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厉害吗,怎么不继续厉害了?苏音冷笑着问。
胡子男被揍得脑子一片空白发懵,眼冒金星,耳朵嗡鸣不止,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音又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骂道:册那,赤佬,老娘16岁就他妈出来混了,散打练了三年,柔道学了两年,妈了个搓比,打不死你?!直到胡子男的嚎叫声渐渐变小,苏音才收了手,喘着粗气从他身上起来。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狼狈:头发被扯得乱糟糟,长袖T恤的领口被撕裂了,原本白皙的脸颊青一块紫一块的,唇角还挂着血丝。
她的右手关节一片血肉模糊,肿了好几圈,还因为疼痛和用力过度而控制不住地痉挛发抖。
即使这样,苏音也还是满意的,毕竟有人比她更狼狈。
刚才还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两个地痞,此时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哀嚎着,站都站不起来。
苏音喘匀了气,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开始拉仇恨,笑道:两位威武雄壮的好哥哥,怎么回事啊,居然被打成这样,都站不起来啦?她踢了胡子男一脚,阴阳怪气:哎呦,不是说让我见识厉害嘛,厉害呢?说你阳痿是不是都高估你了,估计掏出来两厘米都不到吧?我……日你妈……胡子男气得七窍生烟,嗓子糊得跟喉头卡了一口痰似的,臭婊子!两个男人怒急攻心,竟然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达成了目的,苏音转身就跑,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110。
电话很快拨通,苏音剧烈地喘着气,带着哭腔喊:警察叔叔救命啊,有坏人追我!!!·半小时后,警察局。
杨录拿了瓶水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坐在她对面,安慰道:别哭了,坏人都被抓起来了,已经没事了。
苏音用左手握着水瓶,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还颤着:谢谢警察哥哥。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杨录语气温和。
不一会儿,一个更加年长的警察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在杨录身边坐下。
杨录打开了电脑。
年长警察说:小同志,你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很快就好,然后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调查清楚详情后我们会再叫你来。
苏音乖巧地点头。
年长警察问: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苏音说:我每个周六周日都有柔道课,一直上到晚上八点半,下课就去吃晚饭了,然后就在附近散步消食,路过一个小公园,突然就被那两个人拦住了,他们……她吸了吸鼻子,浑身发抖,仿佛后怕极了:他们要非礼我,我拼命挣扎,和他们打了起来,还好我学了柔道,不然肯定就……我趁乱跑了,然后就报了警。
年长警察不动声色地问:你学柔道很久了吗?苏音:有两年多了,本来就是强身健体用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能保护自己。
年长警察点点头,又问: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往那种人迹罕至的小公园里走?苏音:因为那边有一只流浪猫,我每次来这边上课的时候都会去喂它吃的,今天也是。
年长警察不赞同地皱起眉:喂猫大可以白天去喂,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那么晚了去那种地方太不安全。
苏音的脑袋耷拉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杨录是个刚入职没两年的警察,有些不忍心,用手肘碰了碰年长警察的胳膊,小声说:师父,你语气太硬了,吓到人家了。
年长警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就你知道怜香惜玉啊?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
他说话没控制音量,苏音也听到了,猜到杨录大概是为自己说了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杨录有点挂不住面子,莫名脸热,掩嘴咳嗽了一声。
……做完了笔录,苏音留了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就被放了出来。
杨录出来送她,说:审问那两个人还有调监控都需要时间,估计明天上午就会叫你再来一趟,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放心。
苏音点头,想笑一笑,却又牵动了唇角的伤口,痛的嘶了一声。
杨录下意识地跟着一皱眉。
这女孩也太可怜了,脸上被打得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刚才走路的时候一直弓着腰捂着肚子,估计也伤的不轻。
他不自觉放轻语气:快去医院看看吧,叫上你的家人一起,万一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苏音:知道啦,谢谢警察哥哥。
告别了杨录,苏音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她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缓了一下身上剧烈的痛感,然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说:师傅,去医院。
话音落下,苏音皱了皱眉,又飞快地改口:等等,不去医院了,去响泉小区。
麻烦师傅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想自己的车上闹出人命,但是又怕得罪这位住在富人区的女孩,只得小心翼翼地确定着:小姑娘,真的不先去医院吗?你这也太……苏音语气平淡: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点,放心,不会给您添晦气。
司机没话说了,只能照做。
这边地方有点偏,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还时不时堵车,司机开车开的直冒汗,从来没这么急过,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坐在后座的小姑娘就在他车上没了气。
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地方,司机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有点哑:小姑娘,到了,快下车吧。
苏音浑身疼得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强撑着一口气扫码付了款,慢慢地下了车。
她两只脚刚在地面上站稳,身后的出租车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苏音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可是怕脸疼,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她缓慢地走到小区门口,对门卫说:您好,我找凝水阁的业主墨瑾凉。