞凤凌。
直到舒老太太暗暗看了她一眼,才让她过度的热情收敛了些。
舒然看向凤凌,他的目光也正好转过来。
她单看他的表情,就能从中看出十分的得意来。
舒然毫不吝啬地给了凤凌一记白眼。
哼,就算舒家全体都被他所蒙蔽。
她也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回到营地后,舒荷、舒子睿跟凤凌去取东西。
舒老太太对白姨娘说,我跟然儿说几句话。
你带着晴儿先进去。
白姨娘知道老太太另有体己话,识趣道:晴儿这丫头脸上都快脏成花猫了。
我得去河边给她洗洗。
顺便打些水回来。
白姨娘进屋取了盛水的竹筒,领着舒晴走了。
舒然看着,说,这竹筒还是太小了点。
得赶紧箍个水桶用。
舒老太太扶着孙女的手往屋里走,凤三公子此人,你怎么看啊?舒然一怔,不知老太太为何突然这么问。
她没敢正面回答,祖母不是总称赞他很好么?舒老太太笑叹,他是很好。
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交的。
舒然心里暗暗叫苦。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家里其他人都记凤凌的好。
唯独老太太一人没那么好糊弄。
舒老太太在外屋的木板床边坐下,接着说:他那个人凡事都藏得极深。
寻常人难以与他交心。
她看着舒然,眼神似意有所指。
就连我都没能看出来,他究竟图的是什么?舒然心头一突。
好像什么秘密在老太太面前都无可遁形。
但她又不能将结盟之事告诉老太太。
正犹豫着该不该找理由掩饰过去。
舒老太太却翻过了这个话题,有些口渴了。
舒然如蒙大赦,早起晾了些凉白开。
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盛一碗。
舒然在灶间倒水,就听舒老太太说:咱们舒家人不能欠别人的。
这次你既然找到了粮食种子,就多分些给他。
以后也尽量打听打听盐的来处。
非亲非故的,不能依靠别人。
舒然也正有此意,是,您放心吧。
几只野兔山鸡中午没能全部吃完。
舒荷干脆慢火烘烤做成一条条肉干。
正在烤肉时,在外面玩的舒然突然跑回来。
祖母,姨娘,咱们家外面来了好多好多人!白姨娘刚吃饱了正在犯困。
听见这话,不由惊的坐直了,怎么回事?还是舒老太太沉得住气,喝道,慌什么!她站起来,整了整衣裳,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饭后舒然出去还没回来。
凤凌神色并没有丝毫意外,他在舒家等的就这一刻。
老夫人,这些人来意不明。
舒然不在,不如由我随您同去?舒老太太深深看了凤凌一眼,没有拒绝。
劳烦凤三公子。
舒老太太让白姨娘在屋里看好两个孩子。
自己跟凤凌走出屋门。
舒家小木屋外已经聚集了十来号人。
看见舒老太太出来都停止了议论。
他们安静了片刻,突然一起洪声道:请舒家赐给我们粮食种子吧!舒老太太笑了笑,却自有些不怒自威之气。
诸位之前都觉得这日子很好。
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一个妇人赔笑说,咱们这才刚到北地几天呀?我们这不是一时间还没想明白么?舒老太太反问,现在是想明白了?众人忙不迭地点头。
多数人商量之后,都已经认清楚了现实。
要活下去就要种地。
而这里唯一掌握种子的,只有舒家的大姑娘。
所以他们才说好了要一起来求种子。
舒老太太沉声道,舒然受上天指引,在山中找到的天神馈赠。
这是一条来之不易的活路。
可不是给任何人随意糟蹋的!来的那些人急忙又是保证,又是发誓。
说自己一定好好种地。
更有甚者说,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听舒然的。
此时,舒然正在周秀兰家。
秀兰,咱们这儿应该没有货郎吧?周秀兰失笑,我听爹爹说过货郎。
那种十里八乡走街串巷卖东西的人,哪能到北地来呢?舒然问,你们家平时必须用的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周秀兰说,一些针头线脑,日常用品。
要么自己做。
做不来的,通常都是秦大人请京城的朋友采购了。
再请每次押送犯人的队伍帮忙送来。
原来如此啊,舒然恍然,她紧接着问,盐巴呢?周秀兰睁大了眼睛,这个你还不知道吗?舒然有些懵,知道什么?周秀兰抬手一指远处的群山。
从那座山东边上去,走不远就是个盐湖。
那里面的水可咸了。
我爹都是自己取水,晒出盐巴来用。
还有秦大人吃的盐,有时候供不上了,也得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